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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很多人以为皇上是病猫,眼见国舅入狱,才发觉帝王的威严真的不容侵犯。

    京城王府内,杜鸢坐立难安,自从听闻孙丙入狱的消息,已经一整夜未合眼了。

    此刻终于忍不住,跑到三皇子朱丘跟前,不吹枕边风,也得吹吹料峭北风。

    “夫君,国舅都被冤入狱了,您怎么还有心思在此安坐?”

    朱丘将竹简放下,抬头看了她一眼,“父皇自有定论,岂是我等能置喙的。”

    说罢,重新摊开竹简,继续同少傅请教询问。

    杜鸢看着他这个窝囊的样子,愈发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可是,咱们王府同国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唇亡齿寒啊。”

    若不是有求于他,杜鸢连这声夫君都不想叫。

    “鸢儿,你不要一口一个国舅,好似我这会儿已经被父皇立为太子了一样。

    自己人听见无妨,若是被外人知道,岂非误会我有夺嫡之心?去皇上跟前告我的御状。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孙大人多行不义,父皇给他些教训,也无可厚非。”

    杜鸢咬了咬牙,忍着没发火,却在心中贬损了句:真是两脚都踹不出一个屁来。

    “若您不去皇上跟前替舅舅求情,只怕是让舒妃娘娘一个人哭瞎了眼睛,也不会让皇上心慈手软。”

    朱丘从来不是妈宝男,他只是孝顺,却不会不明是非。

    如今听见母妃哭瞎眼睛,也没有丝毫担心,因为如果母妃愿意为了舅舅跟皇上胡闹,那是母妃自己的选择。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爬完。不可能叫其他人承担自己胡闹的后果。

    “既然你也知道,母妃会去向父皇求情。

    我若也去,岂非威胁父皇一样?

    父皇表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他最痛恨这些拉帮结派的小团体、抱团取暖。

    我等首先是大铭的臣子,然后才是谁的儿子,谁的外甥。”

    杜鸢禁不住在心底冷笑,遥想昔日舅舅为了给他铺路,为他做了那么多。

    如今他却冷漠以待,果然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为了自保——自私和冷血就是最有力的铠甲。

    到底是姓朱,跟姓孙的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是一家人。

    “既然如此,我自己去。”

    索性也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行了礼,直接转身离去。

    “杜鸢!”朱丘怕她闯祸,在身后喊她的名字,她直接装作没听见。

    只不过机灵的她,出门不忘拿了丘王的腰牌。

    .

    出了王府,骑上马,一路到了京城外的监牢。

    因为怕舅舅受苦,带了十足的银子,才亮出腰牌往里进,才觉得画风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偌大一间院子,有屠户正在磨刀霍霍向猪羊。

    “孙丙呢?”杜鸢问向旁边的小吏。

    “孙大人晌午起得迟了,刚刚孙家送进来一个小妾,八成是正伺候大人更衣呢。”小吏说得很隐晦,杜鸢还是装作不懂的,直接闯了进去。

    孙丙睡在席上,初冬严寒,大牢里的墙壁四面透风,他却被地上的火盆熏出来一脑门汗。

    “鸢姑娘来啦,您先坐着陪老爷说说话,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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