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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缘何把老的也恨上了”

    徐赫停下手上动作,转头凝视她时,眸底莫名掺杂委屈与不忿。

    “阮阮那件事,我没说,是不想离间大家的情谊。”

    阮时意本欲问他“哪件事”,骤见他神色不对,大致猜出,是她耿耿于怀的那一桩。

    一向与她形影不离、待她如珠如宝的夫婿,突然躲在画阁没日没夜作画,乃至义无反顾周游天下。

    这个心结,直到她无爱也无恨那日,也未曾真正解开。

    时至今年六月,徐赫无意间泄露一言半语一时昏头,只想出人头地,不希望她和孩子沦为笑柄。

    事到如今,他却道出“离间”二字

    阮时意移动老酸枝镇尺,细细压牢案上四幅图纸,理了理青缎裙裳,缓步行至徐赫身边。

    眼波沉静,语气柔缓而劝慰。

    “三郎,活到这把年纪,人心已定,谁还能离间得了谁”

    徐赫沉嗓透着三分憋闷“你老嘲笑现今的我幼稚,必定认为当初的我更幼稚”

    阮时意莞尔“有这样的想法,本身就很幼稚。”

    “我早年并无大志。比起随父征战的大哥和谋略出众的二哥,我那点所谓的文武双全是个笑话,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画技。

    “当年形势不比现下,在世人印象中,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诗则兴观群怨、补察时政、泄导人情,绘画只不过为末流小技

    “我以此为傲,更因你我共结连理而感恩雀跃。直至儿子们百日,我亲去阮家送东西,离开后想起有疑问忘了向老爷子请教,便从侧门折返。

    “没想到,正逢洪朗然和萧桐那对表兄妹来探望你父母。他们在花园散步,与我仅一墙之隔,我无心窃听,终究听闻对我的一些评价。”

    徐赫话到最末,眼神一黯。

    说是“评价”,不如说“讽刺”。

    于他而言,种种犹在昨日。

    那时,他的岳母笑说近日朗然大败棠族,风头正盛;阿桐的夫婿出任户部侍郎一职,真真正正的年轻有为我福薄,就生了时意一个闺女,没有如此优秀的儿子。

    洪朗然则笑曰徐赫那小白脸处心积虑抢了小阮,没给你们当个好女婿出身将军府,既不能杀敌卫国,又不会建言献策,还成天躲家里画鬼画符一同在军营里长大的哥们都懒得招惹他

    萧桐也附和阿阮也曾抱怨过,徐三公子婚后不干正事,黏人又孩子气,半点不似成亲前那般霁月光风,还跟我说,疑心被换了个人呢

    当时徐赫整个人懵了。

    他没想到,岳父母嫌他不够出息,哥们背地里对他冷嘲热讽,连妻子的闺蜜也说,他最爱的妻子嫌“黏人又孩子气”

    那阵子,宫中和民间普遍盛行花鸟画、人物画、亭台楼阁的界画,徐赫擅长的山水画多半为文人所喜,未曾达到今日之鼎盛。

    因此,趁着家底丰厚、父母兄嫂愿助他照顾妻儿,徐赫下定决心,用三年时间,勤加苦练,潜心作画,开创古往今来的绘画新风,凭自身能力闯一片天地,绝不让妻儿蒙羞。

    谁料,事与愿违,铸成大错。

    此时此刻,在阮时意的再三追问下,徐赫不情不愿说明因由。

    “我只道你嫌我烦,嫌我没出息,我便发奋用功去了。你那会儿不也没意见么我还认定,那正正是你想要的。”

    阮时意哭笑不得“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怨言更不可能在萧桐面前抱怨我像是不顾全你颜面的人假如有类似言辞,定是那脑子一根筋的女人理解错了”

    黏人孩子气

    时隔多年,细节早忘光。

    无非是萧桐的丈夫忙于政务,阮时意安慰闺蜜时,笑说自家夫婿不为功名利禄奔忙,闲来吟诗作画,成天像孩子一般黏着她、逗她开心。

    她明明在隐晦炫耀好不

    炫耀自家丈夫疼她爱她、率真可爱怎么变成“不干正事、黏人、孩子气”

    而她的父母夸奖洪朗然和萧桐的丈夫,一半是替友人的子女而欢喜,一半是客套。

    就算真说了徐赫几句不是,往往因为,女婿才是他们自家人。

    何曾想过,阮父阮母的谦逊,加上洪朗然对哥们的愤懑嘲讽,以及萧桐误解的“怨言”,成了他们夫妻分隔半生的原因

    要怪,只能怪徐赫早些年画家心性,心高气傲;而阮时意年少时太过柔顺隐忍,彼此之间竟相互揣测,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未能静下来好好说说心里话。

    窗外疾风急卷,大雪泼天而落。

    翻起陈年往事,夫妻二人相顾无言,各有各的忿忿不平和冤屈憋闷。

    热茶入腹,暖意从舌尖扩散全身,心气逐趋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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