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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珀把克莱尔送回了别墅,已经脱下机甲的托尼正双手抱胸,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他看见她走进来,漂亮的褐色眼珠向上一挑,紧盯着克莱尔,没有说话,但已经把他的不满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想要喝点什么吗,托尼”克莱尔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在托尼面前站定,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矮茶几。

    “不。”托尼紧绷着脸,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我们之间要进行的是一场严肃的谈话。”

    克莱尔紧抿着嘴唇,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也明白迟早有一天他们之间会进行这场对话。

    她只是一只鬼鬼祟祟的鼠辈,只能在黑暗中苟且偷生,但托尼天生的光明正大。

    “我很抱歉。”克莱尔叹了口气,有些挫败地低下头,“但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是我的决定,托尼,我已经为此做好准备了。”

    托尼实在无法理解,在他看来的世界非黑即白,法律虽然有时会被钻空子,但是永远不可能被越过。他站起身,紧皱着眉“我不明白,宝贝,有人逼迫了你吗”他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想要脱身不太容易。

    “没有人逼迫我,托尼。”克莱尔不留情面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她抬起眼睛,终于肯直视着托尼了,沉沉静静的一片蓝色,“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托尼,这个世界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它无比混乱又无比肮脏,人类在做可怕事情上永远想象力丰富,可能在我们谈话的这会功夫,一个针对于你的恐怖计划就在被谋划,被执行。”

    “如果我决意要知晓黑暗下发生的事情,那我就只能投身其中。”

    托尼张了张嘴,眉头还是紧皱,但表情却有些错愕,有点滑稽的意味。

    他向来都是单枪匹马找到办法解决一切事情,而他也有这个实力,所以就从未考虑过会有人先于他考虑的他的安全问题。以托尼简单直接的科学家思维,他的爱人和朋友们就该开开心心地待在他温暖安全的羽翼之下,什么阴谋什么袭击,都不用去考虑,他们思考的应该是今天看中了什么想买下来,或者明天天气很好要去哪玩。

    不然他赚这么多钱是用来干什么的,他这辈子都用不完,难道烧着取暖吗

    “我可以解决这些。”托尼试着告诉克莱尔他的想法,这对老是喜欢口是心非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难,“我会制造机甲,还很富有,还有一个朋友在空军当上校”

    “但我不能去赌,托尼。”克莱尔轻轻打断他的话,“我什么都可以拿去赌,但你不行。”那片冰蓝色之中浮起阵阵涟漪

    “我只有你了。”

    托尼是她唯一的财宝了,克莱尔清楚的明白韦德有杰克,老爷有阿福,阿伦有夏娃,不能说这些人不爱她,那也太刻薄自私了,但是,但问题是,谁又不憧憬无法取代的爱意呢克莱尔原本像只幽灵一般飘荡在这人间,是托尼才让她安定下来。

    这段对话注定是讨论不出结果的,托尼不能去评判克莱尔的对错,因为怀中装有深切情感的他连一丝一毫的客观都做不到。

    他只能妥协再妥协,让步再让步,最后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底线蜷缩在角落里,等待克莱尔的抉择。

    但好在克莱尔也爱他。

    托尼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我想喝一杯蔬菜汁。”

    “好的,托尼。”克莱尔转身想往厨房走去。

    “你先去洗个澡吧,宝贝。”托尼制止住她,“你看上去也很累了。”

    是的,还一脸血污呢,看的托尼总有一种她随时会倒地不起的恐慌错觉,显然阿富汗的阴影还缠绕着他。

    克莱尔听从了托尼的建议。

    这一整天的混乱终于落下帷幕,克莱尔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后,托尼已经自己榨了一整杯的绿油油的蔬菜汁,他本来想一头扎进工作室的,但是天色已经很晚了,克莱尔为他的脸上完药之后,强制要求他回房休息。

    托尼拗不过她,而且他也确实感到很累,两人交换了一个晚安吻,各自回房休息。

    克莱尔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汹涌澎湃的黑色海浪声,给温斯顿发了一条短信,

    给乔纳森在全球大陆酒店内的一次特权,作为他帮助我的回礼。

    很快屏幕上就显示出“信息已发送”的提示。克莱尔收起手机,慢慢躺在了床上。

    贾维斯的核心矩阵在数据的世界中如同一颗心脏般慢慢跳动。一条熟悉的蓝色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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