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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赵拓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宋凛不禁尴尬捂嘴一声轻咳,他怎的把这人忘了。

    亦是这时,他方才对赵拓深夜来此的目的稍作思考。

    严格来说,赵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半夜深更求见,或要追随左右,或要拜师,都非常事。

    且赵拓是如何知晓他已独自回了宫来的?

    然不待宋凛厘清其间因果,门外忽地传来几声敲打门框的声响。

    宋凛赵拓皆循声去望,都不禁心中疑惑:现已夜入子时,何人这般不识趣,竟还来拜访?又为何无人阻拦通禀?

    宋凛正欲呼唤高南,却见萧远满脸笑意探进头来。

    一见是他,宋凛疑起的心放下,目光却不由自主朝他身后又望。

    “三爷,属下回来迟了。”

    不待示意,萧远迈步进屋。

    宋凛点头一声轻嗯,并不多言。

    “您独自回宫,只让无机妥善处理芜……”

    萧远后面“云城”二字,在目光落到坐于宋凛对面的赵拓身上之后,即硬生生咽回另问:

    “三爷,这位……”

    今日萧山镇陈府中,萧远赵拓虽已打过照面,然尚不清楚彼此具体作何身份。

    但即便如此,萧远亦是本能地对赵拓有着防备。

    尤其,在萧远出声询问的同时,赵拓也正好开了口问宋凛。

    听清赵拓口中称呼宋凛的方式,萧远更是眉头一蹙,心中烦起,对他本就无甚好的印象,而今更是一降再降,仿若一对世仇冤敌,四目相对间,似有火花噼里啪啦炸裂。

    宋凛无视二人异样神色,一边以眼角余光留意门口动向,一边不露痕迹问萧远:“萧立何在?”

    听得问话,萧远这才想起来似的,埋下脑袋抱拳回禀:“属下见他身子着实虚得厉害,一回宫便让换过伤药先行歇息去了……”

    萧远微微停顿,偷偷抬眼瞥宋凛面上作何神情,见其故作未闻垂眼倒茶,既无旁问,亦无责难。

    摸不准宋凛心中想法,萧远只好提高音量语带忏悔继续:“属下知错,情势有变、不当掉以轻心之际,竟然擅作主张放了人去休息,耽搁您与之商讨对策,属下甘愿领罚!”

    再不敢窥视宋凛,萧远头埋更低,单膝跪地,诚请杖责。

    见气氛凝重,赵拓识趣,未再吭声。

    宋凛仍不应话,由着萧远继续跪他。

    又过数息,见萧远神情越发紧张,额上更是冷汗津津,宋凛方才放下茶杯,冷淡回道:“他有伤在身,理当如此!”

    萧远终于松口气,“谢三爷不怪。”

    “坐。”

    “是!”欣喜起身,萧远再次抱拳感谢,随即往宋凛跟前去。

    见人过来,赵拓识趣主动朝矮几边角挪了挪,给萧远让出大半位置。

    “不过三爷,您大可放心,城中之事概已解决,再不用担心李氏兄弟会将见过您之事胡乱宣扬出去,至于沈……”

    沈字之后的话,卡在喉咙,萧远心中不悦,再看赵拓更多几抹嫌弃。

    原本但说无妨之事,因他赵拓不走,萧远便不得不小心翼翼,口中顾忌。

    宋凛自然明白萧远心有何忧,遂沉声逐客,道出一句:“赵公子,不送。”

    一句“赵公子”,唤得赵拓欲哭无泪。

    所以他深夜来此,终归还是白费气力?

    宋凛不认与他的师徒关系,那他师父长师父短唤得再勤再亲,又有何意义。

    尴尬苦闷满溢心头,赵拓盘坐几角却不就起,反到一改噤声不语之态,厚着脸皮耍浑撒娇:

    “师父,您看这天色,早已黑不见五指,如颀长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仅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眼下时局又如此动荡,加之颀长府邸远在城郊,您如何忍心撵我……

    您再瞧瞧,颀长生得这样一副俊朗相貌,声音也洋洋盈耳,再看这腰身,纤细如女子,不盈一握……

    万一,回府途中遭歹徒劫财又劫色,可该如何是好?”

    不待赵拓讲完,萧远已经胃中翻涌,汗毛倒竖,面如土色。

    不曾想,赵拓似乎还嫌表现得不够可怜夸张,话毕更是飞速眨起眼睛,并手翘兰花、搔首弄姿地轻点抚摸起自己抬高架在矮几上的一条长腿。

    随后洋洋得意补充又道:“不论男女老少,都会馋人家这身子!”

    最后这话萧远实在受不住,别过脸弯着背一阵干呕出声。

    宋凛虽不同萧远一般反应,但也不自觉紧了紧拳头,极力忍下嘴角轻微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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