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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好好养伤。” 江攸宁语调平缓,客气又疏离,“改天我再来。” 说着便起身。 但在那瞬间,沈岁和却忽然抓住江攸宁的手腕,他微仰着头看江攸宁,“改天是哪天?” 他下意识拉江攸宁的那只手还在打点滴,被他这么大动作一弄有些回血,江攸宁眉头微蹙,“放开。” 沈岁和却摇摇头,“是哪天?” 江攸宁:“……” 她把沈岁和的手掰开,尔后给他放平,没去看他的目光,低敛着眉眼,声音温和,“有时间会来的。” 没有具体时间。 她不喜欢在这种不太可能的事情上承诺。 — 江攸宁说有时间会再来,但她几乎一次都没来过。 反倒是慕曦抱着漫漫来过几次,说是漫漫在家里哭得厉害,想爸爸了,来了之后跟沈岁和玩得极好。 临到回家时还不愿走,慕曦一抱他走,他便嚎啕大哭,声音响彻病房。 最后沈岁和便留下他。 慕曦怕他睡觉不安稳踢到沈岁和的伤口,沈岁和也摇摇头,他说:“没关系,漫漫很乖。” 晚上等到江攸宁下班,她会来接漫漫。 但漫漫也不跟她,只在沈岁和身边爬来爬去,可他也极有灵性,从来不去拽沈岁和打点滴的那条胳膊,只在他另一边乱爬,甚至有时在他脖颈间蹭着,跟只猫似的。 倒也有极偶尔的时候,漫漫会不小心弄裂沈岁和的伤口。 看到沈岁和身上的绷带流了血,漫漫会扁着嘴不敢哭,但那眼里总有泪水在打转,等到医生给沈岁和重新包扎好,无论沈岁和再说怎么抱他,他都不敢过去。 可会亲亲沈岁和。 只有在江攸宁来接睡着了的漫漫时,沈岁和才能见她一面。 但这一面是极匆忙的,而且上了一天班的江攸宁满脸疲惫,他只是会流于表面地问几句,不敢问得太多,怕惹恼了她,她便再也不来。 日子就是在这样一天天的重复中度过的。 裴旭天给沈岁和重新预约了心理医生,每周都做两到三次心理疏导,还开了一些药,剂量不重。 精神状况这个事情,只要能一直保持心情愉悦便没什么大碍。 得益于漫漫的陪伴,沈岁和真的在从那种悲伤压抑的情绪中往出走。 在医院里住着,没了令他心烦的事情,他的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只是某日裴旭天来,还带来了他之前立的遗嘱,给他直接扔床上。 沈岁和只瞟了眼,拿着放到一旁,“做什么?” “我劝你撕掉。” 裴旭天说:“你才30岁,立这种东西未免也太早了吧?” 沈岁和:“……防患于未然。” 在他刚刚查出这个病的时候,他就有了立遗嘱的想法。 真正去实践是在清明节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确实会在某些时候不可控,就是那种可怕的情绪涌上来之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旦清醒,他都会对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心惊。 他怕哪天他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所以拟了一份遗嘱,也去做了公证。 那天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没想到,上天还挺厚待他,没能死成。 “狗屁。” 裴旭天斜睨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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