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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宿命一般的微笑

    一切都好像一场轮回,蒋超然瘫软在躺椅里,人生七十古来稀,时间一晃,自己早已经从一个翩翩少年变成了风烛残年的垂垂老者,一切都好像一场噩梦,接近半个世纪的折磨,原本认为今年姜越回来,自己就可以退居二线,颐养天年……

    谁曾想,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连三,先是地下城状况不断,后是地表世界情况极端恶化,陆续转移地下,那次的屠杀的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沉淀,原本以为就可以就此掩盖过去的历史就在不经意之间再次浮出水面……

    白色藤蔓弥漫地下城,白花纷飞,噩梦连连,人心惶惶,楼房皲裂,顺着白色藤蔓,人民找到了地下城的核心位置,原本实验室的大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白色的巨树消失了,森罗排布的虫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悬浮在高空之中的白色羽翼,漫天飞舞,耀眼的白色光芒,令人迷醉的渺远歌声……

    护卫队一行人没多久就七窍流血倒地身亡了,恐怖袭来,恐慌弥漫,没多久,此事就惊动了上层,已经是地下城护卫长的蒋超然,义不容辞的再次担负起了再次的搜寻和探秘工作,一切都好像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事情一般……

    不同于上次的是,这一次搜寻太过平静,平静得吓人,死一般的沉静,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特勤队推进的速度很慢,甚至可以说是蜗行,士气低沉,死亡的阴影笼罩,这些久经杀戮的人间兵器,此刻颤抖得如同秋风中树叶……

    白色的羽毛纷飞,飘零无声……

    士兵们继而连三地神秘消失,毫无征兆……

    最后当到达地下城科研所的时候,蒋超然再回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大门洞开,光芒闪烁,一个白色羽翼包裹的女孩悬浮在空中,蜷缩着身体,蒋超然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身后的特勤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百多人的队伍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蒋超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眼前的悬浮的白色羽翼包裹的女孩,却睡得如此安详,起初的时刻,蒋超然心里萌生了一种莫名的神圣之感,内心有一种悸动,这些年里,夜里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真实出现在了眼前……

    蒋超然眼睛一闭,回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次屠杀,那时的自己血气方刚,二十出头,大好青春,没有任何迟疑和动摇,手起枪响,应声倒地,任务完成得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此刻的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杀念……

    手起枪落,闭眼呆立,整个的时空仿佛静止了……

    蒋超然在等待一场只属于自己的杀戮,准确地说是在等待被杀……

    没有恐慌,没有迟疑,平静如水……

    四周的光芒好像更盛了,暖洋洋的感觉,记忆回温,细节再现,蒋超然脑海里将那一天射杀赵万月的图景补全了……

    枪声响起,一张俊俏的脸庞应声跌落,只是那份美丽,那精致的五官牢牢地印在了蒋超然的脑海里里,就在自己坦然去死的时候,原本定格的画面,在脑海里又活了……

    蒋超然吓得一激灵,这是什么鬼,定格好的画面,眉心一点,血迹不多,表情坦然,突然笑容活了,对自己惨然一笑,这谁受得了,原本坦然面死的镇定消失不见了……

    应该是一种本能吧,军人杀戮天职,特别是曾经杀过不少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种对于死亡的预感,估计当我们面对一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队伍瞬间消失在身后的时候,我们也会有这种坦然吧,躲不过就不躲了,直接来好了,大不了,我害怕了,我就闭眼,让死亡来的刺激一点吧……

    这些年,蒋超然曾经无数次想拼凑起那天最后时刻,自己晕倒之前的场景,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想起的画面总是枪声之后,女尸跌落,白光炸裂,自己昏厥了……

    今天就在自己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记忆中的白光有了内容,最耀眼的白光自来女尸的腹部,一团白色的冉冉升起……

    一团,白色,升起……难道这悬浮的白色羽翼里包裹的女孩,和那被自己猎杀的女尸有关系,人在极度恐惧之中,很容易产生一种罪恶感,好像正是因为自己的罪恶,才会出现后面更可怕的场景,这样才顺理成章……

    人是很会自圆其说的存在……

    与罪恶相称的就是赎罪,蒋超然睁开眼睛之后,居然坦然无惧的伸出了手臂,原本停止在空中的白色羽翼渐渐靠近,速度很慢,蒋超然也有耐心,只是有一点他有些拿不住,就是这团渐渐靠近自己的白色团状物,好像在生长,渐渐变大了……

    白色的羽翼渐渐消失,人类的肌肤渐渐裸露出来,等到靠近自己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女娃娃了……

    同样精致可人的五官,白皙娇嫩的肌肤,宿命一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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