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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帝在位时那般所向披靡,也无心无力再扩张疆土企图吞并西风。你们这些银弓月卫,也不必再异想天开,想着从里子里坏我西风根基。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宫可保你无虞。”

    适才秦楼安注意到,楚妖提及她父皇,也仅仅是以“公主的父皇”代指,而不是皇上,或是圣上。这绝非是他无意之举,他分明是从心底、从骨子里不肯认她父皇为君,只认扶天皇帝为主。

    这样忠贞不二的人令她敬佩,然忠贞不二于别人的人,她敬,却更畏。

    楚妖自然能听懂秦楼安话中的警告之意,至于现在的东景,他也清楚,清楚的知道东景确实不是先帝在位时,那般万国来朝的盛世况景。然至于是不是“再不复”,那还说不准呢,先帝还有一双儿女,他还有太子。银弓月卫只听命于先帝,可他楚广平听命于谁,由他自己抉择。

    “公主可不要吓唬我了,我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不然怎会堂堂男儿扮作女子,躲在广平楼里供人观赏?这次若不是太子殿下突然找我,让我前往西南,我都想一辈子窝在广平楼,安安心心当我的花魁。”

    秦楼安闻言一怔,看向月玦。

    适才警告楚妖时,她言及东景再不复他父皇在位时的盛况,恐是残忍得将他心上结痂的疤重又揭下,撕裂开口子喷涌出淋淋鲜血。

    说者无心,她竟一时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扶天皇帝的死,于楚妖而言是失君,于月玦而言,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君,更是他的血脉至亲,以及唾手可得的皇位。

    可,听者有意——

    月玦面色无悲无喜,宛如泥塑般麻木,压着墨色深不见底的眸,透漏着彻人骨脊的冷,只是在转头看向她的那一刹那,又被他深埋进淡然的笑容里。

    “不过是事实而已,公主说了亦无妨,难道这世间,还不让人说真话了吗?不必在意,亦不必顾及我,已亲身经历过,又怎会在乎听说呢。”

    楚妖这才意识到,适才秦楼安一番话,不仅让他痛楚万分,更疼更痛的,应该是太子。

    她是故意如此说的吗?

    楚妖看秦楼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阴云,可看到月玦隔着她看过来的目光时,他又偏头看向别处。

    听月玦那么说,秦楼安心里没有半点宽慰,反而揪得更紧。她好像总是不经意间,往他心上扎上几刀。虽然他说不在乎,可他适才眼神中的悲怆,是瞒不住,骗不了她的。

    紧抿了唇,堵在喉咙里的一声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月玦根本不需要这些无关痛痒的抱歉。

    “公主今日难得醒的早,不知到城西,是有何要事吗?”

    月玦也没有给她说的机会,及时将话题岔开了。

    “难道你没发现,自我们回府后,绿绾便一直不见踪影吗?”

    秦楼安也只顺着他的话将此事翻篇,说多是错,不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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