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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霍水儿,如果不是石牛镇断崖下,两人怎么会邂逅,和那么多的恩恩怨怨,现在确如此的万般不舍。

    霍水儿见气氛又沉寂了下来,正在满脑子想台词,突然听到徐夜寒说道:“霍水儿,你安心养病,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本王一手造成的,本王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下去。”

    “没有用的,我自己就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难道不知道么?王爷,你帮我打开窗户我想看看雪。”

    徐夜寒推开了窗,霍水儿养病需要静养,所以她的厢房是府内较偏的地方,窗外正好是一堵高墙,铅色的天空,雪花飘飘洋洋的落下来,高墙上的爬山虎,已经没有夏日的旺盛生机,一片枯叶竟还在枝上顽强的牵扯着。

    看着窗外景象如此萧条,徐夜寒赶紧要关上窗户。霍水儿却说:“王爷,不要关,我想再看看,想再多看看。”

    其实,霍水儿瞄到了那片倒死不活的烂叶,灵光一现。

    她深深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陈大夫说我挨不过这个年,我自己也能感受到,渐渐不再旺盛的生命力,竟一点一点的在流逝。你知道上次给我的那只狗么?我给它取的名字叫豌豆黄,我竟没有带豌豆黄出去溜过一次,我答应过它,跟着我这个主子,就可以在广阔的天空下撒欢的跑,哎,这一切竟是我失言了。”

    “霍水儿,你别说了,会好起来的,别再说话,养养精神。”徐夜寒感到身体渐渐冰凉。

    “不,我要说,趁现在我还能说,以后就是长长久久的寂静,不需要我再说了。”

    霍水儿说完又假意的咳了一阵,又道:“王爷,你看那窗外的爬山虎,不管夏天它是多么的茂盛傲然,可是到了冬天,它也没有了生机。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当那爬山虎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的时候,就是我该离去的日子……”

    徐夜寒终于忍不住了,吼了起来:“别说了!”几乎是跌跌闯闯,失魂落魄的奔了出去。

    霍水儿听着那仓促的脚步身渐渐远去,一下换上狡黠的笑脸:“装,我真会装!看你把我打的来,多少天下不来床?好吃的不能吃,好玩的不能玩,我就虐不死你!我用精神来你虐你!哈哈哈哈!”

    夜里,徐夜寒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眠,听到外面雪下的沙沙做响,雪一定下得更大了,他披衣而起,竟来到了霍水儿的窗外的高墙下。

    那最后一片爬山虎的树叶,刚好飘落到了他的脚边,徐夜寒的心也猛的沉到了谷底,呆呆在雪中站了很久,忽然他抖掉了外袍上的雪,快速回到房中,找出画具复又回到墙边,来来回回,又去马房找来梯子和灯笼,竟爬上了梯子开始专心在墙上绘画起来。

    飞飞扬扬的雪,落在他头上肩上,都没有快速化成水。寒冷的雪风刮来,让徐夜寒的手几乎没有了知觉,但他依然认真的描绘着这片树叶,他心中的执念告诉他,这也是那女人心中的执念:“活下去,本王让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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