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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杰没有具体告知凤楼去做什么,只提了两个建议:一是不要再刺激阎如谨,二是帮助阎如谨减轻心理负担。

    文杰言尽于此,无论是心理医生的名义,还是以阎如谨朋友的名义,他都只能说到这里了。至于凤楼如何理解,如何采纳,就要看他更想保全这段病树般的婚姻,还是更想保全他亦如病树的伴侣了。

    凤楼失魂落魄的走了,记忆出现了断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停在阎家门外,应该放在家里的快递信封却放在挡风玻璃前,无比刺眼的一抹蓝色。

    凤楼把它拿在手里,却迟迟狠不下心去拆。他当然可以不采纳文杰的建议,或者用可以避免拆开这只信封的方式去实行。可事到如今,他再不明白,或是装作不明白,伤及的不是文杰,而是他已经用无知无心错待了三年的阎如谨,他的阎如谨。

    凤楼从午后坐到了傍晚,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涌过心头,他看到彼时的阎如谨,看到那些深沉的爱意,用行动诠释的珍惜,凝眸深处的温柔,而自己总是浑不在意的忽略、接纳、索取。像个被惯坏的小屁孩一样朝阎如谨撒泼发火,像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君王一样,一味地的要求阎如谨理解他,体谅他,迎合他的脚步,甚至连发情期都要阎如谨自己解决。

    这段婚姻到底给了阎如谨什么?是无法摆脱的负罪感,是不被丈夫喜欢疼惜的无奈与苦涩,是遭外人嘲笑不能生育的难堪,是无法言说无人听闻的委屈,还有这身可能会把他变成第二个辛雅的病痛。

    事到如今,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给阎如谨带来了什么之后,他如何再说我不知道?如何再装作不知道阎如谨遭受了什么,用所谓的知错悔过去挽回这段正在一点一点杀死阎如谨的婚姻?

    凤楼闭了闭眼睛,缓过那阵被扼住喉咙侵虐心脏的悸痛,深吸了两口气,终于撕开了那只装着离婚协议的信封。

    天色渐暗,沿街的路灯亮了起来。凤楼却看不清纸上的字,他打开车里的灯,从扶手箱里找出工作用的记事本,手指不听使唤似的,笨拙的抠了几下,才把别在本子上的笔摘下来。

    笔尖还没碰到纸面,先落下一大滴水渍,啪嗒一声,正好落在阎如谨的签名上。

    凤楼忙用袖子擦拭,第二滴便落在了自己手上。他又狼狈的去擦眼睛,可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最后像是再也受不住那种亲手持刀去割裂的痛了,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伏在方向盘上,颤抖着背脊失声痛哭。

    阎如谨收到的签署好的协议是重新拟定的,凤楼会按月支付赡养费,联名账户里的存款均分,店铺归阎如谨所有,另外凤楼会定时提取信息素做成萃取剂交给阎如谨,直至阎如谨再婚。

    来送协议的是凤楼的两位嫂子,袁美殊以自家人的身份规劝阎如谨接受这份协议,连心慧是一名律师,更是巧舌如簧,不过她更像是阎如谨的代理人,言辞间都是为阎如谨鸣不平谋福利。

    阎如玉把笔塞进哥哥手里,直言不讳地说:“就签这份,这是他欠你的,没让他净身出户已经顾念夫妻情分了。签完赶紧办手续,免得夜长梦多。”

    好在两位嫂子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又替小叔子理亏着,不然听了阎如玉这番这令人难堪的快言快语,无言反驳脸上也要挂不住了。

    今春的雨水有些多,约定办理离婚手续这天又逢阴雨,空气中尽是令人身心郁郁的潮冷。

    阎如玉送哥哥出门时又问了一次:“确定不用我陪你去?”

    阎如谨把辛伯递给他的伞交到左手上,抬起另一只手叩了下妹妹光洁的额头,心里面上都有些哭笑不得:“小阎王,你都快变成小老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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