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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土之墙不可杇,竖子不足与谋。长琴之所以不愿再留,王爷行事残忍是其一,最主要者,是王爷父子急功近利,愚不可及。”

    长琴面不改色说尽极辱之言,代衡闻之,心中火气汹涌而起,堵在喉口喷薄愈发。想他叱咤朝堂数十载,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长琴,你竟敢辱我父王,看我不收拾你!”

    代朝祁咬牙怒语,挥拳便朝长琴脸面而去,却不料距那人半寸之时,斗大拳头竟轻飘飘被长琴捏在手里。

    “大祸临头尚不自知,实乃可悲。”

    一招未成,代朝祁心中又惊又诧,却不想长琴又一句折辱之言轻缓飘出,顿时怒意更甚:“大祸临头的是你吧,看招!”

    “住手!”

    代衡见自家儿子欲在虎踞轩大动拳脚,当即一声大叱。

    “爹…”

    正欲开口,却见自己父王扬手示意他住口,代朝祁斜目横扫一旁长琴,铁拳紧握,齿牙暗咬。

    “长琴先生,你说本王大祸临头,何出此言?”

    闻言,只见长琴倏尔一笑,语气之中颇是轻缓:“王爷盛怒之下尚有此问,看来也并非一窍不通之人,如此,事情倒有转机。至于是何祸事,王爷还是问宋吉罢。”

    他这是夸是贬?

    代衡心头思虑,宋吉虽说雪衣布庄似暴露,然又说已抓到看见悟智之人,这一亏一成之间,好像也不是什么麻烦。

    又为何说是大祸临头?

    “宋吉,适才你说抓到了那晚见到悟智之人,可知那二人是何身份?”

    适才三人之间剑拔弩张,宋吉哪里敢说话,只恨找不到个地缝钻进去。

    现下突然听叫到他,瑟缩一旁的身子一挺,小心言道:“回王爷,只抓到那个男的,那个女的没…没见。而且小人也不知那男的什么身份,他只说姓月。”

    “姓月?”

    代衡粗眉一凝,洛城之中,可鲜有姓月之人,莫非?

    “那男子样貌如何?”

    代衡尚不言语,却听身旁长琴轻言相问,他心中已有计较,只是天下当真有如此巧事?

    宋吉自然是知问的是他,只是他胸无点墨,如何都想不来有何词句能描述那人天人之姿,最后只憋出寥寥一句:“他…白衣,长得不像人,对了,他手里还一把扇子!别的…”

    “够了,白衣锦扇仙之色,天下能应此句者,除了月玦,还会有谁?”

    宋吉尚未说完,便被长琴扬声打断。代衡闻此心中一沉,竟真是他?

    “没想到那晚看见悟智之人,竟是他!”

    “何止是他?适才听王爷与宋吉话中之意,看见悟智者乃是两人,如今已知男者为月玦,想来那个女子是谁,王爷心中也当有数了吧?”

    秦楼安。

    代衡重重呼出一口气,没想到暻姳公主真的涉身此事,一个公主,为何要管这等事?

    “宋吉,现在月玦人在何处?”

    “回王爷,现在那人已被困于雪衣布庄的密室中,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闻代衡沉声,宋吉垂头更低,却难掩语气之中得意之感:“司马赋及也在!”

    “司马赋及?”

    “司马赋及!”

    代衡与代朝祁异口同声,青铜面具之下,亦是长眉微蹙。

    “你是说,司马赋及也被困在密室中?”代衡字字沉重,胸中狂喜之意却跃跃欲跳,只待宋吉点头应是。

    “是…想来小人不会看错的…”

    沉寂片刻,代衡拊掌扬言:“好!好啊!宋吉,你这次一下子捉住了月玦与司马,可是立下了天大功劳啊!起来说话!”

    宋吉闻之心头大喜,连磕几个响头迭声道谢。

    代衡与代朝祁,面上皆是难掩之喜。长琴眸珠微动,上前一步。

    “王爷,若密室之中所困真乃他二人,以月玦之智,司马之勇,想来区区密室困他们不住。长琴欲先行一步前去雪衣布庄查看,以免让他二人跑了坏了王爷大事。”

    “先生这可是回心转意了?”想着两个眼中钉肉中刺竟要一同拔除,代衡心中畅快,将长琴先前侮辱之言抛之脑后。

    “王爷洪福齐天,自是长琴不可估测,先前长琴狂妄之言,还望王爷莫放心上。”

    见一袭玄衣躬身与自己身前,代衡仰天一笑,“先生平身吧!雪衣布庄中的密室本就是先生手笔,如今能困住他二人,也有先生的功劳!现就劳烦先生先去布庄一遭,莫让他二人逃出生天!”

    “长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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