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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免他几人劳而无功,宋凛当即做了另一决定,只待萧立萧远下得山来,便可动回程。

    然那二人,久等不回。

    宋凛双手抱,瞥一眼被自己立在马缰一旁的破军矛,又望望将白的天色,心中烦躁不已。

    又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仍不见两人影,宋凛终于不再干等,提着长矛越过那队人马便沿了山路往上而去。

    沿着石阶向上,方行了不过数百步,便见平地处设一小屋,木制而成,屋外路中横有两道栅栏,栏上铜线遍布钉刺。

    栏外路旁秃树干上挂有两盏白色灯笼。

    灯笼之下设有石桌,桌上伏靠一黑色影,头戴斗笠,手持锣锤,近旁挂有三个人头一般大小的铜锣。

    不难想到那抹影当为这梁山的守山之人,以免一些不懂规矩的百姓偷偷运了人上山做埋。

    若遇到说教阻挡不听的,便可敲了大锣唤来祠堂里的守卫或者仆从一并阻止。

    两者相聚不过数百来步,往来很是便捷快速。

    宋凛屏息凝神,徐徐靠近,脚步轻缓,那人不闻动静,仍旧伏睡。

    但近得旁之后,宋凛才发现,这人哪里是睡着,根本是被人打晕了过去。

    他不由得嘴角抽搐。

    也对,这夜半时分还上山寻坟,着实可疑,职责所在,这守山之人定会拦下问个明白。

    若萧立萧远不能应答如流,他自然不肯放二人过去,那萧远使用武力“撂倒”这守山人也就不难想象了。

    宋凛腾空而起,翻过栅栏,不做多留继续沿山路往上。

    沿途坟塚渐增,却都排列有序,且碑墓齐全,远非那些荒山野坟可比。

    他不想,这萧代诏死后能葬于此处,也算死得其所,如此一来,他们兄弟二人心中当能有所慰藉。

    不过也是这时他才知晓萧立萧远迟迟不见影的原因,这“梁山”“好汉”哪只一百零八将,加之先前夜色浓黑,他二人要寻得萧炎枭坟塚所在,并非易事。

    正皱眉不悦间,忽地听闻一片呜咽啼哭之声由上往下断续传进耳中。

    抬头去望,便见一群素衣丧服的男女,三三两两,持几盏灯笼,陆续下得山来。

    走在最前端的男女脚上步履虽缓,但轻盈有度,不拖不沓,从其足音可辨二人年纪尚轻。

    那男子小心搀扶着啼哭不停的女子,却不言语,且面无表,看来甚是疏离。

    其后跟着两个丫鬟,也都披麻戴孝,手中灯笼火光摇晃,同那女子一起流泪呜咽。

    四人之后,又是一名妇人,上了年纪,走路不稳,被下人前后簇拥搀扶,深怕她一不小心便跌落石阶滚下山坡的样子。

    那妇人哭得最是响亮悲戚,口中所言难以辩清。

    宋凛不动声色,目不斜视地与这一群人擦肩而过。

    他心下猜想,山下那队车马在等的,应当就是这群老少男女。

    虽有疑惑为何这群人夜半来此,还都风尘仆仆,但他无暇多管,毕竟与己无关。

    可当他经过那名面无表的男子边之时,脚下的步子却不由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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