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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文远说:“进入清帮就不分你我,用吧,把每套房里都像我房里一样……”

    刚说到这里,却见窝窝蹲着身拉自己衣袖,稚嫩的声音说:“总领帮,你坐!”

    江文远转头往自己身后去看,见身后的脚边放了两块青砖,窝窝正蹲下身去,鼓起小嘴吹上面的灰尘。看‘毛.线、中.文、网

    看着这小女孩如此,江文远又一阵心酸:“别吹了!我坐!”

    也没嫌那砖上尘土过多,直接坐到上面。

    又细看这窝窝,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眉毛很长,也很直,脸上尚有些婴儿肥,让两腮显得鼓鼓的,特别可爱。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每天坐在制衣车前上工,还这么懂事,可能是刚才听她母亲说房中连凳子也没有,就出去把外面建房时剩下的青砖搬了进来。

    这窝窝不但可爱,而且懂事,让江文远坐下后,她又出去搬砖去了,两个两个的搬进来,最终都让房中的人坐下,只是再没给他们吹灰而已。

    虽然刘坤一是两江总督,也没半点嫌弃砖头凳子,也一屁股坐下。

    想到刘坤一的身份,江文远连忙说:“我向阮老哥介绍一下,这位是两江总督刘坤一刘大人!”

    听说是两江总督亲临,阮老哥和他妻子一阵紧张,但在床上站不起,往外不住地欠身,手上不住的作揖行礼!”

    刘坤一也感觉到他们夫妻在向自己行大礼,只是苦于身体不能下床,连忙摆手向下虚按,示意对方免礼。

    一群人就在他们夫妻的床前的青砖凳子上坐了一片。

    其实那个时代的民间,稍微上了年纪的夫妻在床上都不是睡在一头的,而是丈夫睡床头,妻子睡床尾,夜里吹了灯才爬到一头去。

    因此,这一群人在床前坐着,倒也没有什么尴尬。

    江文远又转头向管大说:“如果我们手里的钱还有宽裕的话,就建一家医馆!”

    “医馆?”管大疑惑一声。

    “对!我身为一帮总领帮,不能让阮老哥这样的人长期卧床,现在管领帮就去请医生,诊断一下阮老哥是什么病!”江文远并不是太在意自己总领帮的身份,比自己年纪大的都叫老哥。

    管大刚站起身,却被阮老哥在床上拦住,又对江文远施了一礼:“多谢总领帮,只是不必再请医生了!”

    江文远不解:“为什么?”

    那阮老哥说道:“我是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纵然是……”江文远刚想说纵然是再重的病也有治好的可能,却被那阮老哥打断,又向站在门边的窝窝说:“窝窝你先去上工吧!爹陪总领帮说说话!”

    “嗯!”窝窝应一声,便出门去了。看。毛线、中文网

    觉得窝窝走远了,这阮老哥才掀起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总领帮请看,我还站得起来吗?”

    江文远站起身,往他腿上去看,膝盖以下已经齐齐没有了,缠着几圈破布,布上血迹已经干成酱紫色了,燥焦焦的粘在一起。

    “这……这……”江文远连看几眼,指着惊问道。

    “被人砍了!唉!”这阮老哥无力说着,长叹一声。

    “谁砍的?”江文远吃惊得叫出声来。

    “一条龙的人砍的!”这阮老哥再无力的应了一声。

    “就是高邮湖里的那些水匪?”江文远又高声问。

    阮老哥无声的点了点头,两行清泪顺腮直流。

    气得江文远“呼呼”连喘几口:“那些个水匪是好不了啦,上次在十二圩我还留他们一命放他们走,没想到竟然如此残忍的截人双腿,我现在就去灭了他们!”

    刚一转身,却被那阮老哥拉住,哭道:“我们夫妻命不长久,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们的女儿窝窝……”

    说到这里,这阮老哥拉住江文远的手,已经泣不成声,哽咽了多下,接着再说:“有总领帮的帮规制度在,虽然我也知道她在清帮会活得很好,但我仍然担心他会被人欺负,求总领帮念在她将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的份上,一定要照看她一下!”

    江文远又不解起来:“什么无父无母,你们夫妻都在呢!”

    阮老哥说道:“我有感觉,我双腿被断后多日未治,恐怕已经患上了败血之症,我妻子近日来也是不断发烧,想来也难有好结果,本来我打算着让我妻子再吃几天消炎药,只要能走路,就让她背上我一起投江自尽,我不想让女儿亲眼看着她父母死去呜呜呜……”

    看这阮老哥也是一条汉子,此时竟然哭得再说不下去,身体一震一震的。

    阮老哥的妻子也在床尾把江文远的另只手拉住:“求求总领帮,窝窝年纪太小了,她才刚满十三岁,我们怕她承受不住失去双亲的痛苦才想了这个法子,我们走后,你就对她说,我们出远门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这样也好让她心里有个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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