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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书墨看着车窗外漫天的雪花轻叹了口气,她哪里是喜欢那家的馄鈍,不过这馄鈍摊子刚好在许长安家的长安胡同门口罢了。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不过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她是什么时候不再喜欢这里的呢?或许是那天她满怀欣喜地在递给许长安的本子上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许长安是她高校里的老师又怎会不知道这一句的后一句是:心系君兮君不知。可她得到的是什么呢?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片空白。

    本来还有些盼头没想到是自欺欺人,在得到了最不想知道的结果之后心里的那一丝期盼霎时灰飞烟灭了。可是想到了过往的种种曾书墨还是不甘心,于是她最后一次来到那个小摊子,只觉得那一口口汤如白水般索然无味,那个曾经喜欢得紧得地方霎时间就平平无奇了,人啊最是奇怪。

    曾书墨感叹得档口陆凯丰早就下车落了坐。店家见到来人原本热情的脸上更添一份谦卑和不安。曾书墨见状拿出自己的小包来给了店家一笔不小的小费。小食不似店内的正餐那般精致。也只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就上了两大碗在寒冬的夜晚轻轻飘着热气倒也叫人欢喜。

    正轻轻地搅动着碗里的馄鈍曾书墨忽地听见胡同口有车开动的声音,定眼望了望竟是许长安家的车子。曾书墨眼中的欣喜随着下车的花露浓转为暗淡,花露浓下车后撑起的一把红伞惊得她将手中的勺子一抖,连滚烫的汤汁溅在手上都不曾知晓。曾书墨只觉得周身都麻木了只有心还在着,因为心实在是太疼了疼的自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陆凯丰拿起帕子蘸上冰冷的凉水按在曾书墨的手上,有些责备又带些心疼地说到:“怎地这么不小心。“曾书墨手一挡想要推拒不想却打翻了碗里的勺子,落在地上清脆地一声四分五裂如同曾书墨此时的心情一般。不知怎地她鬼使神差地想要去地上捡起,却不想被划破手指疼得她丝丝抽气。

    陆凯丰慌忙将手帕覆上,霎时就被殷红的血浸染。如同花露浓撑起的那把红色的伞一般让曾书墨觉得眩晕。从小在这些公子哥的身边长大她太清楚一个梨园戏子撑着红伞跟金主回家的意义了。都说论洁身自好的程度花露浓还是燕陵来的独一个,没想到在许长安这里破了功。这叫人意外吗?以许长安的才华来说本就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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