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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印阿三之间好像已经有了某种默契,怀抱西塔琴站在了两人对面,头缠红包巾的翘胡子阿三很有礼貌的上前对两人鞠了一躬。

    “慷慨的先生,漂亮的小姐,伟大的湿婆神会保佑你们的,请允许我们演奏一曲,我在东北玩泥巴”翘胡子阿三一脸恭敬的说出了一个让人无语的歌名。

    程冬弈原本想打发这群变相讨钱的阿三走的,听到这歌名就暂时打消了念头,退一步站到了伊芙身旁。

    “天啊,恨啊挨饿,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六个怀抱西塔琴的印阿三扯开嗓子高唱起来,那声音高亢雄浑,跟大西北赶羊的老倌似的,扬鞭一甩,嘴里吆喝两声,一路走过去掉了满地的散碎羊屎。

    嘣嘣西塔琴发出一阵阵弹棉花似的声音,配上六个高亢的公鸭嗓门,那效果简直能把人当场震倒,说来也怪,唱一段之后,原本难听的声音徒然一转,六个公鸭嗓门转作轻柔婉约,眼前六个胡子拉碴的印阿三仿佛顷刻间变成了眉清目秀的俏儿郎,伊芙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眸子里迷蒙光闪,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前行去。

    程冬弈伸手一把拉住了伊芙手腕,脑海中忽觉一阵眩晕,有古怪一点闪念破开混沌的思绪,腰间处的天晶挂件适时传来一阵沁心入脾的凉意,这股凉意顺着腰眼冲上颅脑,像涂了一脑壳清凉油似的把所有混沌的思绪全部清空,瞬间恢复了清明。

    被拖住手的伊芙挣扎了两下随后安静了下来,蓝汪汪的大眼睛里迷雾尽去,她刚才感觉有股清凉从手心升起,整个人一激灵恢复了正常,眼前的印阿三还在昂头扯嗓高唱着不成调的曲子,简直太难听了。

    程冬弈手拉着伊芙站在原地,眯眼望着对面的印阿三弹唱,就像看着一群跳梁小丑,这群家伙合奏出的曲子里好像带着一种惑人心智的效果,如果不是有天晶挂件护身,程冬弈不察之下也险些中招,但现在角色已经悄然调转了过来,他选择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六个印阿三引吭高歌,曳声拖得很长,抑扬起落,相互之间用眼神飞快的交流着,头缠红包巾的翘胡子阿三向身旁的两人打了个手势,另一只手始终未离开琴弦,现在这当口他不能松懈,湿婆琴音必须有至少四人一起弹奏才能发挥效果,如果中断对方很可能会马上恢复神智。

    两个被手势招呼到的印阿三会意的点了点头,反手从西塔琴夹层中抽出两个装满了橘红色液体的注射器向牵手站在原地的男女走来,眼中的闪动的冷光像霜花绽开时辐射出的寒星,可见注射器里的液体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冬弈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两个印阿三的迫近表现出任何异样,他身边的伊芙已经开始紧张了,手心泛潮目光乱闪,印阿三手中的注射器实在太吓人了,如果不是对身边男人的信任她早就尖叫着逃命了。

    “别紧张,一切有我。”浑身紧绷的伊芙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她感觉抓住自己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握了一下,整个人顿时镇定了下来,她有种感觉,身边的男人一定不会让她受伤害。

    有一种男人就是大树,女人在他身旁可以感觉到风雨的无奈;有一种男人就像大山,女人在他身后看到的永远是挺直的脊梁,这两种男人可以是平凡而朴实的,只有跟他们在一起的女人才会抿嘴窃笑,直呼大大的赚到。

    针头在阳光下闪烁着两线银光,等视线捕捉它们时却成了尖端上的一点,两个印阿三似乎对手中的针剂很有信心,这种珍贵的药剂打在一头大象身上也会在五秒内昏迷,对付这对被湿婆琴音控制的男女还有些浪费了。

    一个印阿三很快走到了程冬弈跟前,一手拿着注射器,一只手伸向他手腕,药力扩散最好的法子还是静脉注射,另一个印阿三却直接把手伸向了伊芙,这犊子想趁机揩油。

    伊芙吓了一跳,张嘴准备大叫,可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酥麻,她竟然发现自己叫不出来了,甚至想抬脚也不行,只能眼睁睁望着那只爪儿伸向自己。

    噗噗

    两个印阿三动作突然一僵,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伊芙只听到了两声熟悉的轻响,她以前心情不好时用手指戳布偶就是这种声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那种事儿,脸皮莫名一阵发烫。

    “相信我,不要乱动。”一个淡淡的男声传入耳中,伊芙感觉手腕又是一麻,尝试着轻动了一下手脚,已经完全恢复了自由,她偏头闪了一眼身旁的程冬弈,用手指在他掌心掐抠,她知道这家伙刚才肯定对自己动了手脚,就该轻量级报复他一下。

    两个印阿三被程冬弈在膻中穴上戳了一指头,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两对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想张嘴呼救都不能,那个把手伸向伊芙的阿三心情紧张,腚眼一松扑哧放了个闷屁,那充斥着淡淡大蒜气

    息的味儿熏得洋美妞直翻白眼。

    鬼谷点穴手可以制住人的行动,却不能控制放屁,任何一种点穴功夫都没这功能,除非用软木塞。被制住穴位的印阿三正好挡住了身后同伴们的视线,这才没让伊芙满脸怪异的表情暴露出来,有时候默默的闻味儿也是一种无奈,她只能再用手指在某人掌心掐几下泄气。

    缠红包头的翘胡子阿三见过去的两人久久没有动静心中不免有些纳闷,他偏头向身旁的伙伴们使了个眼色,剩下的四人把西塔琴挂在脖子上挎住,单手弹琴另一只手从西塔琴夹层中抽出一个注射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嘴里还在唱:“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

    伊芙可以从面前的男人肋下看到对面的情况,见到四个唱着歌的印阿三迫近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些家伙手中的注射器才是让从小厌恶打针的洋美妞真正害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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