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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行这些日子天天往来对自家旗主的这间酒肆知之甚详:

    酒肆挨着坊墙建立足足三层隔着坊墙便是洛水南侧的水街平素放下木制楼梯亮出酒旗便是一处好营生。

    这个好营生可不是说酒水卖的好卖的快而是说人家冯庸冯总旗早年就是这洛河附近的泼皮只因为长得俊俏得了美人资助才以贩糖渐渐起家所谓既懂东都市井又天然对商贸上的事务了然于心再加上后来做了总旗名正言顺看着四个坊便不免做起了坐地虎的生意。

    上下左右南来北往这家货物滞销那家急需某类货品东面来的熟客一时缺了寸头西面来的大客户银子太多不敢一次带上路都不免有所求、有所需……而到了晚间时分洛水舟船不断河岸上鲜有安稳地方落脚远远一处木梯伸出酒旗高悬心里有见识的客商们不免心里稍安知道这是个稳妥去处等到三言两语在其中寻得出路谈定生意都免不了要给冯旗主一份抽水的。

    这才是真正的大生意……尤其是日久天长名声在外熟客渐多。

    也正是为此酒肆朝着坊内的方向就不免沦为后宅了但也是足够宽阔的大院子养着二三十个男女仆妇正堂、偏院卧房、祠堂该有的都有无论如何都是合乎一个东都财主兼七品总旗身份的。

    张行在此地溜达过两次大约记得形状早早趁着暮色翻过墙先登了阁楼窥探一下形势便赶紧趁着仆妇们都往厨房用饭瞧瞧攀到了祠堂上面根本不顾下面供奉着三辉四御七位至尊直接躺在了翘脚屋檐的背后静待时机。

    选择这里首先是因为祠堂屋顶的形状便于躲藏;其次是祠堂位于后院卡在酒肆和坊内大院的中间既可在发现目标后方便移动也可以在入夜前听取往来酒肆、大院的人员交谈尽可能获得一些情报、言语。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冯庸夫妇驭下极严即便是冯庸本人不在家这些仆妇往来也都只是说些寻常话很少有嚼舌根的张行听了半日除了两个仆从抱怨了最近打包财物太辛苦外连声多余抱怨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私宅秘辛了。

    至于打包财物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青鱼帮那么大利市光明正大拿下肯定是要按照规矩从上到下从公到私层层到位的这笔钱对于冯庸来说宛如鸡肋此人真正在意的恐怕还是能否落成功劳而想要功劳无疑是需要走一走门路的……冯庸这些天只是早间在酒肆露一面就不停往洛河对面跑很明显就是在跑关系。

    念头闪过张行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冯庸为什么要升官?

    他不是要避祸吗?

    还是说他本质上是个官迷之前言语表态都是迷惑外人的?

    来不及多想了……东都城有宵禁冯庸不可能在外面待太久而且这年头本就是一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矩城市里稍微晚一些但也不会晚太多……就在张行躺在祠堂上面抱着刀看大小双月发呆的时候酒肆对着水街那边一阵喧哗果然是冯总旗让人搭了梯子直接从水街上来了。

    而且让张行异常失望的是冯庸并没有如期待的那样在外面喝醉而是很远便能听到他那平顺的语调与干脆利索的言语。

    张行不敢轻易动弹只能继续在祠堂上面干等然后继续看月亮。

    又等了许久待冯庸夫妇用完餐居然直接在酒肆那边歇了下来……这又是一个计划之外的事情张行无奈只好接着看月亮一直等到仆妇们也都安歇这才小心翼翼的下了楼然后施展长生真气爬上了酒肆却是照着记忆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卧房这里。

    当然他没有愚蠢到去踩上松散的瓦片而是使出真气半是攀附半是依靠在屋檐下一处藏在阴影中的侧墙上。

    终于随着房顶一只被惊动的乌鸦腾空而起张行终于从天窗那里听到了屋内的对话而且下面这对夫妇居然正在说自己。

    “所以我说你这事办的太急了!办岔了!”冯夫人明显在生气。

    “我能如何?”冯庸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当日当时也是有些犹豫的觉得那张行是个狠戾的主又来历不明不想把他捎待进这事但之前不是你定的吗?说小赵蠢说这个姓张的没有根基正好搭伙送进去临到跟前也不好改的!”

    “所以这事怪我了?”

    “没有怪你……我不是在想辙吗?”冯庸似乎叹了口气。

    接着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漫长到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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