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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直接筛掉那些跟理科纠葛太深的部分,苦笑,他可真不是那样的人才啊!

    然而,迎难而上又是每日的必然,就在这种痛并快乐着的学习之中,纪墨终于迎来了曙光,又要造桥了。

    有了前一回的成功,这一次,纪师傅也能放手让他去做了,有他的名声担保,请人造桥的那家也没轻视纪墨,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只等着给他们这里造好一座桥。

    这是一处小镇,河面不宽,河水不急,目力所及,已经有了一座桥,且还在正常使用中。

    纪墨差点儿以为找错了地方,问了才知道,这是善举之争。

    小镇上有了能耐人,便想着造福乡里,可乡里缺什么呢?能够当做牌面的,他还不配,修桥铺路就成了必然,可这桥也有,路也有,再要做别的,似乎又都没这些隽永,那,一座桥不够走,再来一座,怎么样?

    “不妨碍,不妨碍,一座这头,一座那头,两桥相应,也挺好的!”

    掏钱的这位老爷还没胖起来,财力有限,也不充大款,私下里就把这桥的样式说好了,省钱还要漂亮,坚固耐用当然也是要的,但这种最基础的要求就没必要赘述了。

    纪墨心中有些无奈之感,行,掏钱的是大爷。

    之前的小桥是木拱,年头久了,这种不在官府承办范围内的桥也少有人去检修,看起来便颇为陈旧,所幸走起来纵有些声响,还算是结实的,就是这桥面有些左右不平。

    “这应该是王师傅造的桥。”

    王石柱私下里与纪墨说。

    造桥匠之间的竞争也不少,看似天下不会缺了造桥的地方,但真正有能耐花钱造桥的人可不多,所以彼此之间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起码这个王师傅和纪师傅就不太对付。

    其他的人,纪墨这些年也见过一些,哪怕是同行,彼此的技艺也是有壁的,就像纪师傅所说的“桥的样子不过就那么几种,梁桥拱桥索桥浮桥,你能造的,我也能造,其中细节可能有差,样子大差不差,若是有心,也总能摸索出来,没什么可说的”,所以,造桥匠之间是少有交流的,核心技术不能平白告诉他人,而能告诉的又何必说,桥在那里,都摆在明面上了,看不出来,还当什么造桥匠。

    细细一品,道理是没问题的,别的不说,就说那看似很复杂的双重拱结构,桥面之上看一半,桥面之下看一半,木拱架设,看一次不明白,多看几次,难道看不懂了?

    可能初次尝试会失败,但多尝试几次,难道就不能成功了?

    家族传承或者珍贵,但能够自己摸索出来,在实践之中学到技艺的也算是能耐人了。

    王师傅就是这样的能耐人,野路子出身,自己琢磨出来的,本身就跟纪师傅这种家传的不是一个路数,彼此之间分属两个派别,自然也不能在一桌吃饭。

    更不要说,如他们这样的造桥匠,本身就是一大帮人的领头羊,没见过两头公羊和睦相处的,让下头那些弟子都情何以堪。

    所以纪墨这边儿若不是拜了一个好师傅,直接得了悉心教导,想要凭借着聚集所有造桥匠,然后跟着他们共同学习的路子出头,实在是太不容易,这也是这一行跟其他行业的不同之处。

    王石柱说完就笑,纪墨见他笑得古怪,再一问,才知道这王师傅早年间造这种歪歪桥的确是没奈何,求快不求好那种,能够造出来走人就不错了,再后来再造,就是故意为之了。

    “听他跟人说,他这斜桥面要的就是与众不同。”

    人啊,老了老了,反而任性了,不求好,就求这种特色。

    因这桥面倾斜也不严重,并不影响使用,再有价格又便宜了一层,十里八乡的还真是不少人找他造桥,就是他的弟子,有的也保持了这种特色,还挺吃香的。

    对这些潜在的竞争者,王石柱这个寡言之人,也算是多有了解,用了心了。

    纪墨听得好笑,这种特色桥,还真是,挺有特色的。

    桥上来回走了一圈儿,又把桥下看了看,同样是双重拱,王师傅造的便有几分藏拙,似是把某一步反着来了,若把包子褶藏在内里,外头看跟个馒头似的,咬开了才知道是包子——有馅儿!

    “挺有意思的。”纪墨知道桥梁结构,这才能够从外头看出点儿颜色来,若是那不知道的,这种还挺奥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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