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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春叹道:“林姐姐,我就想不明白,我们家这些大男人是大家子出身,至少也懂一些治家处世之道。可是,我竟然不知道,我们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要不是亲眼见亲耳听,我是绝对不相信这些的,我还以为我依旧可以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用愁!”

    黛玉道:“四妹妹的意思真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惜春道:“林姐姐,你听过这里大老爷弄那个石呆子扇子的事吗?”

    黛玉点头道:“这个我听说了,因为这个事,我大舅舅还把琏表哥的脸都打坏了。”

    惜春道:“可是林姐姐可能不知道,那个石呆子因为在牢中疯疯癫癫的,在牢房放出来后,知道自己眼瞎的老娘已经死了,还是邻居们凑前安葬的,就在我们府门外闹了几次,于是大老爷让人把他做了。”

    黛玉听了忙问道:“四妹妹,什么做了?”

    惜春道:“就是让人把那个石呆子弄死了,丢在河里,让人以为他是发疯不小心失足掉下河淹死的。”

    黛玉忍不住惊叫一声:“啊?把他弄死了?”

    惜春看黛玉有些不相信,又道:“人命的事,可还不只这一件。林姐姐,你知道吗,在白花花的银钱功名利禄面前,不单男的可以杀人害命,女的也可以,杀人不见血,还在谈笑之间。”

    黛玉听了,结结巴巴问道:“四妹妹还知道女的杀人害命?我们这府里?”

    惜春点头道:“是,林姐姐,你相信吗,琏二嫂子为了三千银子,害了好几条人命,可我们府上,只怕除了琏二嫂子和琏二哥身边的小厮来旺儿兴儿,谁也不知道。”

    黛玉听了,忙问惜春道:“那四妹妹你怎么知道的?”

    惜春道:“是智能儿告诉我的,因为做那件事害死好几条人命的,就是智能的师父静虚和琏二嫂子。”惜春说罢,于是把智能告知的金哥与长安李守备公子一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黛玉。

    黛玉听了,惊得半晌不知道说不出话来。

    惜春道:“我没有想到,琏二嫂子竟然这么胆大。还有,林姐姐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府里,银钱早接应不上了,入不敷出,亏空越来越大,三姐姐说,要是再这样下去,府里真会出事的。还说也不知道琏二嫂子原来是怎么管家的,偷偷问了一下鸳鸯,鸳鸯说,这样的事情早就知道了,琏二奶奶常变卖笨重家具物品换银钱,还将丫头小厮们的月例放钱收利息,就是看府上这样子,想弄些银钱填补,也想存些私房钱。其实老太太也知道府里很拮据,看有时银钱无法接济下去,也说要节俭些,却又没有具体的法子让三姐姐操作。三姐姐是个姑娘家,老太太和太太不开口,你说她那能怎么样呢?”

    黛玉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四妹妹,你告诉三妹妹,那从明天开始,我让雪雁不要去账房领月例开支了,我这个院子里的人,我们自己做饭采买,不用这里的银钱,也可以省一些。我虽然没有什么钱,我相信我们几个人,节省点用一年还是可以的,等明年我满十五岁,我爹说林叔会来看我来接我,到时我就会离开这里了。”

    惜春忙道:“林姐姐可千万别这样,我不过说说罢了,断不是要林姐姐这样。况且就你一个院子,也省不了多少银钱,主要是我们府上那些大男人花钱流水一样。成年男人们不去谋职分,有职分男人们又奢侈胡作非为。我们府里丫头仆妇下人又多,二三百人,收成只有几个田庄,偏又连年灾祸不断。两个老爷的俸禄,二老爷我不知道,要说大老爷,只怕他自己一小家用都不够,哪能填补府上开支?收成少支出多,如此哪能支撑下去?”

    黛玉叹道:“我也帮这里算过,确实是这样。我知道四妹妹不是要我省俭,但我原来看二嫂子操劳这么个大家,也确实不容易,这府里下人实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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