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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然而最终什么也呕不出,只能从掏空的胃里挖出两半被他牙齿剥离勉强吞进肚子里的荔枝果肉。

    “既然不能吃那为什么还要吃呢”

    一道身影缓缓靠近他,他抬起头来,视线受阻,仅凭着一双耳朵辨别来人。

    几个数息间,他倏然起手飞快狠厉地朝着身后抓起,指甲因为常年受药染,已经变成了黑色,衬着苍白的手指,显得格外森然可怖。

    元棠棣微倾过身子躲过他的攻击,随即连灵力也不用,直接单手钳住他手骨,近身反屈绕过他后颈,青年钟隐察觉过来,不顾胳膊拧断的危险,提腿就要朝他下门袭去。

    然而下颌被胳膊肘狠狠捣了一下后,钟隐随即产生些晕眩感,眨眼间已被元棠棣顶上膝盖压在了桃树上。

    “活死人,还是药人”

    他闻着近身那股不经意间从黑衣青年身上散发的药香味儿蹙了蹙眉心,随即像是看到什么,他伸手挑开了钟隐的交领,瞧见了那圈苍白的肌肤上缝合的一圈密密匝匝的伤口。

    “看来都是。”他松开手有些可惜道“年纪轻轻就变成这个模样,你家人不会伤心么”

    钟隐面色不动,被黑布蒙住的地方眼窝深陷,凹进去了一道痕迹。

    “看来是没有家人,也不会说话。”

    元棠棣又瞧了瞧他,“楼上那位同你一道来的人,应当是我紫府的故人。”

    提起四公子,钟隐的神色才微微有了一丝变化,他将脑袋偏转向元棠棣的方向,张了张嘴巴拟出了三个字。

    “严四韶,看来你很在意他的样子。”手指擦过他唇瓣下的斑驳血迹,元棠棣微微一笑,突然指骨微拧,掐着他下巴道“现在我要借你一用,看看,你在那位四公子心里到底有没有份量。”

    与此同时,楼阁内。

    赵画琸坐在原地未动,周围的魔道弟子却都不约而同地抽出了长刀对准了他。

    对面的人轻轻掸去衣袍上溅了一片的酒渍,却丝毫没有要生气的迹象,他屈起一条长腿细细端详着赵画琸的脸色,“多年不见,看来赵师兄还念着我。”

    “当年严公子闹得笑话可不小。”赵画琸笑了笑,“不说我,便是那洒扫山阶的弟子怕也仍是记忆犹新呢。”

    “嘶”严四韶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他挑起眉头促狭一笑,“当年我怎么就没发现赵师兄这张嘴那么伶俐,尽说些不是人说的话。”

    话音刚落,他手腕上便多了一道狰狞的青痕,不用看对方使了多大的力气,若是寻常人早就疼的求爷爷告奶奶了。

    严四韶依旧面色如故,甚至腾起一只手要去夺赵画琸手中的酒杯,两人一边你来我往,一边生着和善的笑意,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狠毒。

    直到对方翻转手腕撇着他指骨狠狠一拧,赵画琸微微蹙了眉心,又是一掌横劈过去,严四韶以肘侧击,整个上半身越过案几,指尖的青光利落的几乎下一秒就可以割去他项上人头。

    髹漆的案几不过片刻,便因为经不住他们这么折腾直接原地炸了,碎木屑飞溅的到处都是,赵画琸翻身一指弹开了近在颈间的刀刃,挥起一拳直接轰上严四韶门面,后者也不落他下风,一挪一转间,又原封不动地悉数奉还了回去。

    “你这些年长进不少。”

    唇角冷冷地吐出这句闲话,严四韶客气的一笑,“过奖,只怪我当初选错了路,若是早早选了魔道,说不准你身死之时我还能补上一刀。”

    赵画琸罕见的没有在意他这句挑衅,视线敏锐的紧盯着严四韶那半边脸上的痕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历代魔修杀身证道之前身上总会出现某些标记,这些标记则是他步入魔道的象征。

    于正道来讲是奇耻大辱,于魔道来讲便是无上荣光。

    这些标记出现的位置不一,形状不定,权看你阶位如何。

    凡是阶位越高者,所形成的标记就会越来越与众不同,甚至独一无二。

    而眼下来看,依严四韶方才的表现,那在人魔两界作恶多端的黑水金都能轻易对他俯首称臣,不难猜出他在魔道之中地位超然且能力不低。

    那些痕迹似乎是在证实当年他连续十二年都没能进入紫府内门,并不是因为灵根低微,而是他本身就是个适合魔修的上好根骨。

    这么些年的误打误撞,无非是走错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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