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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伸手扯开了他湿漉漉的衣襟,露出被湖水泡的有些发白的前胸,双手交叠在他胸骨下方有节奏地一下下按压。

    在我高频率不间断的按压下,秦朗口中再度吐出一口水,却依旧昏迷。

    我深吸一口气,伏下身用手指捏住他的鼻翼,将嘴唇向他发紫的唇覆了上去。

    胸外按压c人工呼吸,如是反复。

    我只是机械地做着这些,一次,两次,三次,我甚至不敢去想更多,生怕一丝一毫不好的念头,都会令自己崩溃。

    直至第三次人工呼吸后,我喘息着抬起头,恰好望见了他睫毛的微颤。

    只是那样细小的一个动作,却足以令我欣喜若狂。

    我将他的头小心地抬起,抱在臂弯里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直至那双修长好看的眼眸终于睁开,我的眼泪已倾泻如注。

    苍天有眼

    “我醒过来了,你倒哭得伤心,”那软糯的声音,很轻,“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若不是念及他刚从鬼门关上走一遭,我一拳下去可能再给他打回去,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下:何时学得这样贫了?

    不料秦朗一双深潭似的凤眸幽幽地望了我问道:“方才,在船上,你说的话是真的么?”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什么话?”

    “许你十里茶花什么的。”他垂了眼眸,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我愣了愣,努力回想了一下方才被燕爷劫持,为了争取一线生机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感情戏码,其中似乎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

    他这是仗着自己孱弱,利用我的脆弱套我的话不成?

    想至此,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红,却做出个忿忿然的表情,咬牙道:“真!特别真!就跟你有一妻八妾还要纳了云谣一样的真!”

    他便弯了弯唇角叹道:“云谣是湖匪派来的眼线,我不过奉殿下之命,将计就计与她虚与委蛇,你如此冰雪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

    我心底恍然:云谣趁秦朗不在去搜他的房间,出门时不巧撞见了我,为遮掩行迹故意做出个衣衫凌乱的模样;以及千方百计接近胖子,再三再四地想要给芙蕖帮忙,其实都是为了探查我们的身份罢了。

    此番送亲花船能够“成功”地遭遇湖匪,自然也是云谣通风报信的功劳。

    我暗自鄙夷着自己的后知后觉,口中却不认怂:“谁说我没看出来?我只是”忽觉耳根发烫,硬生生将“关心则乱”四个字咽了回去。

    正尴尬间,忽闻身畔两声十分不自然的咳嗽,我抬起头来,见那剑鱼男不知何时已立在一旁。

    他依旧是精赤着上身的模样,两支峨眉刺插在腰间,略显瘦削却紧实的身材还笼着些水珠,在月光下映出一种白瓷般的朗润。

    此时,他低头望了我怀里的秦朗一眼,唇角一勾:“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自己不太识水性。当时只当你是谦虚,如今看来,你这个‘太’字,已是十分的骄傲了。”

    秦朗额角黑了黑,费劲坐起身,冲剑鱼男幽幽道:“嘲笑上官之前,先考虑清楚,你在陆上能接我几招。”

    剑鱼男立时瞪了眼,“嘿你个没良心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扔湖里去?”口中说着,却伸手将秦朗拉了起来。

    “你这头狼还真是福大命大,今儿若不是这位姑娘舍命救你,明年的今日,我就带着祭酒去忠烈阁看你了。”剑鱼男冲秦朗挑挑眉,“方才没顾上问,这位水性极佳的姑娘是?”

    “冷姑娘,”我总觉秦朗介绍得有些不情不愿,“太子殿下的朋友。这位是”

    剑鱼男却抢先一步冲我抱拳,“在下,箕水豹。”

    又是锦衣卫二十八宿中人,只是这名字,“箕”

    见我有些念不出口,箕水豹不郁闷反笑道:“锦衣卫二十八宿,并不是人人都那么好运气,能被赐‘奎木狼’这样威武的名字。话说有位擅长遁地术的,被今上赐名‘轸水蚓’,回去足足颓了一个月。还有赐名‘室火猪’的那位,如今他师父都不愿认他。”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见逗乐了我,箕水豹君一双俊朗的眉眼间都透着欢快,“你也可以叫我阿豹,或者豹子,随你喜欢。”

    鉴于“阿豹”这个名字在前世的洗剪吹行业太过普及,仅次于t一ny老师,是以我斟酌了一下,冲箕水豹颔首一礼,“豹兄,小女子冷心月。”

    “冷心月,”豹兄念了两遍,抬眼冲我笑道,“好听是好听,只是寒气重了些,你可有乳名?”

    “小月?”我几乎是下意识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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