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晴光柔柔落下,映衬出二人灰头土脸的狼狈, 更加深了“与小三郎打招呼”的尴尬。

    嗯, 还真是“打”招呼。

    “三”

    历经方才那一击,阮时意连“三郎”二字也觉难以启齿。

    可再大的窘迫, 都得暂且搁置一旁。

    地下所见之事,明显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务必尽早寻求帮助。

    极力平定心绪,阮时意厚着脸皮,摆出正经状“三郎, 我先去一趟首辅府;你想个法子, 尽快多复制一份图纸。”

    “成,”徐赫日渐习惯由她作决断,“你先吃点东西, 换套衣裳再动身。”

    阮时意瞋向他又是鼻血又是灰尘的胡须脸, 迟疑半晌,掏出丝帕,沾了点雪水,抬手给他细细擦拭。

    兴许冰水太凉,反倒显得他那张脏兮兮脸稍嫌滚烫。

    徐赫被她突如其来的温柔打了个措手不及, 兼之心事重重, 没再撩拨她,而是弯起唇角, 给了她一个感激且宽慰的笑容。

    “傻笑什么了不知道自己的大花脸有多丑”

    “再丑, 你也不能嫌弃。”

    “我就嫌弃”她嘴上嗔怨, 手上动作无比轻柔,反复轻拭,一丝不苟。

    于娴循声而来时,恰巧目睹他们温情脉脉的一幕。

    略显沧桑的面容,浮现起姨母般的欣慰微笑。

    半个时辰后,阮时意坐上赶往徐府的马车,至晚方归。

    听闻“先生”在折兰苑紧锁大门一整日,连仆役小厮送饭也被拒在门外,她亲自端了热汤和面条,敲开院门。

    其时徐赫已用半透丝绢大致勾勒全图的大概,正累得腰酸背痛,饿得前胸贴后背,见来者是她,长舒一口气。

    当他坐在八仙桌旁喝猪骨汤、吃手擀面,阮时意仔细对比新老图纸,大致讲述在首辅中的商谈。

    如她所料,徐明礼闻言,难掩震惊狐疑,也表达对她冒险的担忧,恳求她切莫私自行动。

    问及如何觉察端倪时,她为了不供出徐赫在翰林画院偷梁换柱之事,谎称是从原来那几幅晴岚图所得。

    这番话,印证了她在“生忌”当日对徐明礼所说的,“画中藏有外曾祖父的遗言”。

    徐明礼提及,早些年的确有人报失踪,也曾在城外郊野发现两具无人认领的孩童尸体。

    关于此事,母子之间的争议之处在于,阮时意更偏向及时处理戏园子下的囚禁与虐待;而徐明礼则认为,此举容易打草惊蛇,尤其入口隐蔽,且地底下四通八达,人员分散,如未把控全局,万万不可轻易出动。

    他甚至明言,此案必定涉及朝中重臣,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敌我难辨的形势下,理应进行更精确的调查。

    阮时意自知为人处事难免带几分妇人之仁,也更相信儿子在大形势的判断,只请他彻查幕后主使,但尽量别把阮家人扯进去。

    倘若陈年旧案掀起,远在南国的族亲大抵无多少影响,但京中尚有名声显赫的阮思彦,哪怕情谊淡去,她也希望堂弟平安无虞,不必遭受无妄之灾。

    徐赫吃完面条,听阮时意讲述过程与结论,觉察她脸颊在灯影照耀下隐隐泛着红,暗觉奇怪“儿子还说什么了”

    阮时意明眸掠过窘然,“他、他很隐晦地问,是谁陪我探寻秘道。”

    “你如何作答”

    “我没吭声,岔开话题了。”

    徐赫笑得发抖“阮阮,你这不摆明此地无银”

    “那你要我怎么说是你那没死还很嫩的爹陪我去的抑或是你老不正经的娘在澜园养了个小情郎之类”

    “哈哈哈阮阮,你总算承认自己老不正经”

    “我、我那是举、例、子”

    阮时意鼓腮,趁着他未扯出上午那件“不正经”的事,连忙转移话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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