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且悲且喜问兰香(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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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未来的妻子,她本应是最为关心他的人,何以此刻冷淡得如同陌生人。即算撇开未婚夫妻这层关系,他们也有十余年的深厚情谊啊。 “我既不是大夫,亦不会煎药熬汤,去了对他一点益处也没有。”风惜云微带嘲讽地笑笑,“况且他也不缺看望照顾的人。” 看着风惜云面上的笑容,凤栖梧心头一涩,默然片刻,道:“青王不同于其他的人。” 闻言,风惜云不由回头看着凤栖梧,她自然知道这位凤姑娘是钟情于丰兰息的,想至此,轻轻叹了口气,心头一时亦理不清是何滋味,只凝眸看着凤栖梧,问:“栖梧既知我是青王,那么日后我与他成婚之时,栖梧当在何处?” 这样的话,问得直接且突兀,可凤栖梧心中却似早有了答案,目光清澈澄静地望着风惜云,“栖梧只是想着能给公子和青王唱一辈子的曲,如此便心满意足。” 风惜云眉头一挑。 凤栖梧脸上却有着一种早已看透的神情,“当日在幽州,栖梧便知公子心中没有第二个人。” 风惜云一愣,然后看着凤栖梧,既怜惜亦无奈,“栖梧真是个冰雪般的人儿,他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此生能得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只是……栖梧,你并不了解他的。” “公子他……” “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风惜云猛然站起来,转身望向湖面,让凤栖梧看不到她的面色神情,“你看到的,不过是他最好的一面,你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 凤栖梧一震,呆呆看着风惜云。 风惜云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干净得不见一丝浮萍的湖面。 凤栖梧呆了片刻,才喃喃如自语般道:“或许栖梧真的不了解他,可是……这数月来,栖梧亲眼目睹,公子为迎接青王到来所做的一切。为青王铺道的千雪兰是他亲手种的,给青王乘坐的轿子是他亲手画的式样,要与青王举行和约仪式的息风台是他亲自监督筑好的,青王住的兰若宫是公子亲自来布置的……宗宗件件,公子无不上心,足见他对青王的心意!” 风惜云听了,怔怔看着凤栖梧,蓦地,她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凤栖梧傻傻地看着风惜云,不解为何自己一番话会惹来一场笑,只是这笑声却无一丝欢愉,反令人悲伤。 过了片刻,风惜云止笑,眼睛因为大笑显得格外的亮,如月下清湖般,波光冷澈,凤栖梧看着,却有瞬间以为那双眼睛闪烁着的是泪光。 “栖梧,你的人与心,都像这千雪兰一般,清傲高华。”风惜云走至一盆千雪兰前,微微弯腰,伸手摘下一朵,走回凤栖梧身前,将兰花簪在她的云髻上,“人花相衬,相得益彰。” 她说完了这话,便退后一步,一瞬间,凤栖梧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端丽雍容,高贵凛然,她再次做回了青州的女王,不再是可与她一起嬉闹的白风夕。 那一刻,凤栖梧知道她们的谈话结束了。 那一天,凤栖梧带着满腹的疑惑与忧心离开了兰若宫。 在她走远了时,风惜云回首,目送她的背影,轻轻叹息。 凤栖梧离去后,风惜云独立湖边,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得有脚步声,她回首,便见一名内侍匆匆走来,“主上,雍州世子派人送来了礼物,说一定要主上亲自接收。” 风惜云眉头微皱,“送了什么?何人送来的?” “有纱帐罩着,奴婢不知是何物。送来的人自称姓任。”内侍答道。 姓任?难道是任穿云?这么一样,她倒生了兴趣,“带路,孤去看看。” “是。” 洗颜阁的阶前,任穿雨仰首看着匾额上的“洗颜阁”三字,当初公子是怎么想到要取这么个名的?洗颜……洗颜…… “兰息公子让你送来什么?” 任穿雨正思索时,蓦然一道声音响起,清亮如涧间蹿出的冰泉,他忙转身,一眼看去不由一呆。 和约之仪那天,他也曾远远看得一眼,只是此时此刻,近在咫尺之间,却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些千雪兰铺成的花河,为什么公子要耗世资筑息风台,为什么会有那株兰因璧月……似乎公子的一切反常,此刻都有了因由。 一切,都是为着眼前这个人。 “穿雨拜见青王。”任穿雨恭恭敬敬地行了跪礼,在他低头的刹那,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扫来,如冰似刀。 “免礼。”风惜云打量他一眼,年龄三十上下,比之弟弟任穿云的俊朗英气,他的面貌要平凡许多,看着颇为斯文,唯一特别的大约是一双眼睛,细长而异常明亮。 任穿雨起身。 风惜云立在洗颜阁前,并没有丝毫移驾入阁的意思,“孤在青州听说过你,说你是雍州最聪明的人。” 任穿雨忙道:“小人鄙陋,有污青王耳目。” “穿雨先生太谦虚了。”风惜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日息风台上,孤已亲耳确认了先生的聪明与忠心!” 任穿雨心头一凛,然后垂首道:“穿雨草芥之人,深受公子大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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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未来的妻子,她本应是最为关心他的人,何以此刻冷淡得如同陌生人。即算撇开未婚夫妻这层关系,他们也有十余年的深厚情谊啊。 “我既不是大夫,亦不会煎药熬汤,去了对他一点益处也没有。”风惜云微带嘲讽地笑笑,“况且他也不缺看望照顾的人。” 看着风惜云面上的笑容,凤栖梧心头一涩,默然片刻,道:“青王不同于其他的人。” 闻言,风惜云不由回头看着凤栖梧,她自然知道这位凤姑娘是钟情于丰兰息的,想至此,轻轻叹了口气,心头一时亦理不清是何滋味,只凝眸看着凤栖梧,问:“栖梧既知我是青王,那么日后我与他成婚之时,栖梧当在何处?” 这样的话,问得直接且突兀,可凤栖梧心中却似早有了答案,目光清澈澄静地望着风惜云,“栖梧只是想着能给公子和青王唱一辈子的曲,如此便心满意足。” 风惜云眉头一挑。 凤栖梧脸上却有着一种早已看透的神情,“当日在幽州,栖梧便知公子心中没有第二个人。” 风惜云一愣,然后看着凤栖梧,既怜惜亦无奈,“栖梧真是个冰雪般的人儿,他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此生能得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只是……栖梧,你并不了解他的。” “公子他……” “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风惜云猛然站起来,转身望向湖面,让凤栖梧看不到她的面色神情,“你看到的,不过是他最好的一面,你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 凤栖梧一震,呆呆看着风惜云。 风惜云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干净得不见一丝浮萍的湖面。 凤栖梧呆了片刻,才喃喃如自语般道:“或许栖梧真的不了解他,可是……这数月来,栖梧亲眼目睹,公子为迎接青王到来所做的一切。为青王铺道的千雪兰是他亲手种的,给青王乘坐的轿子是他亲手画的式样,要与青王举行和约仪式的息风台是他亲自监督筑好的,青王住的兰若宫是公子亲自来布置的……宗宗件件,公子无不上心,足见他对青王的心意!” 风惜云听了,怔怔看着凤栖梧,蓦地,她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凤栖梧傻傻地看着风惜云,不解为何自己一番话会惹来一场笑,只是这笑声却无一丝欢愉,反令人悲伤。 过了片刻,风惜云止笑,眼睛因为大笑显得格外的亮,如月下清湖般,波光冷澈,凤栖梧看着,却有瞬间以为那双眼睛闪烁着的是泪光。 “栖梧,你的人与心,都像这千雪兰一般,清傲高华。”风惜云走至一盆千雪兰前,微微弯腰,伸手摘下一朵,走回凤栖梧身前,将兰花簪在她的云髻上,“人花相衬,相得益彰。” 她说完了这话,便退后一步,一瞬间,凤栖梧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端丽雍容,高贵凛然,她再次做回了青州的女王,不再是可与她一起嬉闹的白风夕。 那一刻,凤栖梧知道她们的谈话结束了。 那一天,凤栖梧带着满腹的疑惑与忧心离开了兰若宫。 在她走远了时,风惜云回首,目送她的背影,轻轻叹息。 凤栖梧离去后,风惜云独立湖边,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得有脚步声,她回首,便见一名内侍匆匆走来,“主上,雍州世子派人送来了礼物,说一定要主上亲自接收。” 风惜云眉头微皱,“送了什么?何人送来的?” “有纱帐罩着,奴婢不知是何物。送来的人自称姓任。”内侍答道。 姓任?难道是任穿云?这么一样,她倒生了兴趣,“带路,孤去看看。” “是。” 洗颜阁的阶前,任穿雨仰首看着匾额上的“洗颜阁”三字,当初公子是怎么想到要取这么个名的?洗颜……洗颜…… “兰息公子让你送来什么?” 任穿雨正思索时,蓦然一道声音响起,清亮如涧间蹿出的冰泉,他忙转身,一眼看去不由一呆。 和约之仪那天,他也曾远远看得一眼,只是此时此刻,近在咫尺之间,却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些千雪兰铺成的花河,为什么公子要耗世资筑息风台,为什么会有那株兰因璧月……似乎公子的一切反常,此刻都有了因由。 一切,都是为着眼前这个人。 “穿雨拜见青王。”任穿雨恭恭敬敬地行了跪礼,在他低头的刹那,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扫来,如冰似刀。 “免礼。”风惜云打量他一眼,年龄三十上下,比之弟弟任穿云的俊朗英气,他的面貌要平凡许多,看着颇为斯文,唯一特别的大约是一双眼睛,细长而异常明亮。 任穿雨起身。 风惜云立在洗颜阁前,并没有丝毫移驾入阁的意思,“孤在青州听说过你,说你是雍州最聪明的人。” 任穿雨忙道:“小人鄙陋,有污青王耳目。” “穿雨先生太谦虚了。”风惜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日息风台上,孤已亲耳确认了先生的聪明与忠心!” 任穿雨心头一凛,然后垂首道:“穿雨草芥之人,深受公子大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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