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风云初起缘初聚(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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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青州新王继位后大刀阔斧地整顿,雍州朝廷则一派平稳,除却几名老臣的请辞外,雍州的朝局未有多少变化,每日里昭明殿依然是人才济济。 寻安君抬头看着眼前的极天宫,脚步有些迈不动。 极天宫位于雍王宫的最中心,是历代雍王所居的宫殿,他站在宫前许久,才抬步踏上台阶,迈过最后一级台阶,便见内廷总管祈源迎了上来。 “寻安君。”祈源行了个礼。 “臣奉召前来,还请祈总管通传一声。”寻安君微微抱拳,脸上挂着丰家人独有的温和无害的笑容。 “主上在东极殿呢。”祈源的态度十分恭敬。 他在这宫里滚打了几十年,看了不知多少风起云涌,对于眼前这位寻安君,他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寻安君是先王同母胞弟,先王那样寡情独断的人却独独亲近他,如今新王才继位不久,便数次单独召见他,满朝的臣将也只他一人有此殊恩。 “请总管带路。” “寻安君请。” 两人刚穿过偏殿,便见前边长廊里走来任穿雨及墨羽骑的乔谨、贺弃殊、端木文声、任穿云四将。 “见过寻安君。”几人向寻安君行礼。 “几位不必多礼。”寻安君回了礼,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诸人。除任穿云脸上略露兴奋之情外,其余诸人皆是面色沉静,目光平稳,如此年轻却皆是大家风范,那人用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寒暄了两句,墨羽四将及任穿雨出宫去,寻安君跟着祈源来到东极殿。 “主上,寻安君到了。”殿前祈源通报。 “请。”丰兰息淡雅的声音传出。 “寻安君请。”祈源轻轻推开门。 寻安君淡淡颔首,踏进殿中,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阳光在门外止步,四壁的水晶灯架上珠光灿目,如殿外明晃晃的阳光,照得殿内明亮一片。 殿的正前方端坐着当今的雍王丰兰息,身前的长案上堆满折子,而丰兰息的目光则落在左侧的墙壁上,墙上挂有一幅一丈长宽的舆图——有着大东帝国全貌的舆图。 “臣拜见主上。” “叔父免礼。”丰兰息起身,亲手扶起寻安君,“这里又没外人,自家人用不着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寻安君恭敬地行完礼才起身,“不知主上召臣来有何事?” “叔父先请入座。”丰兰息却不答。 即刻便有内侍搬来了椅子,摆在案前的左下方。 “臣多谢主上。”寻安君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椅上。 丰兰息看着自己这位叔父,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位叔父做任何事都是“功薄无过”,在群臣眼中寻安君是一个平庸而老实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父王处置过很多臣子、亲人,那些人中也有过曾得十分宠信的,但只有这位叔父一直站在那里,时不时地还被父王重用一两回。 寻安君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看似平静,脑中却在想着袖中的折子何时递上去最合适。 “颁诏。”丰兰息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这宽广的大殿中显得分外响亮。 “是。”一旁候着的内侍捧着一份诏书,走到寻安君身前,示意他跪下接诏,“寻安君。” 寻安君一愣,想着这什么都还没说,怎么就到颁诏了?这诏谕内容是什么?一边想着,一边起身跪下。 “天下纷乱,兵祸不止,君不安国,民不安家,孤世受帝恩,自当思报。今愿举国之力,伐乱臣以安君侧,扫逆贼以安民生,虽肝脑涂地,唯求九州晏安。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孤扫贼期间,寻安君监国,愿卿勿负孤之厚望。” 内侍将诏谕读完,寻安君顿时呆了。为什么是这样? 他跪在地上,蓦然抬首,毫不在意自己此时一脸惊愕的表情尽落雍王眼中,他只是想知道,怎么会这样的? 按照他的设想,他的这位侄儿主上应该会先跟他寒暄数语,问问他的身体,问问他的那些堂兄弟,然后再随意地问问朝事。而他呢,可以一边作答,一边不时地咳嗽几声,以示年老多病,且答话时尽量口齿不清,说了前言就忘了后语,并不时重复着说过的话,以示他年老糊涂。到这个时候,侄儿主上要么是以厌恶的心态敷衍他,要么是很同情地安慰他,而他则或自责或自怜地再说几句胡话,博得侄儿主上几句宽慰后,他便可以掏出袖中被体温焐得热热的奏本,顺便滴几滴老泪,最后便可带着侄儿主上的恩赏回他的寻安君府颐养天年,含饴弄孙……那么以后所有的风风雨雨便全沾不上身了! 可是……为什么却是当头一道诏谕? 诏谕啊!便是连推托、婉拒都不可以的! “寻安君?”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提醒着这位看起来似被这巨大的恩宠震呆了的寻安君。 不知道这个时候装晕能不能逃脱过去呢?寻安君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玉座上的侄儿,目光才一触那双漆夜似的眸子,心头便咚地狠跳了一下,脊背上生出冷汗。 唉……除非此时真的死去,否则他便是千计万变都使上也骗不得玉座上那人! “臣叩谢主上隆恩。”寻安君终于伸手接过那道诏书,认命地看了眼玉座上的人。 “叔父,以后还请多多费心,这雍州孤可是托付给你了。”丰兰息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完美无瑕的笑容,漆黑的眸子晶灿灿地看着此时已顾不得讲究礼节、一屁股坐在椅上发呆的寻安君,哈哈哈……能算计到这头滑不溜秋的老狐狸,真是大快人心! “臣必当尽心竭力,不负主上所托。”寻安君垂首,无比恭顺地道,只是那声音听在有心人耳中,却是那么的不甘不愿。 “有叔父这句话,孤就放心了。”丰兰息笑得无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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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青州新王继位后大刀阔斧地整顿,雍州朝廷则一派平稳,除却几名老臣的请辞外,雍州的朝局未有多少变化,每日里昭明殿依然是人才济济。 寻安君抬头看着眼前的极天宫,脚步有些迈不动。 极天宫位于雍王宫的最中心,是历代雍王所居的宫殿,他站在宫前许久,才抬步踏上台阶,迈过最后一级台阶,便见内廷总管祈源迎了上来。 “寻安君。”祈源行了个礼。 “臣奉召前来,还请祈总管通传一声。”寻安君微微抱拳,脸上挂着丰家人独有的温和无害的笑容。 “主上在东极殿呢。”祈源的态度十分恭敬。 他在这宫里滚打了几十年,看了不知多少风起云涌,对于眼前这位寻安君,他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寻安君是先王同母胞弟,先王那样寡情独断的人却独独亲近他,如今新王才继位不久,便数次单独召见他,满朝的臣将也只他一人有此殊恩。 “请总管带路。” “寻安君请。” 两人刚穿过偏殿,便见前边长廊里走来任穿雨及墨羽骑的乔谨、贺弃殊、端木文声、任穿云四将。 “见过寻安君。”几人向寻安君行礼。 “几位不必多礼。”寻安君回了礼,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诸人。除任穿云脸上略露兴奋之情外,其余诸人皆是面色沉静,目光平稳,如此年轻却皆是大家风范,那人用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寒暄了两句,墨羽四将及任穿雨出宫去,寻安君跟着祈源来到东极殿。 “主上,寻安君到了。”殿前祈源通报。 “请。”丰兰息淡雅的声音传出。 “寻安君请。”祈源轻轻推开门。 寻安君淡淡颔首,踏进殿中,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阳光在门外止步,四壁的水晶灯架上珠光灿目,如殿外明晃晃的阳光,照得殿内明亮一片。 殿的正前方端坐着当今的雍王丰兰息,身前的长案上堆满折子,而丰兰息的目光则落在左侧的墙壁上,墙上挂有一幅一丈长宽的舆图——有着大东帝国全貌的舆图。 “臣拜见主上。” “叔父免礼。”丰兰息起身,亲手扶起寻安君,“这里又没外人,自家人用不着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寻安君恭敬地行完礼才起身,“不知主上召臣来有何事?” “叔父先请入座。”丰兰息却不答。 即刻便有内侍搬来了椅子,摆在案前的左下方。 “臣多谢主上。”寻安君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椅上。 丰兰息看着自己这位叔父,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位叔父做任何事都是“功薄无过”,在群臣眼中寻安君是一个平庸而老实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父王处置过很多臣子、亲人,那些人中也有过曾得十分宠信的,但只有这位叔父一直站在那里,时不时地还被父王重用一两回。 寻安君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看似平静,脑中却在想着袖中的折子何时递上去最合适。 “颁诏。”丰兰息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这宽广的大殿中显得分外响亮。 “是。”一旁候着的内侍捧着一份诏书,走到寻安君身前,示意他跪下接诏,“寻安君。” 寻安君一愣,想着这什么都还没说,怎么就到颁诏了?这诏谕内容是什么?一边想着,一边起身跪下。 “天下纷乱,兵祸不止,君不安国,民不安家,孤世受帝恩,自当思报。今愿举国之力,伐乱臣以安君侧,扫逆贼以安民生,虽肝脑涂地,唯求九州晏安。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孤扫贼期间,寻安君监国,愿卿勿负孤之厚望。” 内侍将诏谕读完,寻安君顿时呆了。为什么是这样? 他跪在地上,蓦然抬首,毫不在意自己此时一脸惊愕的表情尽落雍王眼中,他只是想知道,怎么会这样的? 按照他的设想,他的这位侄儿主上应该会先跟他寒暄数语,问问他的身体,问问他的那些堂兄弟,然后再随意地问问朝事。而他呢,可以一边作答,一边不时地咳嗽几声,以示年老多病,且答话时尽量口齿不清,说了前言就忘了后语,并不时重复着说过的话,以示他年老糊涂。到这个时候,侄儿主上要么是以厌恶的心态敷衍他,要么是很同情地安慰他,而他则或自责或自怜地再说几句胡话,博得侄儿主上几句宽慰后,他便可以掏出袖中被体温焐得热热的奏本,顺便滴几滴老泪,最后便可带着侄儿主上的恩赏回他的寻安君府颐养天年,含饴弄孙……那么以后所有的风风雨雨便全沾不上身了! 可是……为什么却是当头一道诏谕? 诏谕啊!便是连推托、婉拒都不可以的! “寻安君?”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提醒着这位看起来似被这巨大的恩宠震呆了的寻安君。 不知道这个时候装晕能不能逃脱过去呢?寻安君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玉座上的侄儿,目光才一触那双漆夜似的眸子,心头便咚地狠跳了一下,脊背上生出冷汗。 唉……除非此时真的死去,否则他便是千计万变都使上也骗不得玉座上那人! “臣叩谢主上隆恩。”寻安君终于伸手接过那道诏书,认命地看了眼玉座上的人。 “叔父,以后还请多多费心,这雍州孤可是托付给你了。”丰兰息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完美无瑕的笑容,漆黑的眸子晶灿灿地看着此时已顾不得讲究礼节、一屁股坐在椅上发呆的寻安君,哈哈哈……能算计到这头滑不溜秋的老狐狸,真是大快人心! “臣必当尽心竭力,不负主上所托。”寻安君垂首,无比恭顺地道,只是那声音听在有心人耳中,却是那么的不甘不愿。 “有叔父这句话,孤就放心了。”丰兰息笑得无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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