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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海权,是一个国家、民族伟大性中一个不可缺少的因素,如果海权运用得当,则可以增长自己国家的财富和国力;如果放弃海权或者运用不得当,则会……”

    最后的话意义明显,但邬阑也不想再说出口了,今日来此,本是内心充满自信,相信能通过自己的“预见”和有说服力的说辞,至少能影响一些人,哪怕只是在心里种下一颗思想的种子,这样都好。

    但是,当讲到自己前世国家的历史,仿佛自己就是历史的亲历者,那种无可表达的沉重,像巨石久久压在心头,无法挥去。

    茶亭里,一片安静,也许是邬阑的语气太过沉重,又或者是众人都震惊于她所说的话……

    半晌,才听有人又问:“海权?又是什么?”

    “哼哼~,”邬阑不禁嗤笑一声,道:“我大明朝对自己的疆土拥有主权,同样也对附属的海洋拥有主权,这都不明白?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五大洲四大洋?知不知道地球围着太阳转?知不知道人类总有一天会登上月球?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大不列颠帝国会为了糖而发动战争?知不知道欧洲的奴隶贸易从此改变南北亚墨利加洲的命运?还知不知道荷兰国的生丝贸易所赚的利润是我们利润的十倍?你们真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永不落的明帝国?”

    赵梦麟不禁皱了眉,轻叱道:“表妹,不可胡说!”

    “哈哈~,看吧,你们肯定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哎……”你们都醒醒吧,好好睁眼看看世界!邬阑在内心狂吼。

    只是,谁又能懂她?谁又能理解?

    大先生又问:“刚才姑娘所说那句话,是谁说的?”

    “不记得从哪里看到或是听到,只是时常梦里会想到一些话或一些事,仅此而已。”邬阑答道。

    “文章里所提烟酒茶盐课以重税,这句话该怎么说?”盐商万家又开口问道。

    邬阑内心无语,思索半晌,道:“先不提烟酒,茶盐朝廷实行专卖,但专卖政策却不是一成不变。比如盐,目前看确实不错,我只想问问在座诸位,假如有一天朝廷的盐政又发生了变化,比如放开私盐,你们又将如何?还会像如今这般风光?”

    “这……”

    “看问题最好站在对方立场上去思考,课以重税不是针对盐商或茶商,而是朝廷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衡量,如何才对自己有利,而且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放开私盐是必然趋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无论在何时何地都适合,这里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您下来细品品,看我说的是否有一些道理。”

    此时大先生出来圆场,道:“邬姑娘今日敞开心扉说了心里话,虽然有些老夫并不认同,但无疑都是肺腑之言,而且,对于文章一事,邬姑娘也说的很清楚。那么,还请诸位都表个态吧?大玉川先来说说?”

    这大玉川是山西茶行里颇有影响力的一家,山西的茶商多在边境经营茶叶贸易,以砖茶销往蒙古,红茶远销俄国甚至中亚及西伯利亚等地。其中的大玉川就是佼佼者,在张家口开设茶行就达三十余家,此外还在福建有五千亩的茶山,另加七座茶厂,如此这般雄厚资本,是以成为晋商翘楚。

    大玉川的大朝奉此时起身,拱手道:“今日听了姑娘一番话,在下确实收益匪浅,也明白那日确实是我们冲动了,其实砸报社并非在下刻意指使,而是手下人恣意妄为,事后也已对肇事之人做了相应的惩罚,今日前来,也是代表了其他三家茶行,一来对邬姑娘道一声歉,二来也要对邬姑娘的报社全额赔偿,还望邬姑娘不计前嫌。”

    邬阑听他如此一说,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事到如今,再追究细节也毫无意义,既是要赔偿,那就赔吧,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说,好说,此事就当一笔勾销,往后谁也别提就罢。”邬阑同样一拱手说道。

    盐商万家同样也表了态,是以,报社事件,算是暂告一段落。不过细细想来,整个事情还得从初五那贾六登门开始算起,到如今已反反复复折腾了无数来回,看似抚莱阁占尽风光,但要说最终谁是大赢家?恐怕不好说,就像麻将血战到底一样,还没到收官,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回去的马车里,邬阑始终沉默,赵梦麟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表妹今日所说的话,看似荒诞不经,但感觉表妹说得理所应当,似乎是亲身经历一般。而且以我看,表妹应该不只是说说,恐还有其他的目的?”

    邬阑讶异,暗暗思忖,这便宜表哥还真是敏锐,我自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要在他们心里种下一颗‘革命’的种子,这种子总有发芽长大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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