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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我会想的!我会想起来的啦!不,应该说我已经想起来了!真的真的!”

    “是真的吗!?”

    不光是菲奥蕾,连Archer和Ruler等人也紧张地把脸凑了过来。大概是连Rider也感受到压力了吧,他流着冷汗倒退了一步说道:

    “那个,其实呀,我想起来的并不是真名,而是能想起真名的条件、啦……”

    “是条件……吗?”

    “嗯。条件一一就是不出现月亮的夜晚。只要是在那一天,就一定能发动这本魔导书的真名。”

    听了这句话,众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不出现月亮——那就是新月之夜吗。”

    对于菲奥蕾的意见,“黑”Archer也表示同意。

    “月亮自古以来就被视为诱导狂气的路标。如果把Rider的理性蒸发看成是起因于狂气的现象,那么月亮不出现的日子,应该就是Rider恢复理性的日子吧。”

    “新月……从现在算起是五天之后吗。要怎么办啊?尤格多米雷尼亚。”

    齐格开口问道。现在本来是打算明天出发的状况,但如果等到新月之夜,Rider的宝具就能获得解放。

    时间拖得越久,空中庭院就会离罗马尼亚越远。一且离开罗马尼亚,成为问题关键的就是大圣杯的所有权。假如夺回大圣杯的地点是在罗马尼亚之外,那么因为当地并不是作为任何一方的魔术基盘的土地,要使其跟灵脉相结合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身为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之长的达尼克,当年是利用了纳粹德国的力量来运送大圣杯。但是现在的自己却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尤格多米雷尼亚的权势,在罗马尼亚的内部和外部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是在罗马尼亚内部,那就可以把幸存的血族召集起来,有必要的话或许还可以调动罗马尼亚政府的力量来将大圣杯送回米雷尼亚城塞。

    但是,只要踏出国外一步,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力量"就会变得很弱。要把大圣杯运进来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悄。而且魔术协会那边也不是说在圣杯大战中落败就会老实地放弃大圣杯。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也就是说,即使能在这场大战中取得胜利,大圣杯也不会落在尤格多米雷尼亚的手上。

    但是,假如不多等五天的话,为了得到大圣杯,他们就不得不承担更大的风险。

    ……站在魔术师的立场上来说,就算无视“黑”Rider的宝具也应该去把大圣杯夺回来吧。

    到达根源,向世间昭示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力量——即使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启动大圣杯也是绝对必要的行为。

    如果让对方就这样把大圣杯抢夺走的话会怎样呢?那样一来,尤格多米雷尼亚就等于是彻底完了。至少在被夺走大圣杯之后,他们作为魔术师的命脉就基本上被断绝了。

    “……抱歉,请让我稍微跟姐姐谈一谈吧。Servant和齐格,今晚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了,到了明天,我们就会做出结论的。”

    大概是察觉到姐姐的思考已经进入死胡同了吧,考列斯举手这么说道。戈尔德仿佛觉得这并不是自己可以插嘴的问题似的,首先就带头离开了会议室。

    面对霍尔威治家的姐弟俩,“黑"Rider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齐格和Ruler都拉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他拖了出去。

    最后,“黑"Archer先看了看陷入苦恼的菲奥蕾——接着又看向考列斯。考列斯无言地点了点头。看到他的这个反应,Archer就像放下心似的露出微笑,无言地离开了房间。

    然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菲奥蕾转动轮椅,从窗户向外眺望着什么都看不到的漆黑暗夜——就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似的。

    “那么,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那充满冰冷感的口吻,听起来并不怎么像考列斯的风格,却非常符合魔术师的身份。菲奥蕾注视着他映照在窗玻璃上的脸,直接回答道:

    “我们还是应该多少承担一点风险。因为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把大圣杯夺回——”

    “我想,现在应该就是岔路口了。”

    还没有等她的话说到最后,考列斯就打断道。

    “岔路口……是什么岔路口?”

    “也就是说,这是姐姐要成为魔术师还是要成为人类的分歧点啦。”

    ——听了这句话,菲奥蕾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你、你在说什么呀?”

    “根据Ruler所说的大圣杯的前进方向来推测,他们首先肯定是要到黑海那里去。当然,在到达那里之后要去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要不就往北走,要不就是往南,又或者他们还有别的目的地——总而言之,只要我们不在明天之内追上他们,大圣杯就会变得不属于任何一方了。”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达尼克·布雷斯通·尤格多米雷尼亚把一切都奉献给了这场叛乱。无论是血脉、魔力还是财产,他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堆上去当赌注了。只要一旦败北,那么一切就全都白费工夫了。只要再过五天,就很有可能变成‘就算赢了也只是白费力气’的结果。”

    “这个我也很明白。”

    “所以如果想要大圣杯的话,就只能在明天之内出发。”

    “我都说了这些事情我都全都明白!考列斯,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大概感觉有点耐不住了吧,菲奥蕾猛地回过头来狠盯着考列斯一一然而,怒气却在瞬间内烟消云散了。

    考列斯的眼眸,看起来就像深海般深邃。

    “但是,那都是作为魔术师的选择。”

    “……魔术师、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本来就是一切的前提条件。因为菲奥蕾·弗尔维吉·尤格多米雷尼亚是一名魔术师。

    “绝对不能让那个大圣杯遭到邪恶存在的利用,所以我们必须取胜。为此,我们就必须尽可能提高胜利的可能性,与其加大风险,倒不如提高成功率……即使那样无法让我们得到大圣杯。”

    考列斯若无其事地提出了这样的意见。

    “完全没有考虑的价值。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亚——”

    “尤格多米雷尼亚怎么样都无所谓,姐姐是一族之长这件事也暂且撇开不考虑。现在是姐姐你是否要继续当一个魔术师的问题。”

    理解了他的话中含义后,菲奥蕾顿时满脸苍白地倒退了一步。怒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到眼前的弟弟就像变成了怪物似的,内心涌起一阵恐惧。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再继续当魔术师了吗?”

    “这个,就由姐姐你自己来选择吧。”

    “那还用问吗,我当然——”

    我当然要继续当魔术师,我必须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这是当然的吧,父母和亲戚都对我抱有期待,血族也必须由我来统领。而且还要让大圣杯实现把我的脚治好的愿望——

    “……狗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呼吸顿时停住了。本来已经埋进深深水底的记忆,这时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

    一下子绽开的狗皮,痛苦无比的惨叫,仿佛在哭诉“为什么?”似的漆黑眼睛,还有骨头“咔啦咔啦”地碎裂开来的声音。

    光是回想起来,内心就涌起一股呕吐的冲动。

    “……我当然、记得了。怎么可能会忘记。”

    菲奥蕾紧握着轮椅的扶手,以吐血般的声音回答道。虽然无数次想过要忘记,但每次都发誓绝不能忘记,至今一直承受着回忆的折磨。

    “是吗……既然如此,姐姐你果然还是不适合当魔术师。那样的事情,本来只要马上忘掉就好了啊。”

    过去的回忆是很重要的。

    如果那是为了在魔术师方面取得飞跃性发展的话,那当然是应该记住的。但是,菲奥蕾的记忆却只是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益处的心理阴影。事到如今,就算再提高低级灵的降灵成功率又有什么用呢?成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失败也可以想出一百种以上的应对方法。作为魔术师经历了无数锻炼的她,其魔术回路本身就会自动拒绝那种毫无意义的凭依现象。

    ……所以,记忆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是让自己感到悲伤、痛苦和晕眩的记忆,那么就算忘掉也没有关系。

    ——只是有一点,除了要把跟狗一起度过的那段平稳的日子也一起忘掉这个事实之外。

    “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忘记呀。”

    “为什么?”

    考列斯提问的声音显得非常温和,菲奥蕾也忘记了反驳,只是率直地回答道:

    “因为,要是忘记了那孩子的话,那孩子还能到哪里去呢?”

    在这个世界里,还记得那条狗的存在的人——恐怕就只有自己和弟弟了。

    一旦被忘记,那孩子就会在那瞬间化为乌有。曾经存在过的确实认识也会随之消失。

    就是为了不忘记死去的人,人才建立起墓碑。每当看到墓碑,就会回忆起对方往日的身姿。

    证明其曾经生存过的事实,是跟维持生存同样重要的事情。

    所以,要是自己忘记的话。

    那孩子,就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那不是完全偏离了魔术师的合理性的感情吗?……所以你还是不行的啊,姐姐。”

    听了这句话,菲奥蕾的呼吸一瞬间停顿了下来——然后,她缓缓点头道:

    “……的确是呢,我真的不行。也许我是过于犹豫不决了。”

    本来是应该忘记的。但是,就算不忘记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这种应该唾弃的模棱两可的做法,她却凭自身的才能掩饰着作为魔术师的生存方式。

    但是,那也已经走到尽头了。幼年期早已过去,她现在必须做出登上台阶还是走下台阶的抉择。

    ……还是应该登上去的吧,应该继续沿着魔术师的道路走下去。

    那是正确的行为。是完全没有半点错误的、最合理的判断。

    啊啊,但是——

    在傍晚时分,自己做了一个墓碑。现在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恐怕已经不知被埋没到什么地方了吧。但即使如此,自己和弟弟也确实是做了一个墓碑。

    曾经在墓碑前悼念那只狗,为那只狗的死而感到悲伤。自己并没有抹去这个事实,摆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自称魔术师的勇气。

    没错,的确如此。自己是“没有勇气”。怯懦而胆小,整天都在为一点小事而耿耿于怀,这就是自己的真面目。

    心胸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并不是对自己无法再继续登上台阶这件事,而是明明对自己决心永远不忘记那只狗的做法感到无比的愚蠢和懦弱——但却毫不后悔。

    “——我,已经不能再登上去了。”

    “……是吗。嗯,我觉得姐姐还是这样比较好。”

    已经到极限了。

    听了考列斯的这句话菲奥蕾忍不住蜷缩起身子抽泣了起来。

    菲奥蕾·弗尔维吉·尤格多米雷尼亚已经决定要从战斗中退出了。但这并不是说要退出圣杯大战本身,而是从魔术师的人生中退下来……

    “……五天,我们就多等五天吧。如果Rider能发挥出那本书的真正价值,那就可以大幅降低遭受迎击的危险。”

    “是吗,那么姐姐你就留下来——”

    考列斯安下心来似的拍了拍胸口,菲奥蕾却不解地说道:

    “你说什么呀?那怎么可能。我当然也要跟着去。”

    “啊啊!?你不是说要退出的吗!?”

    “考列斯,你才是,到底在说什么嘛。”

    刚才的哭脸就像是错觉似的,菲奥蕾以若无其事的表情向弟弟宣告道:

    “作为魔术师的菲奥蕾·弗尔维吉·尤格多米雷尼亚的确是退出了。但是在另一方面,我作为被选中的圣杯大战的Master,还要继续履行自己的责任。”

    “呜呜。那个……”

    考列斯发出了呻吟声。她说的确实没错,不管是不是魔术师,她作为Master的责任也是独立存在的。

    更何况“黑"Archer至今依然健在,而且也需要获得魔力的支援。

    而且对于圣杯大战本身,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那与是否是魔术师无关,而是必须以Master的尊严继续战斗下去。

    “你听好了,考列斯。我也会坐上飞机的。你就和戈尔德叔叔大人留在这里吧。万一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么一切就都要指望你们了。”

    “……不,我要去。我也要去啦。跟姐姐你一样,我也依然肩负着作为幸存的Master的使命。”

    没错,考列斯现在也还是Master。尽管份量不多,但他为“黑”Archer供给着一部分的魔力。但是,那完全只是作为备用程度的份量,原本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早就从圣杯大战中退出了的Master而已。

    “Berserker明明已经不在了耶?”

    面对这个可悲的提问,考列斯却笔直地注视着菲奥蕾回答道:

    “就算Berserker不在,就算令咒已经全部消失,我也依然是Master。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是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既然肩负着这样的责务,我就要一起去。”

    听了这句话,菲奥蕾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她领悟到了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意义。那是离别的宣言,是一种决心的表明。

    在短短的一瞬间内,两人都沉默了。

    “是吗。考列斯你是要到‘那边’去吗。”

    菲奥蕾有点寂寞地沉吟着,考列斯则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膀。

    “对我来说,其实不管到哪边去也无所谓啦。不过既然姐姐要到‘那边’去,我还是留在这边比较好吧。”

    考列斯并不是基于自己的愿望,只不过是根据菲奥蕾的行动而采取相应的行动罢了。但是,他对此却没有任何的后悔。

    本来他过的就是一种四处仿徨的人生。不管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魔术师,都完全是一个半吊子般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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