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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读过未修改的版本的缘故,高教授看论文的速度相当快。

    高老师正在和我说对于崔c刘分手的看法——她认为大家能够清晰地认识到双方之间的阻碍,提前分手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她又遗憾地说到,如果两个人能够一同出国,那么在一个学校最终修成正果的可能性就会很高,因为对于男生来说,出国之后妹子不好找,所以对于能抓在手上和身边的女孩子,特别珍惜。

    相反,女孩子出国以后反而会被疯狂挖墙脚,因为留学生男多女少,狼多肉少。

    这算是学校历代出国留学的前辈们积累下来的经验之谈。

    正说到这里,高教授就已经看完了论文,走过来和她妹妹认真讨论论文的瑕疵。

    我发觉高教授在做讨论的时候异常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种偏执,她才能够在学术道路上走到这个位置。

    不过人文社会学科的论文讨论起来简直无趣,在我看来完全是纠缠于细枝末节和个人倾向,不同于理工科判断正误标准那样直观——方程错了就是错了,解不出来就是解不出来。

    她们两姐妹在那里讨论各种数据的可靠性的时候,我就在一旁魂游太虚。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倒是能够理解高教授的求全责备,这个论文的框架实在是太宏大了,虽然具体的分析内容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环保领域——还是环保的部分领域,但是后期在这个框架下不断填补内容,可以从一个方面解读中国经济整体,乃至用于分析中国经济的宏观调控机制以及社会管理体系。

    当然啦,我并不因此洋洋得意认为自己了不起,战略家看到的历史趋势和凭借观察依据做出的战略决策有时候回凑巧和幻想者的脑洞相一致,但并不能因此就说明幻想者达到了战略家的水准。

    而具体的决策和操作,需要大量的真实c精准的数据以及经验作为参考,同时还不得不注重程序正义,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人文社科实际上比自然科学要难——正因为门槛低,操作又难,自然就不能杜绝不断有人用理论来跳大神。

    所以实际的操作者兼有理论家的水平但是往往都不是纯粹的理论家。

    信某种理论包治百病,这种幻想八十年代就应该被打破了,到了九十年代,更应该一点市场都没有了才对。

    但是居于象牙塔的学界相对独立,教授们又不是个个都有机会去实操,难免某种程度上沦为复读机和吹鼓手。

    高教授虽然没有意识到,但是从她和她妹妹关于论文的对话中,我能读出来了她隐藏的野心。

    这也正常,每一个知识分子都有一个帝师梦。

    高教授关于自己妹妹的论文展现出来的态度,绝不仅仅是出于治学严谨的习性,她显然不自觉地想要在这篇论文里面加入更多属于自己的思路,从整体上论述国内的产业经济,真的按照她的思路去写的话,绝对不局限于一本专著,而是一个系列专著了。

    高欣则在讨论过程中,对于自己姐姐“求全责备”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自己正在遭受刻意的刁难一样——我不由得想起了《鲁提辖拳打镇关西》里面找茬的情景,因为眼见高欣一副就要翻脸的表情。

    “最好还能够补充一个政府权力机构改革影响时间轴纵向描述的线,从纯粹的计划经济体制到目前的这种市场经济体制的变革的过程,可以增加你的这个论点的说服性。”高教授毫不客气地提意见,仿佛高欣是她的学生一样。

    高欣显然忍不下去了,“这论文马上就要交了,你让我这样改,除非再给我两三年的时间!再说我这又不是博士论文。”

    “你这不是做学术的态度。”高教授板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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