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情理法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郭建峰安排了预审室,准备先把言希荨拿下,文沫本来应该跟着去做记录的——警察的工作,一大部分都得跟写字打交道,而大家都对这一工作深恶病绝,所以每每被抓包的都是新人,美其名曰锻炼锻炼,以前闵三行在,他相当另类得喜欢这份工作,文沫乐得自在,现在闵三行不在,小新人文沫便是被奴役的对象,想念闵三行啊想念,为毛总是想念他的时候才发现这货从来不在!

    不过,她在刚进去还没坐下时,被一通电话解救了。郭建峰接起电话来听了一会儿,回答一句“知道了,我现在就叫她过去。”然后挂了电话对文沫说:“你去趟闵局长的办公室,他有事儿找你,顺便把王家栋叫来。”

    啊?虽然很开心终于不用累断手写笔录,但是局长大人召见,还是素以严肃著称的闵局长,文沫心里有点打鼓。公安局的这三位副局长,文沫只跟卫风打过交道,闵局长从没说过话,对他的了解基本上来源于闵三行的吐槽,什么家长专制、不讲理、死板啊之类,他们父子相处的方式很奇怪,如果不是长得还挺像,大约闵三行会认为自己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会不会是闵三行失踪一事东窗事发了?而自己跟他走得近了些,所以闵局长想从自己这里问问情况?自己是说还是不说呢?虽然她也没有比郭建峰等人知道得更多,闵三行这一次连个招呼都没打突然不见,便是王家兄弟都找不到他们,要知道,这两位相对年轻的同事可是以线人多著称,全X市大大小小的事,只要他们诚心想要打听,总是会听到些风声的,不然前几天郭建峰也不会派他们先悄悄找人。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文沫敲响了闵局长办公室的门。听到门内有人说请进后,才推门进去,她打定主意绝不能把闵三行卖了,就装作一问三不知好了,反正她正常也不知道那二货到底干嘛去了。她只能帮到这儿,剩下的,闵三行同志,自求多福吧。

    然而进了办公室,文沫才发现闵局长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位表示严肃,身着便服,坐姿十分挺拔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短得像刚刚从监狱放出来的平头,额头上还有一圈泾渭分明的晒痕,结合他们的坐姿,文沫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果然,闵局长介绍这两位是军队的同志,碰到点棘手的事,需要找她帮忙,让文沫直接跟着他们走。

    昨天刚有程功的旧同事打来电话,不肯表明身份,她挂了电话,今天便找上门来了?看来程功的确是出事了。文沫突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随着她记忆的复苏,曾经沉寂的感情似乎也随之复苏,她还不能完全想起自己与程功过去的点滴,还只是一些片断不时闪过,有的时候身处相似的场景,也会激发她想起更多,记忆已经逐渐有开始连贯的趋势。

    她几乎已经连续梦到程功好几天了,梦里闪过的人物很多,可是她认识并且能叫得出名字的不多,而在梦中,她认识且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就只有程功一个人。

    她很清醒地知道,这个男人,在她曾经的生活中,占着不小的比重,他爱她不容质疑,她爱他,也渐渐在找回感觉。

    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不要在我重新开始记起你,重新发觉爱着你的时候,离开我。文沫默不作声地乖乖跟着走。现在急是没用的,她相信他们大老远地跟来找她,不会是单纯地想要问问程功最近有没有跟她联系,而是会对她和盘托出的。

    她跟着他们上了辆没有牌照的车,车子一路急驶,出了市区,上了高速,文沫抬眼看了看路牌,是去边境的,如果一路畅通,大约需要十来个小时。车上前排的两个人并不像想说话的样子,文沫昨天本就睡得晚,又做了一晚上累人的梦,再到天还没亮就被吵醒,现在困得想吐,头昏耳鸣的。

    大约真的是老了,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全寝室偷溜出去通宵,玩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第二天照样全天课,还有节是号称公安大唯一不能逃的必修,导师是出了名的挂科狂魔,点名不到,挂,上课抽查答不上来,挂,所以他的课永远是需要高强度脑力的,她们疯玩了一夜,眼都没合过,文沫第二天很不幸被挂课狂魔抽到答题,居然还能顺利过关。再对比现在......算了,不提也罢。

    对方不想解释,文沫也不着急,反正她就是急死,这两个人没有接到命令,也不会多跟她说哪怕一个字,她白费力气干嘛,有这功夫,趁着路上没事,还不如先好好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总会有人告诉她,千里迢迢接她干嘛去。

    十个小时,上千公里,就在文沫呼呼大睡中迅速度过,等她一路好睡,再次清醒的时候,车子已经驶离高速,正在不知名的乡间小路上飞驶,一路颠得文沫简直怀疑开车的那货驾照是买来的。

    终于,在文沫的胆汁已经再不服从想要涌出嘴角时,车子一个急刹,停住了。深山老林里,文沫也管不了有没有蛇虫鼠蚁,直接奔下车去吐个天荒地老。好容易缓过神,再看周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一堆人来,三五成群地或坐或站,身着迷彩服,脸上涂着伪装色,手里拿的、背后背的,一看都是真家伙。

    领头的一说话,文沫就听出来这家伙就是今天天还没亮时给自己打电话的人。不知名的荒郊野岭,总让文沫觉得心神不宁,没来由地想到清楚停留在记忆里的几个片断:她在深山老林里像没头苍蝇似地狂奔,慌不择路,害怕的那个人,是她学生时代男朋友的好友,她站在悬崖边,满心绝望,认为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所以,无人的森林,绝对不是文沫喜欢的地方,尤其是被莫名其妙像绑架一样带过来的,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有很大可能是最可爱的人,文沫是打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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