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欲求先舍全其愿(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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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融融的花园,丛丛牡丹绽放,三两彩蝶飞绕,翩翩弄姿,一道白玉栏杆围在花丛前,栏杆上坐着一名女子,体态玲珑修长,淡黄衣裙素雅,长裙之下赤足如玉,头微微向右偏着,长发一半挽髻,一半披垂,一手扶栏,一手自然垂落,眉目清丽,风姿如柳,神态间三分雅逸,三分随性,三分慵懒,再加一分不羁。 “这样的风夕倒是少见。” 猛然一道声音响起,华纯然一惊,手中的笔便脱手落去,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松松将那支画笔接在手中。 “原来是驸马。”华纯然轻呼一口气,平息心跳,“这么晚了,驸马还未休息吗?” “公主不也未休息吗?”皇朝笑笑,将手中画笔放回笔架上,“吓到公主了?” 吓是吓到了,可承认了却也不是,华纯然摇了摇头,问道:“驸马找我有事?” 皇朝却未答她话,反拾起案上的画像细细看着,边看边点头,“想来公主将风夕视为平生知己,否则焉能画尽她之神韵。” “风姑娘为人潇洒不拘,与之相交,心悦神怡。”华纯然起身,与皇朝并看画中之人,末了目光略带深意地看一眼皇朝,“况且她那等人物,谁人不为之倾倒。” “确实。”皇朝点头,然后将画像放回桌上,再铺上一张白纸,拾起画笔,看一眼华纯然,“公主定也未见过这样的风夕吧?”说着,他手起笔落,聚精会神,不到片刻,又一个截然不同的风夕便跃然纸上。 “这是……”华纯然满目惊愕。 画中之人,身着银铠银甲,高高立于城墙之上,手挽长弓,目光凝视前方,身后旌旗飞扬,衬着她修长的身姿,自有一种雍容傲岸的气度。 “这是风姑娘?她如何这般模样?”华纯然惊疑不定地看向皇朝,心头一时热一时冷。 “这就是公主引为知己的白风夕,但她也是那个一手创建风云骑的惜云公主,更是青州现任的女王!”皇朝平静地看着华纯然,唇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浅笑。 “她?惜云公主?青州的女王?”华纯然目光怔怔落回画上,再望向另一张自己画的画像,心中蓦然生出荒谬之感,隐隐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公主没有料到吧?”皇朝挑了张椅子坐下,目光极其柔和地看着华纯然,“公主肯定也想不到,那位黑丰息就是雍州的兰息公子吧?” “兰息公子?”华纯然又是一呆,目光疑惑又茫然地落在皇朝脸上。 “是啊,江湖名侠白风黑息,实则是惜云公主与兰息公子。”皇朝语气淡淡的。 “惜云公主……兰息公子……”华纯然重复着,呆呆在椅上坐下。 皇朝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华纯然呆坐半晌,蓦然轻笑出声,“难怪……他们懂得那么多,通诗文,精六艺,知百家,晓兵剑,江湖草莽懂得再多,又岂能有他们那样的气度……哈哈哈哈……可笑我竟然还以为……哈哈哈哈……” 殿中一时只闻笑,尽管失态,但华纯然的笑声依旧清脆如夜莺浅啼,素手轻掩,眼波流转,姿态妍美如一枝风中微颤的牡丹。 皇朝如同欣赏一幅名贵的图画般静静看着她,尽管觉得当世女子已无人能逾风夕,却不得不承认眼前佳人,当真美得“百花低首拜芳尘……国中无色可为邻”。 但也不过片刻,华纯然便敛笑收声,依然姿态优雅地端坐椅中,目光望向皇朝,已一派平静,“驸马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吗?” “哈哈哈哈……”这下轮到皇朝放声大笑了,“我果然没有看错公主。” 华纯然静静地看着朗然大笑的皇朝。 他笑的时候,如日出东方,光芒大放,周身洋溢着张狂霸气。这个人是冀州的世子,冀州未来的君王,也是她的夫婿,却何以这般的陌生? “记得去青州之前,公主曾说过一句话。”皇朝敛笑,起身执起华纯然的手。 华纯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似乎此时才发现,他竟是那般的高大,自己竟只及他肩膀,仰首看去,那张脸……那五官竟是俊美至极,金褐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你时,炫目的金芒能惑人般,让你一瞬间迷失,仿佛只要听从他、服从他便可以了。 “是的,当日纯然曾对驸马说:汝之家国即为吾之家国,吾之家国即为汝之家国。”华纯然握在皇朝手中的指尖微微一颤。 “所以我有一样礼物要送予公主。”皇朝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华纯然掌心,神色温柔凝重,如同一位丈夫将他的传家至宝交予妻子保管。 “这是?”华纯然愕然看着手中冰凉透骨的墨黑色铁块,当看清上方的图案与字迹时,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皇朝,“这是玄极?” “是的,这就是天下至尊——玄极!”皇朝淡淡笑道。 “你送给我?”华纯然看看手中玄极,再看看皇朝,待确认之后,刹那间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可紧接着,喜悦之中又涌上各种复杂的感觉。 “你我夫妻一体,我的自然也是你的。”皇朝握着华纯然的手,连同玄极一起握于掌中,那一刻,他的神情是温柔的,真诚的,庄重的,那简单的一语却仿如誓言般厚实沉重。 华纯然呆呆看着交握的双手,手是热的,玄极却是冰凉的,便仿如她此刻的心,喜与悲、热与冷交杂着。抬首,看着那张脸,看着那温柔的眼神,不由有些恍惚。 这个人,自见面的第一眼起,虽然他才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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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融融的花园,丛丛牡丹绽放,三两彩蝶飞绕,翩翩弄姿,一道白玉栏杆围在花丛前,栏杆上坐着一名女子,体态玲珑修长,淡黄衣裙素雅,长裙之下赤足如玉,头微微向右偏着,长发一半挽髻,一半披垂,一手扶栏,一手自然垂落,眉目清丽,风姿如柳,神态间三分雅逸,三分随性,三分慵懒,再加一分不羁。 “这样的风夕倒是少见。” 猛然一道声音响起,华纯然一惊,手中的笔便脱手落去,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松松将那支画笔接在手中。 “原来是驸马。”华纯然轻呼一口气,平息心跳,“这么晚了,驸马还未休息吗?” “公主不也未休息吗?”皇朝笑笑,将手中画笔放回笔架上,“吓到公主了?” 吓是吓到了,可承认了却也不是,华纯然摇了摇头,问道:“驸马找我有事?” 皇朝却未答她话,反拾起案上的画像细细看着,边看边点头,“想来公主将风夕视为平生知己,否则焉能画尽她之神韵。” “风姑娘为人潇洒不拘,与之相交,心悦神怡。”华纯然起身,与皇朝并看画中之人,末了目光略带深意地看一眼皇朝,“况且她那等人物,谁人不为之倾倒。” “确实。”皇朝点头,然后将画像放回桌上,再铺上一张白纸,拾起画笔,看一眼华纯然,“公主定也未见过这样的风夕吧?”说着,他手起笔落,聚精会神,不到片刻,又一个截然不同的风夕便跃然纸上。 “这是……”华纯然满目惊愕。 画中之人,身着银铠银甲,高高立于城墙之上,手挽长弓,目光凝视前方,身后旌旗飞扬,衬着她修长的身姿,自有一种雍容傲岸的气度。 “这是风姑娘?她如何这般模样?”华纯然惊疑不定地看向皇朝,心头一时热一时冷。 “这就是公主引为知己的白风夕,但她也是那个一手创建风云骑的惜云公主,更是青州现任的女王!”皇朝平静地看着华纯然,唇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浅笑。 “她?惜云公主?青州的女王?”华纯然目光怔怔落回画上,再望向另一张自己画的画像,心中蓦然生出荒谬之感,隐隐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公主没有料到吧?”皇朝挑了张椅子坐下,目光极其柔和地看着华纯然,“公主肯定也想不到,那位黑丰息就是雍州的兰息公子吧?” “兰息公子?”华纯然又是一呆,目光疑惑又茫然地落在皇朝脸上。 “是啊,江湖名侠白风黑息,实则是惜云公主与兰息公子。”皇朝语气淡淡的。 “惜云公主……兰息公子……”华纯然重复着,呆呆在椅上坐下。 皇朝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华纯然呆坐半晌,蓦然轻笑出声,“难怪……他们懂得那么多,通诗文,精六艺,知百家,晓兵剑,江湖草莽懂得再多,又岂能有他们那样的气度……哈哈哈哈……可笑我竟然还以为……哈哈哈哈……” 殿中一时只闻笑,尽管失态,但华纯然的笑声依旧清脆如夜莺浅啼,素手轻掩,眼波流转,姿态妍美如一枝风中微颤的牡丹。 皇朝如同欣赏一幅名贵的图画般静静看着她,尽管觉得当世女子已无人能逾风夕,却不得不承认眼前佳人,当真美得“百花低首拜芳尘……国中无色可为邻”。 但也不过片刻,华纯然便敛笑收声,依然姿态优雅地端坐椅中,目光望向皇朝,已一派平静,“驸马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吗?” “哈哈哈哈……”这下轮到皇朝放声大笑了,“我果然没有看错公主。” 华纯然静静地看着朗然大笑的皇朝。 他笑的时候,如日出东方,光芒大放,周身洋溢着张狂霸气。这个人是冀州的世子,冀州未来的君王,也是她的夫婿,却何以这般的陌生? “记得去青州之前,公主曾说过一句话。”皇朝敛笑,起身执起华纯然的手。 华纯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似乎此时才发现,他竟是那般的高大,自己竟只及他肩膀,仰首看去,那张脸……那五官竟是俊美至极,金褐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你时,炫目的金芒能惑人般,让你一瞬间迷失,仿佛只要听从他、服从他便可以了。 “是的,当日纯然曾对驸马说:汝之家国即为吾之家国,吾之家国即为汝之家国。”华纯然握在皇朝手中的指尖微微一颤。 “所以我有一样礼物要送予公主。”皇朝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华纯然掌心,神色温柔凝重,如同一位丈夫将他的传家至宝交予妻子保管。 “这是?”华纯然愕然看着手中冰凉透骨的墨黑色铁块,当看清上方的图案与字迹时,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皇朝,“这是玄极?” “是的,这就是天下至尊——玄极!”皇朝淡淡笑道。 “你送给我?”华纯然看看手中玄极,再看看皇朝,待确认之后,刹那间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可紧接着,喜悦之中又涌上各种复杂的感觉。 “你我夫妻一体,我的自然也是你的。”皇朝握着华纯然的手,连同玄极一起握于掌中,那一刻,他的神情是温柔的,真诚的,庄重的,那简单的一语却仿如誓言般厚实沉重。 华纯然呆呆看着交握的双手,手是热的,玄极却是冰凉的,便仿如她此刻的心,喜与悲、热与冷交杂着。抬首,看着那张脸,看着那温柔的眼神,不由有些恍惚。 这个人,自见面的第一眼起,虽然他才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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