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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眼里随之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很无措,也很怯弱,“对不起,我可能是鲁莽了……我很丢脸……”

    她语无伦次,最后竟然掩面痛哭了起来,哭得真的很伤心,让原本一头雾水的纪安壈都不由得跟着动容了。

    “你……你不要紧?”纪安壈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往口袋里掏出一包纸,“擦擦,女孩子的眼泪都是很珍贵的。”

    女人伸手接过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眼角的泪水,“谢谢。”

    纪安壈却隐隐觉得,可能和麦越玫有关。

    她的眼球黑溜溜地转动了下,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话落,女人的身子一震,安静了好久,才回答:“是的,我有一个姐姐,我们是双胞胎。”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嗯……我挺好奇的,为什么你要一直裹着白色头巾,而且你的伤痕还有那个男人……”

    纪安壈一顿,神色略带着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听的,只是……有点好奇。”

    “没事,我理解的,如果是我也会好奇的。”

    意外的,女人的声音很轻,也似无奈一般,很平静,可手中的纸巾却被她捏得皱皱的。

    好一会。

    女人抬头看向远方,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空洞而无神,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朋友,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我的过去。说来可笑,这算是我二十几年的人生,第一次见到外面的阳光与漫天星辰。”

    那种很缥缈、又很苍白的语气,听得纪安壈的心头也徒然的一片荒凉。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想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良晌后。

    女人看着她,依然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但眼里却有憧憬一般的光亮:“嗯……我能不能跟你讲讲我的故事,我怕……没有机会了。”

    这个故事,深埋在心底,原本想着等它烂掉、死掉,可突然有一天有个陌生人给予了关怀,便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留住这人世间那最后的一丝温暖。

    闻言,纪安壈点了点头,笑颜明媚:“当然可以了。”

    而后,女人缓缓摘下了头巾,露出那张与麦越玫一样的脸。

    其实,说是一样,却又不太一样。

    纪安壈懂了,是两个人的气质不一样。

    麦越玫是那种风情万种、妩媚多姿中带着点傲然的美丽,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而眼前的女人,却是那种优柔寡断的美丽,清丽得像朵易碎的白莲花。

    夜风轻轻吹拂过,女人也缓缓道来:“我从小生活在一个窄小的弄堂里,那里的人都不富有。记忆里,我只是比姐姐晚出生了一分钟,可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我的父母,都把他们全部的爱给了姐姐,给她穿最好的、吃最好的,而我永远都只能吃被剩下的食物,穿姐姐不要的衣服,总之我从没拥有过一件属于我的东西。”

    “甚至,我连小学都没有上过,可姐姐却读到了大学,而我只能在白天干活的时候偷溜出去听别人上课,晚上点灯偷偷读姐姐的书……”

    讲到这里,女人几度哽咽,“我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可以上了学、交男朋友到外面的大城市去,而我却只能永远生活在那个破旧又窄小的弄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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