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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蓝色的空中,泛着些许的黄色,如一片没有洗涤干净的白布。

    洪福源抬头看着空,耳边响起的却是寨外不住的哀嚎与痛哭之声。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哭叫声、斫声与喊杀声才渐渐停息。

    洪福源看着营寨之内,脸色苍白的将士,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懊恼,问道:“营寨之内,还有多少兵力?”

    一里地之外,辛邦杰领着十来个人,骑在马上,木然地看着这边。

    阳光依然温暖。

    谈判之处,只有一个四面通透的遮顶帐,内置一桌两椅。

    既然是侍其轴,洪福源便放下了悬着的心,不管怎么样,这人起码不会杀了自己。

    不过想想也对,南京府现在能拿的出手的,似乎也只有侍其轴这个人了。

    更出乎洪福源意料的是,当他派了三批亲卫去检查了设于营寨之外一里处的谈判地点,又怀着极为犹豫的心亲临谈判现场时,发现他的谈判对手竟然会是侍其轴。

    这有点出乎洪福源的意料。

    谈判?

    “他们,要求……要求将军,谈牛”

    “吧,他们要干什么?”洪福源语气平静,眼神却更加鸷。

    “我从五老山城出来……被东真军……所……俘……”信使犹犹豫豫地看着洪福源。

    洪福源抓着茶杯的手稍微松了松。

    “五老山城还在我军手中,只是前后道路都被切断,与横岗之间也失去了联系。”

    洪福源手背青筋一鼓,却强忍着没有开口。

    “将军派往后路的一千援军,在路上被人伏击后,剩余近半人马撤至五老山城。”

    “是!”那信使见洪福源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只好继续半跪着道。

    “吧!”洪福源啜了口茶水,让自己尽量不显得那么焦虑,而后开口道。

    洪福源眼神一扬,一个亲卫便跑进帐篷,给他端了个垫着貂皮的椅子过来,另一个亲卫给他端出一杯茶水。两个亲卫一左一右站在那个信使后,其他人退出三十步之外。

    “报将军!”那个信使心里也是忐忑得很,单膝直接跪下,朝左右看了看,张着嘴却没有出话来。

    这些,他派出无数信使。可是无论白黑夜,无论翻墙还是挖洞,所有的信使全被截杀后扔在营墙之外。显然东真军已经完全切断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这个信使能进得来,要么是东真军的许,要么就是——细作!

    “你怎么进来的?五老山城还好吗?派去的一千援军,现在哪?”洪福源嘴里忙不迭地问道,看着这个全上下,几乎一尘不染的信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洪福源一惊跳起,冲出去掀开帐帘,门外候立的确实是他前些派往五老山城的信使。

    五老山城?

    “将军,五老山城信使回来了!”帐外突然响起亲兵的禀报声。

    洪福源叹着气,瘫在温暖的军帐之中,一边揉着下的貂皮裘毯,一边盯着帐顶发愁。

    “无必救之军,则无必守之城。”这道理洪福源明白,可是即便现在能把信使派出去,又上哪给自己寻找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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