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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丝毫不为所动“娘娘动了胎气,不宜走动,还是这样比较妥当。”

    婉宁有没有动胎气,没有人比裴铮更清楚,他不提这话也还罢了,既说起了这茬,婉宁便又是面色一沉“不论裴提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要本宫与你做戏,就该拿出诚意来。如此藏头露尾、遮遮掩掩,难道真以为本宫是那牵线木偶、任你摆布不成”

    “微臣不敢,”裴铮轻轻摇头,“微臣知娘娘心中所惑,不过此处不是说话地方,等回了景泰宫,微臣自会向娘娘一一禀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奉先殿后殿的厢房内,那先前为婉宁引路的管事太监正领人收拾残局。

    他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合力抬起倒地的屏风,撇着嘴道“这玩意儿摆这儿也没什么用,碍眼,搬出去罢。”又弯下腰探了探方姑姑的鼻息,“这位姑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儿,万万怠慢不得,小心抬下去,去太医院叫个人来给看看伤。”

    另有两个小太监早抬着担架等在一边的,闻言忙上前两步,轻手轻脚抬起昏迷不醒的方姑姑,一溜烟儿下去了。

    那管事太监就负着手在屋里转悠一圈,停在了西南角的墙根底下。

    那里正缩着团白色的人影,蓬乱的头发披散开来,将头脸面目档得严严实实,却露出一截苍白细弱的脖颈来。

    管事太监呵呵儿地笑道“苏主子,要不要奴才扶您起来”说着,在人影瘦削的背上摸了一下。

    这人影正是苏贵人。

    只见她猛地抬头瞪向管事太监,目眦欲裂“狗奴才,滚开”

    管事太监看清她的脸,登时嫌恶地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杂家看你一眼,隔年的饭都要吐出来,摸你一把那也是给你的脸儿”

    苏贵人双目赤红,一字一句地道“瞎了眼的东西,我可是督主的人你胆敢对我无礼,不怕督主揭了你的皮”

    管事太监闻言面色一变,似有些畏惧,想了想,却又呵呵呵地笑起来,道“杂家原也道你是督主的人,对你尚留几分情面,可方才督主说了,苏主子您妄图谋害孝宣皇后,这可是事关皇嗣、杀头灭九族的大罪,您猜您还能有个囫囵儿尸首不”

    苏贵人咬着牙“你懂什么,只要是督主”

    “只要是督主想救的人,便是上了断头台,督主他老人家也能给弄下来。”管事太监打断苏贵人,朝着东面拱了拱手,复看向她,一脸轻蔑道,“可你怎知督主会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鬼样子,跟那臭水沟里的栏菜叶似的,杂家见了都恶心,督主成日下对着孝宣皇后娘娘那样的天仙儿,见了你这等货色,只怕都要吓一跳呢”

    说着,一口唾沫星子啐在苏贵人身上,骂了句“真晦气”,便转身出去,仍拿先前那把大锁锁住了门,这才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走了。

    屋里,苏贵人还一动不动的缩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嘴角微勾,露出个阴森森的笑来,只听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道“迟早叫你知道,他会不会救我。到那时,揭了你的皮喂狗。”

    景泰宫

    裴铮一脚踏进宫门,便见玉坂与葛太医迎上前来。

    他朝葛太医点了点头,吩咐了玉坂一句“把宫门看紧了”,便抱着婉宁,径直往内殿而去。

    婉宁被轻轻放在了寝殿自己的床上,四下并无服侍的小宫女,裴铮亲自放了帐子,只将婉宁的一只手露在外面,这才叫了葛太医进来。

    葛太医半跪在婉宁窗前,细细诊过脉,笑道“娘娘只是受了些许惊吓,并无大碍,吃一副安胎药也就好了。”说着,提笔写下个方子,递给了裴铮。

    裴铮仔细看了那方子一会,朝葛太医点头“你亲自去抓药,”又柔声对账内的婉宁道“娘娘稍候片刻,微臣这就为您去煎熬。”便与葛太医双双行礼,退了下去。

    等再进来时,手中已端了只粉彩描海棠花的小碗。

    婉宁早便坐了起来,自己塞了只大迎枕在腰后,蹙眉思索今日之事,总觉得处处透着怪异,又实在想不通其中关节,正是心烦意乱之际,见他进来,便淡淡出声道“你过来,本宫有话问你。”

    裴铮却将那粉彩小碗端到她面前“娘娘还是先把药喝了罢,”说着,舀起一勺黑漆漆的药汁,就要往她嘴里送。

    婉宁哪里会让他来喂忙偏头避开了那小勺,狠狠瞪他一眼,伸手接过了药碗。她本有心不喝这药,转而念及今日的确受惊不小,还是遵医嘱为上,遂略吹了吹那药汤,一气儿喝了下去。

    裴铮就又自泥金小碟里拈起颗蜜渍梅子,送到了她嘴边。

    喝过药后含颗梅子,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往日里玉坂、方姑姑也常这样做的,婉宁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日换成裴铮,就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她转开眼睛,只作不见那梅子,干咳一声,刚想开口说话,却忽觉腹部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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