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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审臭皮匠之一的破锣嗓子,本姓李,十分贴切地名为李罗。家有四岁幼女,便是“301”号受大小姐之托说与巩祯的“李家女”。

    第二轮庭审过后,李家来人寻李罗,道是小姐晨起高烧,庭审这会功夫,人已开始说胡话了。

    破锣嗓子当场急了,拔高数个音调,原地化作刺耳铜锣,吼得人耳边嗡嗡作响“那还不快请大夫去去巩家医馆让他们派最好的大夫去瞧用最好的药”

    家中佣人忙应着,又问“老爷不回去瞧瞧么”

    破锣嗓子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还有要务。快去啊,有情况随时来报”

    那人得了吩咐,一溜烟跑了。

    李罗的“要务”,自然是委身狱中的“陆家小姐”。与家仆的一番嘶吼在监牢门前进行,里面的人自然听了个清楚明白,于是见人迎面走近,“陆家小姐”善解人意地劝解了一句“小儿发热是常事,不见得是什么重症,推事大人无需过忧。”

    李罗没吭声,摸出钥匙开了牢门,心不在焉地走到人面前来。

    某个混账却自有后话“但若诊治不当,就此夭折,亦不是没有可能。”

    李罗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

    颜倾冲他一弯眉眼,将腕上镣铐晃得叮当作响“太紧了,捆得皮肉疼。”

    再愚钝的人,也该听出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了。再聪明点的人,或许还会怀疑,到底真是大小姐早有布置,还是她只是顺着刚刚听到的话临场发挥了一下。

    可那破锣嗓子,显然是既不聪明也不愚钝他竟根本不过脑子,闻言暴怒,上来便一把扯住铁链,将大小姐扯了个趔趄“你放屁”

    镣铐蓦地收紧,细嫩的手腕上红痕乍现。这下不仅是皮肉疼,骨头也跟着咔擦一声,锐痛起来。

    颜倾满不在乎地吐出一口气来“不太友好啊,推事大人。”

    推事大人冷笑一声,带怒的声音活似驴叫“玹小姐,你罪证确凿,生死都在我手上,可别打错了主意。”

    “是您别错了主意才是。”大小姐目光扫过他双腿,“开庭前摔的那一下没事罢上了年纪,腿脚可得好好留意。老来得女,也得好好爱护。”

    驴疯了,大叫“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大人今日或许不怎么幸运。藏雪阁脱罪,有些人攀咬父亲的计划落空,却未必会就此放过大人呢。”

    “你怎么”

    “我与大人交个底,巩家圣手可愈小姐之疾,下药之人亦有后手可解。二人恐怕各有条件,届时如何权衡,还望大人明智抉择。”

    李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

    半刻后,家仆来报,小姐危在旦夕,有两份口信带给老爷。

    一则,圣手姑娘要他替“净城使者”中记录名册的那位脱罪,判其功过相抵,放其出狱。

    二则,有人要他逼陆家小姐招供。据说那是个口音独特的小矮子,直入府中,话中夹带着小姐名讳叽咕一顿,家仆虽没怎么听明白,却也大概知道那人的意思。那人体贴,连供词都替陆家小姐备下了,他接过一看,下巴险些砸在脚背上。

    家仆见自家老爷迟迟不语,神色阴晴难定,只好硬着头皮提醒道“小姐情况不好,耽搁不得呀”

    李罗一咬牙,招来一个卫兵“把净城里面那女的悄悄放走。先别声张,无罪判决书我马上补你怂个毛能批,肯定能批,批不了我再亲手把人抓回来,罪责保证落不到你个小喽啰头上还不快去”

    卫兵与家仆各自领命,一同滚了。

    “团宠”戚思凡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走出监牢,顶着震耳欲聋的“苟富贵勿相忘”重获自由,问明白怎么回事后,却一掌劈晕了李家家仆,将人沿路一丢,自己拦车跑了。

    她没有去见巩祯。一点也不担心家仆迟迟不归,李家重病的小姐会性命不保。

    在牢中的这一夜,她交出名册,睡了六年来第一个好觉。结果不小心起得太早,不幸被隔壁话痨银浩捕捉到,隔着墙将乱七八糟的胡话灌了她一耳朵,成功拼凑出了一个震惊得她找不着北的真相

    这位不知死活的老胖子,竟打算翻十二年前的旧账,还自以为掌握了独家事实,简直是被人忽悠得东西南北都找不着了

    至于“刺杀夏家父女”的屎盆子要往谁头上扣,老胖子还算机灵,时机未到,绝不肯说。

    庭审之后,“陆家小姐”获罪入狱的消息大盛。前后联想一番,戚思凡终于有种抓到阵眼的感觉。

    自“净城”猪油蒙心动到萧家茶园开始,这一局便隐隐浮动。彼时尚无人主导,一切在机缘巧合之下走向莫测,直到大小姐认出故人,设计救下,才有了那一批“不慎走失”的圆木,后成修罗场中“昌林战俘”。

    小酒铺下,多方利用,将视财如命的银胖子推上风口浪尖。月微挣名,巩祯起疑,顺水推舟除掉“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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