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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责怪他想要丢手离开。

    萧彦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主,此时却不由失笑。

    那“情郎”趁机道:“这位公子,你方才也救过这孩子,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能就这么不管了?”

    说来也怪,若是平日,萧彦早已拂袖而去,此时却顶着钟馗面具瞪他,语气中是自己不曾察觉的兴味:“明明是你管的闲事,还想赖上旁人?”

    青年把婴儿塞回萧彦怀里:“瞧,这孩子喜欢你,他与你有缘。”他顿了顿,似是鼓起勇气,看向萧彦面具之下的双眼:“缘分可遇不可求,还望公子不要轻易错过。”

    在送夏这个意义特殊的时点,大庭广众之下,这话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说出,原本实在轻佻大胆,更何况萧彦身份贵重,本该动怒才是;不知为何,由这夕照之下的青年红着脸、清澈眸子看定他,认真坦荡地说出来,却似柔软鸿毛在心口轻轻一挠。

    这种莫名的悸动他从未有过,因此令他觉得不适。将婴儿转给乐孟妥善抱好,这才回头装作没听懂:“说的是,既然这孩子为双亲见弃,又与我有缘,我便带回去养。告辞。”

    那一直赖在地上不起的女子听了,吵嚷起来:“你是谁家?光天化日,怎能抢走我的孩子?!”

    乐季不待吩咐,掏出银票,蹲她面前好言商量。

    萧彦回身便走。围观的人见他的随从出手阔绰,料想是位富家子,纷纷避让。余光一瞥,果然那青年急急追过来:“公子!请教高姓大名?”

    萧彦本可不答,但兴之所至,并不想就此不理他,于是编道:“我名……燕晓。”

    按理说问别人姓名之前该自报家门才是,但这青年直到听取他的名字也并未自报姓名。萧彦想问,又不欲显得在意,还好青年自己解释道:“燕公子,在下……我当下有要务在身,尚且不能以姓名相告。但是,在下是真心想与公子结交!”

    连姓名都不肯透露还怎么结交。

    萧彦发现,这青年其实

    很有能耐,明明厚颜无赖的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是诚恳愧疚,叫人生不起气。

    萧彦脚步不停,哼道:“没这个道理。”

    青年碰个钉子,并不气馁,诚心诚意地问:“那,在下要怎么做,能让公子多留片刻?”

    萧彦脱口而出:“请我喝酒啊。”

    说完他才觉后悔:人家如此直白不带转弯地吊他的话,而他居然应答了。

    许是今日烦思太多,心智下降。

    而青年眼睛瞬间一亮:“好!那……”

    为了补救,萧彦倨傲抬手,止住他:“不过我略挑剔,向来饮酒只喝凤栖阁的‘金玉枝’,不知你请么?”

    其实该问的是“你请的起么”。凤栖阁的“金玉枝”,平日里售价便极昂贵,即便是寻常富庶人家也难承受;今日节庆,恐怕售价要翻倍。萧彦并不贪酒,故意这么说,不过是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那青年一口答应:“请!”

    继而他有些羞赧,摸摸后脑勺:“我虽囊中羞涩,但一定尽力让公子尽兴。”

    萧彦继续往回走:“那便这样,我先回去更衣,你去买酒,待会还在此碰面。”

    青年全然忘记自己衣衫也湿透一半,只顾拱手作揖,欢喜得像个孩童:“那在下就在此迎候!”

    萧彦径自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在中庭花树下踱步。

    乐季见状,以为他不会再出门,便道:“属下吩咐把马车卸了?”

    萧彦不语,乐季便劝:“其实今日您在外露面已是降尊纡贵,若被有心人看去,传进宫里有损清誉体面,这会何必再去和来历不明的人见面?”

    晚风吹过,雨气之中花香四溢。

    萧彦皱眉:“这栀子花谁种的?熏人眼睛!府里是没钱种名贵的花草么!”

    乐季还想继续规劝,乐孟在廊下使眼色,意思是他已经开始找茬发脾气,还不如遂他心意。

    恰巧,天际及时响起闷雷。

    乐季趁机再问:“眼看要落雨,您还出门吗?”

    萧彦伸手折下朵花,捏手里揉搓,回想水边那人:他举手投足看得出教养良好,出身应当不低;听口音是首阳人,但首阳城内数的着的贵族子弟萧彦都见过,并不认识;他身手绝佳,眉宇轩昂,英气中透出自信,或许身处军旅,但行伍中人不太可能会去管一个勾栏女子的闲事,也没有他身上那中清澈纯净的气质。

    ——谜团一般的人,确是可疑。

    但等到雨点落下,萧彦却不再犹豫,丢了手中揉烂的花瓣:“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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