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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道:“你以前下过五子棋?”才下了三盘,自己就下不赢他了,这特么什么牛逼水平?

    曹淓毓笑了,摇摇头道:“不曾,这不是你教的吗?”

    邬阑闻言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才下了三盘,除了头一盘,我就赢不了你了,你还说没学过?”

    曹淓毓忍住笑,正言道:“这五子棋看着简单,下起来……也着实简单,不用费太多脑子。”

    邬阑一噎,暗道这怎么说话呢?我好不容有这么一个技能,就被你如此无情的打压了,往后还叫我怎么装?

    曹淓毓见邬阑双眸闪动,知她内心纠结,只是不明白她到底纠结的什么。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五子棋倒是挺有趣。”

    曹淓毓哪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就给了邬阑万点伤害,这琴棋书画对于她来说……上回在赏花宴上就被沈孝孺批的体无完肤,如今这唯一的技能,又被曹淓毓实力碾压。

    哎~,邬阑内心不由得哀叹。

    “不下了,不下了~”邬阑耍起混来,顺势把棋盘一搅,不玩了!

    “扑哧……”曹淓毓笑出了声,不过也没多说什么,顺手又把棋子一个个捡回棋篓,同时又问:“邬姑娘今儿是躲过了,只是以后你表哥又找来该如何是好?”

    邬阑轻哼一声,又歪头想了想,道:“他有这么无聊吗?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老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曹淓毓挑眉,暗道你还真是高看你表哥了,谁不知如玉公子赵四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只是这话也不好当着她说。

    邬阑看着曹淓毓,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然福至心灵,问道:“今天要是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曹淓毓噎住,愣了半晌,心想,我……去掷果盈车?

    邬阑见他半天不说话,暗笑,道:“看来表哥今天是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此时门外响起叩门声,少时,荃叔进来,禀道:“主子,邬姑娘,呃……抚莱阁外的马车已经走了。”

    邬阑闻言眼睛一亮,问道:“我表哥走了?”

    荃叔点点头,道:“赵公子走了,以及跟着他一起来的马车也走了。”

    “哦耶~,”邬阑不禁欢呼,道:“终于躲过今天,想来他明天后天大后天也没空来找我,最好以后都别来找我,也别想起这事!”

    荃叔看起来恭恭敬敬,心里却暗搓搓想道,姑娘你太天真了!这事要搁主子身上,不管你是男是女,首先就把你人道毁灭了。

    酒已过五六巡,曹淓毓喝的有些上头,耳边还不时响起同座的喝彩声,期间还夹杂着名伶咿咿呀呀的唱腔,唱的《玉簪记》。

    曹淓毓不记得何时何地听过此戏,只觉得那断断续续的唱词夹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竟有一种夜半无人私语时的感觉,仿佛那伶人就在自己耳边唱起一般。他内心忽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心想这伶人竟是唱给自己听的不成?

    邻座的谢侯爷已然是个老戏骨,对伶人唱的这出颇为满意,道:“此处甚妙,妙就妙在已哀写乐。你们瞧,先是潘生‘山云一片带愁飞,禁不住由衷喜悦;后来两相见面,互诉情肠,潘生弹一首《无妻曲》来挑逗,而那陈妙常却和了一曲空门孤冷的《广寒散》;分明是男有情女有意,当潘生表明心意时,陈妙常却突然要告到观主那里,潘生当即一跪,于是立马赢得‘旦扶起科’;末了潘生又假作告辞,陈妙常听闻生怕赎罪不够,又道‘潘相公,花阴深处,仔细行走’,而后潘生假说‘借一灯行’,却换来‘急急转身把门关’;关门之后,陈妙常又懊悔不已,于是只得躲在门内细声呼喊‘潘郎,潘郎……”

    不等谢侯爷品评完,筵席当中已有宾客先笑了起来:“侯爷评的极妙!把这戏的精髓都道了出来。本来嘛,男女之间调情,一如风月之中,同样以情为先。情未调而求合,譬之三军未曾操练而临大敌,其败必矣。”

    谢侯爷闻言不禁笑道:“大先生呐,大先生!一出好好的才子佳人戏,却被你说成风月场上的调情?在座还这么多年轻人,岂不带坏了他们!你说是吧,云澜?”

    曹淓毓见侯爷叫他,笑了笑,道:“以在下所见,大先生是话糙理不糙,说的精辟。”

    “哈哈哈~,”大先生闻言大笑,又道:“瞧瞧~,还是云澜兄懂我!只是如今……我想与之调情的那位,已然归了别人楼。”

    “哦?难不成大先生说的是……”侯爷故作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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