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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原挑着担子去草料场挑水，会路过铁匠铺。一般碰到车老爹在门口的时候，他就会顺口打个招呼。
可是今天就邪了门了，车蕊在铺子外面照看生意，没见车老爹。
莫原老远看见车蕊在铺子上站着，小姑娘看样子大概比莫原小两岁，脸蛋不算白，但是一张脸上透着一股英气。姑娘最大的特点，是那根长长的麻花辫，时常在身前摆来摆去的。
莫原梗着脖子不带转眼的走到铁匠铺，身边传来车蕊的一声冷言：“黑蛋，该送炭了，等会送一车炭过来。”
莫原装作没听见，心里暗暗赌气，“管你叫谁呢，反正黑蛋不是我。”
车蕊一看他不搭理自己，当即跑出铁匠铺，当街拦住了他，“炭不卖了是吗？”
“卖啊，你刚才在叫我吗？”
车蕊跟着冷哼一声，掐腰撇嘴的说：“我不叫你叫谁，就是叫你这个臭黑蛋！”
“对不起！我有名有姓，我姓莫叫原。想必黑蛋是你相好的，你叫着这么顺口，反正你的黑蛋不是我！”
“你！”姑娘一下子噘嘴愣在那里，又说：“不识好歹，算了，我们家还买不来炭了不成。实话告诉你，我们自己就会烧炭。”
莫原不傻，他知道车蕊这句话是吓唬他的。这么多年来，这句话说的他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但是只要她说出来这句话，莫原立马就得变回老样子，就好像换了一张脸。
“小蕊妹子诶，这烧炭供炭是祖上立下的规矩，不能到了咱这一辈，就给破坏掉哈！”
“我请你收回小蕊这俩字，你喊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莫原叫她小蕊，恰恰是最让她恶心的一件事。整条街上没一个人叫她小蕊的，除了莫原。
“嘿嘿，改不了了，叫习惯了。所以呀，你就适应着吧。”
莫原一句话，车蕊也不示弱，当即拉长了脸跟一句：“想让我认了可以，你先承认自己是黑蛋。”
莫原猜到她会这样接话，他闪身绕过她，往前面跑去。边跑边说：“等会来送炭，我今天钓了好多鱼，顺便给你爹送两条。”
“你会钓鱼？鬼才信呢！”
莫原此时已跑远了，人已进了草料场的土坯院墙。
……
莫原往车家送炭回来，天已经擦黑了。母亲已炖好了鲫鱼汤，二人开始吃晚饭了。
母子二人刚坐下，母亲即问他见到车蕊没有？
莫原懒得提那丫头，张口便说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不算，等将来长大后，他一准跑去退婚。
这话让莫母听了很是生气，因为莫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娘只告诉你一句话，小蕊那丫头不错，都是你嘴贱，没事好惹人家。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这门亲事你敢退了，我就死给你看！”
莫原不吭了，他就知道，母亲以死要挟这一招，不知道用过多少回了。他闷声喝着鲜嫩的鲫鱼汤，吧嗒吧嗒嘴，继而说：“还早着呢，等我们长大了再说吧。”
“你已经长大了，你爹十六岁娶的我，我嫁过来第二年就怀上你了。生你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六。”
莫原跟着一撇嘴，“我可不想成家那么早，自己还是孩子呢，让我当爹，不敢想。”
“我说了，最迟明年，你跟小蕊完婚。”母亲的口气已带有命令的感觉了。
莫原知道，这话题扯起来没边，索性转了话题说：“娘，我想去半山寺修行，假如我去修行了，还能成家吗？”
母亲跟着一阵冷战，忙说：“你可不能真入道啊！道家不能娶亲的。即便你去，做个俗家弟子即可。道士不能娶亲，但是居士可以。”
“就是，我以后就叫莫大居士，嘿嘿！”
母亲跟着笑了笑，不再接话。</p>
莫原挑着担子去草料场挑水，会路过铁匠铺。一般碰到车老爹在门口的时候，他就会顺口打个招呼。
可是今天就邪了门了，车蕊在铺子外面照看生意，没见车老爹。
莫原老远看见车蕊在铺子上站着，小姑娘看样子大概比莫原小两岁，脸蛋不算白，但是一张脸上透着一股英气。姑娘最大的特点，是那根长长的麻花辫，时常在身前摆来摆去的。
莫原梗着脖子不带转眼的走到铁匠铺，身边传来车蕊的一声冷言：“黑蛋，该送炭了，等会送一车炭过来。”
莫原装作没听见，心里暗暗赌气，“管你叫谁呢，反正黑蛋不是我。”
车蕊一看他不搭理自己，当即跑出铁匠铺，当街拦住了他，“炭不卖了是吗？”
“卖啊，你刚才在叫我吗？”
车蕊跟着冷哼一声，掐腰撇嘴的说：“我不叫你叫谁，就是叫你这个臭黑蛋！”
“对不起！我有名有姓，我姓莫叫原。想必黑蛋是你相好的，你叫着这么顺口，反正你的黑蛋不是我！”
“你！”姑娘一下子噘嘴愣在那里，又说：“不识好歹，算了，我们家还买不来炭了不成。实话告诉你，我们自己就会烧炭。”
莫原不傻，他知道车蕊这句话是吓唬他的。这么多年来，这句话说的他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但是只要她说出来这句话，莫原立马就得变回老样子，就好像换了一张脸。
“小蕊妹子诶，这烧炭供炭是祖上立下的规矩，不能到了咱这一辈，就给破坏掉哈！”
“我请你收回小蕊这俩字，你喊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莫原叫她小蕊，恰恰是最让她恶心的一件事。整条街上没一个人叫她小蕊的，除了莫原。
“嘿嘿，改不了了，叫习惯了。所以呀，你就适应着吧。”
莫原一句话，车蕊也不示弱，当即拉长了脸跟一句：“想让我认了可以，你先承认自己是黑蛋。”
莫原猜到她会这样接话，他闪身绕过她，往前面跑去。边跑边说：“等会来送炭，我今天钓了好多鱼，顺便给你爹送两条。”
“你会钓鱼？鬼才信呢！”
莫原此时已跑远了，人已进了草料场的土坯院墙。
……
莫原往车家送炭回来，天已经擦黑了。母亲已炖好了鲫鱼汤，二人开始吃晚饭了。
母子二人刚坐下，母亲即问他见到车蕊没有？
莫原懒得提那丫头，张口便说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不算，等将来长大后，他一准跑去退婚。
这话让莫母听了很是生气，因为莫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娘只告诉你一句话，小蕊那丫头不错，都是你嘴贱，没事好惹人家。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这门亲事你敢退了，我就死给你看！”
莫原不吭了，他就知道，母亲以死要挟这一招，不知道用过多少回了。他闷声喝着鲜嫩的鲫鱼汤，吧嗒吧嗒嘴，继而说：“还早着呢，等我们长大了再说吧。”
“你已经长大了，你爹十六岁娶的我，我嫁过来第二年就怀上你了。生你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六。”
莫原跟着一撇嘴，“我可不想成家那么早，自己还是孩子呢，让我当爹，不敢想。”
“我说了，最迟明年，你跟小蕊完婚。”母亲的口气已带有命令的感觉了。
莫原知道，这话题扯起来没边，索性转了话题说：“娘，我想去半山寺修行，假如我去修行了，还能成家吗？”
母亲跟着一阵冷战，忙说：“你可不能真入道啊！道家不能娶亲的。即便你去，做个俗家弟子即可。道士不能娶亲，但是居士可以。”
“就是，我以后就叫莫大居士，嘿嘿！”
母亲跟着笑了笑，不再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