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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地扔给他,并嘱咐道:“不洗干净不准出来。”

    宋沛之也不抗拒,,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很顺从地就接受了。

    见他这么听话,许柠觉得自己在停车场受的那点气,终于舒散了些,脚步都轻快起来,她去阳台上找许父。

    他正卧在自己的竹编藤椅上,一手端着茶香袅袅的香茗,一边赏月一边和宋奶奶在聊些什么。

    难得在清明时节没有下雨,天空明净舒展,一轮明亮澄黄的弯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中,向大地披撒一地的银辉。

    许柠拿了两条被子出来,给两人盖上,跟着在旁边坐了一会了,然后道明自己的去意。

    许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若地笑笑,冲许柠摆摆手:“去呗,你说的何导我也听说过,确实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导。,人生最宝贵的就是稍纵即逝的机遇,你有自己的安排和展望,我很开心。我这里你也不必担忧,本来就是一点小毛病,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哪里会老得需要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了。”

    听他这么说,许柠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了,她点点头,回房间收拾东西了。她来的时候就匆忙,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现在走的时候更是松快,背包一提就能打包走人。

    宋沛之作为一个只有三天假期的高三党,当然也是收拾东西一起走。穆清作为大学教授,时间相对而言倒是宽裕很多,但是被许恒松大手一挥,跟着一起赶回去了。

    许恒松看着三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久久无言,捧在手里的热茶渐渐失去温度,圆形的茶杯口倒映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碎在凌乱的水波中。

    人走茶凉,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客厅,现在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孩子们都长大了,这个小房子再也困不住他们了。”宋奶奶无声地叹了口气,眼尾的褶皱好像更深刻了一点。

    “我知道他们迟早都要长大的,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柠柠扎着软塌塌的羊角辫,抱着我的大腿要我偷偷给她买冰激凌的时候,现在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可一眨眼的功夫啊,她就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了,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能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得很好。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算我以后不在了,也能放心了。”

    许父收回了目光,端着冷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顺着食管滑进胃里,冻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枯瘦的面容好像又憔悴了几分。

    “你还这么年轻,说什么在不在的话,老婆子我都活得好好的,你可别在我面前扯这一套,不诚心膈应我吗?要我说啊,咱们做长辈的就应该放宽心,要学会享受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之前的事情对你对柠柠打击都很大,但是事情以及过去这么久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再找一个...”

    许恒松摆摆手打断了宋奶奶,看着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我在娶她的时候就说过了,这辈子,就只认定她一个人。没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我是在为自己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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