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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还没睡啊。” 大帐里,夏廉贞挑灯夜读,一本《策论》翻的几乎掉页。 扔了一地的纸团,墨迹斑斑点点,小册子摊了一桌子,都是空白的。 这是苦恼怎么给京地的那位回信吧。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着?” 夏廉贞看的入迷,等夏瑜走到他近前时一会子,才抬头惊觉来人。 “您也早点休息吧,长时间这样在灯下,对眼睛不好。” 夏瑜收拾起夏廉贞掷了一地的纸团,嘴上边关切地提醒。 收拾好之后,她又好奇打开了其中一个纸团,上书的内容,同燕家寨毫无瓜葛,却是上表求减轻江南一带赋税问题。 特别提到了烟土,句句发人深省的告诫,是毒瘤而不是致富脱贫的救命稻草。 这东西在南方大面积种植,又正值荒年,百姓无粮可吃,黑骨面土之骷髅遍地可见,更不用说千里大堤,沉尸如山,各地起义,自相残杀。 夏瑜每看一个字,都心惊肉跳,眼前浮现的人间惨剧,让她揪心。 夏廉贞最后的署字是“罪臣夏廉贞泣血上表。” 力透纸背的每一个字表达了满腔的悲痛。 那字与字之间的晕染开的墨水团,斑斑点点,就是陈书之人的滚烫热泪。 “爹!” 夏瑜动情地唤了一声,第一次真情实感,觉得夏廉贞伟大。 夏廉贞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将那小册子再又拿到眼前,重新拿起笔的手不住地颤抖。酝酿很久,踌躇不决,慨叹良多,再次搁下笔,一滴两滴三滴,最后是再也忍不住放声地痛哭。 长叹息以掩涕,哀民生之多艰。 夏瑜第一次对屈原这句有了深刻地理解。 “阿瑜,爹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这些百姓活的容易一点,让他们活的像个人。” 夏瑜哽住了,这个问题很沉重,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廉贞想的根本不是自己,京地那位要如何整治他,他或许从头到尾都并没放在心上,他这封上折是失望,也是封闭黑屋的大声疾呼,可惜这个朝廷烂透了,昏睡不醒,不愿睁眼的人还占大多数。 “爹,你该想想,如今我们同燕家寨彻底决裂,日后这收编之事要如何进行下去?” “收编?为何收编?燕明的顾忌忧虑不无道理,以朝廷现在的情况,招降了反而受牵连。” 夏瑜有些跌破眼镜,她怎么也没想到,对于收编一事,夏廉贞会是持这样的消极态度。 “爹,恐怕现在由不得你我了。” 作为书的主笔,夏瑜当然有些消息比夏廉贞这个知州要有预见性的多。 “燕家寨咱们一定要争取,若是中了山本松崎的圈套,不日琉岛登陆临台,口子一旦拉开,长驱直入,恐怕于整个江南的百姓而言,是灭顶之灾。” 夏廉贞一下站起来。 “消息可靠?” “可他区区一个弹丸小国,真敢如此明目张胆?” 夏廉贞慢慢坐下,还是不大确认。 “爹,山本松崎这个人,在京地时,女儿同他有不少接触。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野心胃口不小,从八夷赔款之约开始,就一直削尖了脑袋,伺机而动。” “当然,八夷乱京,利物西越最多是大肆当街敛财,充当强盗,琉岛就不同了,他们深谙京地的风土人情,带头走街串巷的去搜,怡园宣和殿抢了不说,还打砸毁了不少老祖宗留下的古书文物。拿不走带不了的都付之一炬。更何况,他们早年就一直对天朝所谓的龙脉虎视眈眈,未必是想占有,捣毁倒是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很明显,这是要灭国,灭族。” “爹,女儿说这么多,绝对没有危言耸听,望您多加考虑,为了所有江南劳苦的百姓。” 一番深刻的发言结束,夏廉贞看向女儿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能有如此深刻的见地,关于琉岛,关于民族,这些问题,恐怕他一辈子都很难提前认识到这么透彻,果然,人还是要走出去,放眼整个世界,眼界自然高人一等。 他惊讶震撼于夏瑜的言论,却并没有急于否定,或许对于山本松崎的目的,琉岛的一些行为,他这个据说在琉岛留学几年,师承大师的女儿,更有十足的把握。 他沉默了一会儿,握紧的双拳逐渐松开,绕过这铺满公文文书,杂乱不堪的桌子,踱步到夏瑜跟前。 夏瑜抬起头,对上夏廉贞那张严肃而又苦大仇深的脸。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夏廉贞最终露出了欣慰,那双还沾着墨汁的手,情不自禁,颇有些释怀跟自豪地重重拍了拍夏瑜宽大无比的皱巴巴蓝色长袍下,瘦弱的肩膀。 “可惜了,你是女儿身。” “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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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还没睡啊。” 大帐里,夏廉贞挑灯夜读,一本《策论》翻的几乎掉页。 扔了一地的纸团,墨迹斑斑点点,小册子摊了一桌子,都是空白的。 这是苦恼怎么给京地的那位回信吧。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着?” 夏廉贞看的入迷,等夏瑜走到他近前时一会子,才抬头惊觉来人。 “您也早点休息吧,长时间这样在灯下,对眼睛不好。” 夏瑜收拾起夏廉贞掷了一地的纸团,嘴上边关切地提醒。 收拾好之后,她又好奇打开了其中一个纸团,上书的内容,同燕家寨毫无瓜葛,却是上表求减轻江南一带赋税问题。 特别提到了烟土,句句发人深省的告诫,是毒瘤而不是致富脱贫的救命稻草。 这东西在南方大面积种植,又正值荒年,百姓无粮可吃,黑骨面土之骷髅遍地可见,更不用说千里大堤,沉尸如山,各地起义,自相残杀。 夏瑜每看一个字,都心惊肉跳,眼前浮现的人间惨剧,让她揪心。 夏廉贞最后的署字是“罪臣夏廉贞泣血上表。” 力透纸背的每一个字表达了满腔的悲痛。 那字与字之间的晕染开的墨水团,斑斑点点,就是陈书之人的滚烫热泪。 “爹!” 夏瑜动情地唤了一声,第一次真情实感,觉得夏廉贞伟大。 夏廉贞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将那小册子再又拿到眼前,重新拿起笔的手不住地颤抖。酝酿很久,踌躇不决,慨叹良多,再次搁下笔,一滴两滴三滴,最后是再也忍不住放声地痛哭。 长叹息以掩涕,哀民生之多艰。 夏瑜第一次对屈原这句有了深刻地理解。 “阿瑜,爹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这些百姓活的容易一点,让他们活的像个人。” 夏瑜哽住了,这个问题很沉重,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廉贞想的根本不是自己,京地那位要如何整治他,他或许从头到尾都并没放在心上,他这封上折是失望,也是封闭黑屋的大声疾呼,可惜这个朝廷烂透了,昏睡不醒,不愿睁眼的人还占大多数。 “爹,你该想想,如今我们同燕家寨彻底决裂,日后这收编之事要如何进行下去?” “收编?为何收编?燕明的顾忌忧虑不无道理,以朝廷现在的情况,招降了反而受牵连。” 夏瑜有些跌破眼镜,她怎么也没想到,对于收编一事,夏廉贞会是持这样的消极态度。 “爹,恐怕现在由不得你我了。” 作为书的主笔,夏瑜当然有些消息比夏廉贞这个知州要有预见性的多。 “燕家寨咱们一定要争取,若是中了山本松崎的圈套,不日琉岛登陆临台,口子一旦拉开,长驱直入,恐怕于整个江南的百姓而言,是灭顶之灾。” 夏廉贞一下站起来。 “消息可靠?” “可他区区一个弹丸小国,真敢如此明目张胆?” 夏廉贞慢慢坐下,还是不大确认。 “爹,山本松崎这个人,在京地时,女儿同他有不少接触。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野心胃口不小,从八夷赔款之约开始,就一直削尖了脑袋,伺机而动。” “当然,八夷乱京,利物西越最多是大肆当街敛财,充当强盗,琉岛就不同了,他们深谙京地的风土人情,带头走街串巷的去搜,怡园宣和殿抢了不说,还打砸毁了不少老祖宗留下的古书文物。拿不走带不了的都付之一炬。更何况,他们早年就一直对天朝所谓的龙脉虎视眈眈,未必是想占有,捣毁倒是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很明显,这是要灭国,灭族。” “爹,女儿说这么多,绝对没有危言耸听,望您多加考虑,为了所有江南劳苦的百姓。” 一番深刻的发言结束,夏廉贞看向女儿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能有如此深刻的见地,关于琉岛,关于民族,这些问题,恐怕他一辈子都很难提前认识到这么透彻,果然,人还是要走出去,放眼整个世界,眼界自然高人一等。 他惊讶震撼于夏瑜的言论,却并没有急于否定,或许对于山本松崎的目的,琉岛的一些行为,他这个据说在琉岛留学几年,师承大师的女儿,更有十足的把握。 他沉默了一会儿,握紧的双拳逐渐松开,绕过这铺满公文文书,杂乱不堪的桌子,踱步到夏瑜跟前。 夏瑜抬起头,对上夏廉贞那张严肃而又苦大仇深的脸。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夏廉贞最终露出了欣慰,那双还沾着墨汁的手,情不自禁,颇有些释怀跟自豪地重重拍了拍夏瑜宽大无比的皱巴巴蓝色长袍下,瘦弱的肩膀。 “可惜了,你是女儿身。” “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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