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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秋时节,桂花飘香,金风送爽。

    在这秋闱放榜之日,本应热闹非凡的贡院街道,此刻却是鸦雀无声。

    除了台上那诵完文章的少年气定神闲地环视着众人,其余人或目瞪口呆,或惊喜交加,或汗出如浆......

    “文以作完,请各位大人评判。”直到那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众人才如梦初醒。

    丁士美反应过来,畅快地大笑数声,喜形于色道:“好文章、好才思!”

    张四维上前叹道:“古有七步成诗,今有十步成文,解元郎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其他官员和新晋举人都是连声赞叹,而大部分落榜士子则是满脸愧色,低着头不敢与张敬修目光接触。

    至于那几个造谣生事之人,都是呆若木鸡,面如土色,直到被身边士子亲拍几下后才反应过来。

    丁士美喊过记录的几个书吏,却见书吏们皆是涨红了脸,讪笑道:“总裁大人,解元郎念得太快了,小的们都只来得及记下一部分。”

    丁士美听了,皱了皱眉头,接过书吏们手上的纸张,都只勉强记了一下,面露难色,他也没有完全记住张敬修念出的文章。

    这时,那些造谣之人见了,都隐隐有些猜测,心里不由涌出些希望。

    谁知,却听得张敬修道:“无妨,弟子再复述一遍便是。”

    丁士美喜道:“若能如此,那是最好。只是你还能一字不漏记住吗?”

    张敬修轻笑一声,心道:本公子连别人写的东西都能过目不忘,更何况自己写的?

    当下,便让书吏们坐在案旁,缓缓将文章从头到尾,重新念过一遍。

    书吏记录完后,张敬修拿起看过一遍,点了点头,递给丁士美。

    丁士美让几个书吏又抄了几份,拿出一份贴在张敬修的乡试朱卷旁,供众落榜士子们察看。又令一嗓门大的书吏,大声将张敬修的文章念出,这才拿起文章,给张四维及其他同考官各一份,开始评判起来。

    “诸位以为此文如何?”待众考官看过之后,丁士美出声问道。

    一名同考官笑道:“文章是好文章,只是却无刚刚解元郎在十步之内出口成章的震撼之感。”

    众考官都是笑着附和。

    谈笑一阵后,丁士美面色一正,道:“好了,还是来细说一番解元郎的十步文吧。”

    众考官皆点头应是。

    给过张敬修乡试卷子‘高荐’的王教谕,先点评道:“解元郎对题旨把握极为精准,开头破题,尽破题中之意,可见解元郎经学功底之深!”

    一个姓宋的同考官点头赞同道:“不仅如此,我读此文,直感解元郎说理透辟,立意高远,多有创新之处,却又不违圣人大旨,实是不可多得的妙文。解元郎能在十步之内作出这样水准的文章,下官唯有一个服字。”

    其他同考官也一一作了点评,一致认为张敬修这十步之文,不下于其试场之作。

    而张四维则道:“此文平实自然,层层阐述,不刻意讲求技巧,文却清通可读,正如解元郎试场之文,于平中出奇。看来这便是解元郎的文风了。”

    丁士美颔首笑道:“看来诸位皆认为此文可列一等,不在解元郎乡试文章之下。如此,解元郎这‘十步成文’之言便是完成了。”

    “当然”,众考官齐声道:“解元郎一展惊世之才,看这些落榜士子还有何话可说。”

    丁士美当下就拿着文章,走至台前,将各考官的点评之语大声念出,而后朗声问道:“本官及列位考官都认为解元郎这‘十步文’不在其乡试文章之下,且文风一脉相承。如此尔等可有异议?”

    张敬修文章水平摆在那里,大多数落榜士子看了脸上都是惭愧中夹着佩服的表情,而只有少数几个落榜士子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见无人提出异议,丁士美严肃道:“现解元郎已完成那‘十步成文’之言,尔等便将那造谣之人供出吧。如若不然,尔等将以同罪论之!”

    几个落榜士子先是有些犹豫,而后面色坚定,挤上前来,指着前方几个士子道:“禀总裁大人,皆是这几人鼓动,说是有科场黑幕,我等在一时激愤之下,才犯下大错。请总裁大人恕罪。”

    那几个被指认的士子登时面如土色,双腿一软,整个人摇摇欲坠,接着好似想到什么,都七嘴八舌叫起屈来。

    “我等只说有科场黑幕,并未污蔑总裁大人和解元郎啊。”

    “是啊是啊,每次放榜之日,都有人会说科场黑幕,我等只是玩笑之言而已。”

    “实是有人到处宣扬解元郎大学士之子的身份,说有考官为攀附其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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