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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坚定的信念,是血液里流出来的品质。他热爱热血,热爱正义,热爱自己心中的认同。

    铁塔忽然变得有些躁动,开始在窗前不停的走动,然后又将走动变作了正步,不停的将地板跺的“咚咚”地响。跺累了,他又自己练了一套军体拳,拳拳带风,口中呼喝有声,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一轮的躁动后,铁塔又安静下来。安静的铁塔眼睛里渐渐的浸出了泪水,泪水从眼眶一直流到脸庞,又从脸庞经过嘴角滴落到自己的膝盖上形成四散的花朵溅向周遭的黑暗中,那花瓣在黑暗中借着远处的灯光幻化成一幅画——一群男人中的男人和一群女人中的女人,他们组成了一道道美丽风景线,在每一个黑夜白天,在人潮涌动的地方,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在平安喜乐的地方,在黑暗罪恶的地方——他们唱着歌、他们跳着舞、他们扛着枪、他们威武地、刚强的、坚毅的、不屈的履行着使命;他们是久旱的甘露,他们是风雪中的温暖,他们是洪水中的浮桥,他们是悬崖前的勇士——这幅画是壮美的、刚健的、诗意的、山河壮丽的。

    小伍看着那副画,从卷首开始一笔一划的都看得仔细极了,他清楚的明白那画中的哪个墨点是他自己,也清楚哪一处转着是他的战友,那些优美的壮烈的笔画中,有的依旧墨香扑面,有的却早已墨干纸枯,可就是在这鲜活与干枯里的画卷,让小伍欲罢不能。

    “我马上就去辞职,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警队”。小伍忽然开口。“我不能再逃避,我是那么骄傲的特种兵,我是那么骄傲的刑事警察,我身上肩负着我的责任,是我的荣誉与生命意义所在”。

    小伍决定了,便掏出手机跟他的领导说了,领导说了很多的话来挽留他,他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我是个军人,我要回去,要回去做我自己的事情。然后小伍轻松了,身体不再像铁塔一样。

    松软下来的铁塔走向正在看书的我,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小兄弟,我要离开南国城了”。

    我放下书本,只是淡淡的笑道:“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呵,咱们认识的时候,我可觉得你不怎么样啊”。小伍笑了。

    “彼此彼此,我甚至觉得你不过是个痞子”。我也笑了。

    “那是你太过啰嗦,让人很不喜欢”。小伍说。

    “是你在一部分优先权中迷失了自我,养成了不好的习惯”。我怼他。

    刚认识小伍的时候,我正负责金品公司的制度改革工作。小伍是新来的董事长司机兼生活助理,主要的工作是为董事长开车或做一些董事长吩咐的事情。老板的身边人总是会被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尊重,甚至一部分的尊重变成了谄媚。人在谄媚的工作环境中,总是会产生一点特权的感觉,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小伍最开始的沉沦就是从享受特权开始的,开着老板的卡宴出门兜风、常常传些绯闻的动作往往与他有关。在一个夏夜里,有些饥饿的他又想拿着车钥匙去兜风,顺带要吃一顿美餐。可是我却没将车钥匙给他,并明确的告诉他不允许享受特权。

    小伍生气的将桌子一拍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想不想干了你”?

    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你是老板的老爸么?去打听一下,就是董事长他爹,前不久刚刚被我撵回了老家,别跟我扯犊子”。

    小伍气冲冲的走了,丢下一句说:“董事长有什么事情你要负责任”。

    小伍从黎不言那里知道了我赶走熊伯的事情,再见我时,却有了几分的客气。后来我们有一回打麻将差了一个人,便叫上了他一起。从此后便成了麻友,慢慢的变成了相互支撑的好友。说起来,倒是我常常支撑他。他做警察时工资不高,也没什么积蓄,到了公司也只是按照司机的岗位领取薪水,被我一次镇住了之后又恢复了军人的做风,也不知道如何捞取外快。几年的时间里,常常是我帮他还了赌债,或帮他找了工作,又或常常给他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些年,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或许会沉沦得不成样子了”。小伍给我递上一根香烟。

    我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又吐出去,吐出的烟像一支箭一样射出了一丈远然后又消散了。“你是军人,无论多沉沦,终归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岗位去的。我帮助广大人民群众拯救了一个保卫大家的人,是应该的”。

    “好吧,我要回去保卫人民群众了,以后你就没有我这个累赘了”。

    “你永远是我的兄弟”。我将烟头放进了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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