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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酋化那同窗挚友李马,想也是知情人士。

    否则,在盛天楼中,酋化险些说漏之时,他也不会迅速捂了他的嘴并将他带走了。

    这一点,昨夜与酋化彻夜长谈的萧远,亦可作证。

    而这一切,自可说是人证物证俱在。

    酋取若要反驳,大可放马过来,他自有办法堵得他辩无所辩,哑口无言。

    但下一刻,开了口回应萧立的,却并非酋取。

    听到萧立自信满满地说及“酿酒配方”、“悉知之人”时,酋取便意识到了事情的症结。

    他直至方才都不明白,秘密究竟从何处泄漏。

    负责酿造拇指琼浆的那些长工,都是他的心腹之人,且与他立过生死字据。

    为防万一,甚至纷纷割舌表意,所以那批人,绝无可能多言半句。

    那么,唯一有可能知晓,并将他出卖的,便只有酋化一人。

    酋取悔不当初。

    埋怨自己不该一听酋化讲想要同他学习经商之道,便将自己所知倾囊相授,甚至领他数下工坊实地见学,不曾想,他竟……

    “噫!”在他深感悲痛,肺腑叹惋之时,酋引却开了口来为他辩解。

    酋引的声音怯怯懦懦,细如蚊吟,但堂中众人却听得十分真切。

    “这位少侠,我贤弟即便确有用迷魂香料酿造酒水,你又怎能一口咬定,城北破庙的几条人命就是为他唆使所害?

    同样使用了迷魂香料的其他几位商户,不也有挑唆犯案的可能?

    难道就因为,我与楼知府之间的恩恩怨怨,便归咎于他?

    更有沈府大老爷暴毙一事,又怎会同我贤弟扯上关系?

    你这岂非含血喷人?”

    酋引尚不知晓,他这贤弟,已被自己的儿子所“卖”。

    他只看到听到,这年少的公子口中所言,尚有可疑之处。

    他再贪生怕死,胆小无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胞弟含冤受屈。

    自其爹娘过世,他便同酋取相依为命,几十年如一日地互相帮扶。

    对自家儿子,酋取更是视如己出,为了全心待他,甚至终生未娶……

    早年,酋取见他体弱胆小,便劝其研习武艺,强身健体。

    又学有所成之后,再劝其入朝为的官。

    他这官衔身家,全是酋取为其倾囊某得之物。

    用酋取的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使些银子,这天底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若当真请不动神,只能是扔的钱财还不够多……”

    万事都为着他考虑,万事都以他为先的自家胞弟,即便有错,也该让他来承担。

    所以酋引这时开口来辩,其实是做好了以身赴死的准备。

    哪怕最后,真的判明酋取有罪,他也打算全部揽过。

    窝囊了一辈子,受惠了一辈子,总要有所回报方好,不然死也不能瞑目。

    听得自家兄长好意出言,酋取心神一阵动容,本就悲戚的脸上,更显苦痛难当。

    他……何德何能,有何颜面受得酋引庇护……

    当酋引开了口来为他说话,酋取原本不过略有减弱的咄咄逼人、自信满满的气势便消失得全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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