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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子衿这一觉醒来,他发现天还亮着。

    也没睡多久嘛?

    少年翻身下床,红韶不在屋里。

    他推开房门,觉得不太对啊。怎么回到客栈的时候太阳刚升起,睡了一大觉起来,太阳还是刚升起?

    “李公子,早啊。”

    伙计阿牛乐呵着脸,提着两壶酒,拾级而上,最终在李子衿身前停下。

    “早。这不会是······”李子衿搓了搓手,视线一直停留在阿牛手上那两壶酒上,跃跃欲试。

    他鼻子微动,俯身凑过去,闻了闻香气。

    那个同样心情不错的跑堂伙计,直接将两壶剑南烧春交给李子衿,还说道:“没错,李公子,这是上次你托咱们酒馆买过的剑南烧春。掌柜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大车这样的酒回来,都放进地窖里头了,她还在那边忙活着呢,让我先给你提两壶上来,解解馋。”

    “这怎么好意思呢······”少年眯眼笑着,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可没闲着,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从阿牛手中抓过两只酒壶,乐呵得合不拢嘴。

    他马上问道:“对了阿牛,见到我师妹没有?”

    “哦,你说红韶姑娘啊,早些时候,鸡刚打鸣我便瞧她出去了,寻思着她会不会是吃腻了咱们酒馆的早点,也想到街上换换口味。不过洪州城这么大,红韶姑娘不认得路,应该不会走远,李公子可以在附近找找。”阿牛告辞一声,到楼下忙活去了。

    李子衿转头把自己那两壶剑南烧春放回屋子里,还特意往酒桌靠里面的位置推了推,这才走出房间,拉上门,寻小师妹去了。

    阿牛没说错,红韶的确没有走远。或者说,她压根儿就没离开韶华酒馆。

    李子衿在韶华酒馆一侧的巷弄外,瞥见了那个独自练剑的白衣少女,她今天连那支锦鲤玉簪都没有带出来,发丝有些随意。

    所以此时的少女,看起来其实不那么少女。

    李子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藏在拐角处,露出半颗脑袋,安静地看着小师妹在巷子里练剑。好似此时此刻,她一人独自练剑,便才能真真静下心来,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出剑时,虽然尚未形成剑骨,却已有一套剑骨“雏形”。

    这跟少年当初刚踏入剑道修行时,在谢于锋眼里的那个“雏形”极为相似。

    而且红韶的确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今日在巷弄中挥舞的许多个剑招,并不简单,然而昨日李子衿只不过是在与她交手时,随意施展了一遍,甚至都不会有重复使用的剑招存在。

    红韶却可以丝毫不差地在今日,将那些繁杂纷乱,且毫无章法的剑招连贯地使用出来,并且完美复刻李子衿施展这些剑招的姿态。

    虽然距离神似,尚且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初次练剑,便有十成形似,已然殊为不易。

    那个青衫少年剑客,站在巷子外好半天,他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全神贯注练剑的少女,想了想,觉得小师妹难得有这种进步,在他人沉浸于剑术之中时,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打扰才是。于是李子衿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开。

    方才那位跑堂伙计阿牛,说掌柜的一人不知从哪买来了一大车的剑南烧春,正在地窖里忙活着呢,李子衿觉得,自己也不能白喝别人的酒。

    银子得付,可也得认人情。毕竟在他来之前,韶华酒馆,乃至整座洪州城,可都是买不到剑南烧春的。那位女子掌柜竟然肯花大手笔不知从哪买来一地窖的剑南烧春,总归是费了不少心思,费了不少力气。

    李子衿与阿牛打听了通往地窖的路,绕开韶华酒馆,从酒馆的后门下去,一直连下了十几阶木梯,这才来到韶华酒馆地窖之中。

    方才还在上头的时候,他便闻到许多酒香。

    想来是那位女子掌柜也是位懂酒之人,在地窖里埋藏了许多上等美酒。可不同于一些个酒楼客栈的掺水劣质酒,韶华酒馆的名声在洪州城素来有口皆碑,做得那都是良心生意。放眼整座洪州城,这里的美酒若称第二,那便没有哪座酒楼敢称第一。

    地窖中暗无天日,仅靠木梯右侧,凿在墙上的那些火盏照明,李子衿脚步轻盈,事先喊了两声,也没收到回应。来到底下以后,才发觉这个地下酒窖大得出奇。

    少年剑客朝里头走了走,左右两侧都是酒架,高度几乎已经贴着房完,她将玉牌物归原主。

    李子衿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接过玉牌。

    “就只有一位?”他问得没头没脑。

    “啊?”岑天池不明白少年他什么意思。

    李子衿解释道:“你刚才说,有一位女子身上带着这样的玉牌,就只有一位吗?其他人呢?”

    “其他人身上都没有啊,我想,这枚玉牌大概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吧。李公子既然手握不夜玉牌,难道不知道内情?”岑天池故作吃惊状,掩饰得很好,没有让少年看出她的淡然。

    “可袁山主明明说,只要是个不夜山弟子,身上都有这种玉牌,我还以为是个很普通的物件呢。”李子衿喃喃道。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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