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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还好,这就给你开门。"穆特从艾尔伯特的语气中听出了对方的忧心忡忡,便尽快地去应门了。

    "几个小时前,那只兔子说她联络不上你?"刚打开门,艾尔伯特就满头大汗地撞进来,几乎走路都走不稳了:"该不会是被魔兽袭击了吧?"

    "不,我很好。只是[信号]太差联络不上罢了。"猫人少年看到虎人青年那一脸的疲倦,决定先隐瞒起晶界的事情,免得对方担心。

    "是喵?那就好。"艾尔伯特太疲倦了,根本没去细想。

    穆特于是扶着几乎是一团烂泥的虎人青年坐下---实际只是让艾尔伯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然后取来纱布捂住艾尔伯特肩膀上一个看起来很可怕的大伤口,尽可能抑制它出血。

    "不用管这个,"艾尔伯特却说,从口袋里取出小刀和一袋冷冻松脂:"赶、赶紧帮我冰敷一下这手指,他们说再不处理这个,手指会废掉。"

    "好严重。"猫人少年这时候也注意到虎人青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那两只手指已经肿胀淤青到了吓人的地步:"你是怎么把自己的手指搞成这副模样的?被魔兽踩了一脚?!"

    "扳机。"艾尔伯特苦笑着说,一边用小刀压在自己肩膀的伤口上,小刀上喷射出医疗凝胶,堵住了他肩膀的伤口:"这两根手指被用来扣动*的扳机。我在战斗里变出了太多的分身,分身又都在用弓弩,久而久之手指就劳损了。"

    没错。艾尔伯特的分身在解除之后,受到的伤害和累积的疲劳都会如实反映到他的本体上去。

    哪怕他变出的分身几乎不跑动,就那样站着用弓弩射击,他身上还是有几处的肌肉会因为这连续的射击而被耗损,比如指肌。一个分身连续发射一百发弓弩,指肌的劳损或许微不足道;但十倍、百倍的分身用同样速率发射出十倍百倍的弩箭,指肌上累积的疲劳最终全部集中到艾尔伯特的本体上去,他手指的劳损程度就会变得极其可怕。

    结果,艾尔伯特相当于在几个小时内连续按了几十万下扳机,手指当然就肿成了这个样子。

    好在这笨蛋还没有笨得彻底,他还懂得用食指和中指交替着扣扳机,让另一只手指分担了一半的损耗;否则,艾尔伯特的食指估计早就断掉了。

    穆特慌忙在毛巾上洒了数量极少的冷冻松脂,然后用小刀敲了一下,激活冷冻松脂的魔力。他把弥漫着冷气的毛巾垫在艾尔伯特的手指下方,让那肿得吓人的手指有机会冷却消肿。然后他去取运动员们常用的消肿喷剂,认为把这个喷上去之后,艾尔伯特的伤势能多少稳定下来。

    "看来还得给这只手缠上绷带。在明天彻底消肿之前,你都别乱动这两只手指。"穆特白了老虎一眼,学着医生的腔调警告道:"肿得这么严重,搞不好可能会演变成坏疽,届时你就不得不切除这两个指头了。"

    "哈,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艾尔伯特却一脸不以为然。

    "躺着休息,别说话。"猫人少年于是又白了虎人青年一眼,扶艾尔伯特在石床上躺好。他的心中不禁再次咒骂这个该死的房间,居然连床都是硬梆梆的石床,这完全不是伤者能安心躺下来休息的环境。猎人协会再穷,也好歹在石床上垫一层兽皮啊?!

    "你用了你的裤子给我做枕头喵?"艾尔伯特吐槽道:"说不定还是......内裤?"

    猫人少年仿佛被戳中死穴般全身颤了一下,他其实只是把替换下来的裤子放在石床上还没来得及收拾,老虎却把它当作枕头躺了上去。

    "只是裤子。抱歉,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东西了。"

    "啧啧,一股猫屁股的味道。"艾尔伯特开玩笑般说:"算了。总比把头搁在坚硬的石头上要好。"

    穆特默不作声,他在思索着如何从艾尔伯特的"枕头"最底下那一层里抽走他替换下来的裤衩。真尴尬。估计应该是取不回来了。

    "外面的战斗已经控制住场面了吗?"猫人少年于是又问。

    "嗯,大概稳定下来了。"艾尔伯特懒洋洋地答道,此时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看样子真的疲劳透顶了:"本来我还想继续战斗一会儿的,可是卡斯特罗那家伙命人强行把我拖了回来,而且不准我再参战。"

    很正常。换了是我也会这样做的。看着艾尔伯特伤痕累累的身体,猫人少年心里嘀咕道。再战下去这家伙就要彻底奔溃了。

    "这有什么不好,你就先悠着点,让其他人分担下你的责任嘛。"穆特于是道:"冰敷,还要吗?"

    "好的。右边大腿好疼,麻烦帮我敷一下。"艾尔伯特道,看样子已经不想动半个指头,开始指挥穆特干活了。

    猫人少年身上也被各种幻痛困扰着,都是在晶界之中和水晶巨人激战而留下来的痛楚。他也很想在软绵绵的床上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但他没有抱怨半句,而是任劳任怨地照料起伤势更为严重的艾尔伯特。

    外面的战斗还在进行中,猎人们和魔兽们的呐喊与咆哮响个不停。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拼上性命,痛苦和受累的可不止是他穆特一个。

    艾尔伯特那边似乎已经累得睡着了,还打着微弱的鼻鼾。穆特则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猫腰,坐在石床前的地板上。这是个漫长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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