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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所。

    在这种极不普通的时刻。

    居然能够这般普通。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你真的是这样啊.,’

    我明白了。

    ……我这时终于理解根尾先生说的“小心春日井小姐”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谓的没有信念,就是这么一回事吗?那归根究底,就等于什么都做得出来而已,不受任何制约、没有定下任何誓约。是故.没有缔结任何契约,这就是春日井春日的风格。逻辑、议论也好,伦理、默认也罢.对她都毫无意义。

    什么都不选择、什么都不决定的人,结果就是如此吗?泰然自若地拘留他人、监禁他人、伤害他人。而且这亦非基于自身信念,她根本没有信念。

    卿壹郎博士为了自己的研究而这样做;心视老师为了自己的目的帮助那位博士,又为了相同的目的选择背叛;志人君和美幸小姐为了自己的忠诚帮助那位博士,同样亦由于忠诚而容易倒戈。

    春El井小姐不同。

    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动机。打从一开始就毫无道理而言,直到最后都无从理解。硬要说的话,那里只有无思想的逻辑。执迷不悟,水远无法开导。就算我晚一点抵达,她已将那只黑犬放进玖渚所在的牢笼,恐怕仍是那副旁若无人的表情。纵使对玖渚造成致命伤,亦不会感到愧疚。既无目的,亦无手段:既无后悔,亦无反省。甚至全无商议的余地,怀柔、笼络或胁迫都行不通。

    没有信念。

    这确实诚如根尾先生说得那般骇人。

    然而。

    “真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是一样啊——”

    我将手伸进左胸上衣,抽出小刀。左手拿着开锁小刀,右手拿着哀川小姐送的薄刃小刀,双手持刀与春日井小姐对峙。她毫无反应地注视我,不带任何感情

    地注视我。

    “这种无谓的抵抗只是白费力气。”

    “无谓的抵抗?”

    “根本没有意义。博士和其它研究员马上就会赶来。现在击退我又怎样?只是白费力气。”

    “才不是白费力气。”我逼近她一步,两人相距不到两公尺。这种距离不可能使用手枪。这是小呗小姐的忠告,而我也没有愚昧到未经练习就使用那种东西,

    尽管我现在的行动更加愚昧。“先将你击退,再击退赶来的博士和其它研究员,这正是我的计划。”

    “你疯了。”

    你可没资格讲我。

    我正想反驳,只见春日井小姐手指一弹,黑犬应声迅速移动。弹指声好像是暗号,春日井小姐真不愧是动物学家,但也并非全然出乎意料、完全始料未及,因此我并未慌张,右脚一蹬,向后退了三步远。黑犬仿若在展显守护春日井小姐的意志,停在她跟前。

    “我苦口婆心劝你一句要是被咬住就完了。现在还来得及煞车——或者该说是煞牙?总之还有办法控制。”

    我没理她,盯着黑犬。玖渚和铃无小姐也默默无语,她们俩不在我的视野范围,看不见两人此刻的表情。也许有说话,但至少我没听见。

    啊啊——我果然不太对劲。

    居然听不见玖渚的声音?

    “真的非常愉快哪……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啊。”

    我扔下开锁小刀……当啷——地面响起干涩的撞击声。黑犬闻声动了一下,但并未扑来。对付这种狗,双手都有东西的话,没办法一较高下,刀子一把就够了。

    “喔——是吗?看来你是认真的。我感到有一点点遗憾。”春日井小姐果真只有一点点遗憾,但发自内心地道:“我还以为说不定可以跟你相处融洽。”

    “我现在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春日井春日小姐。”

    “——去!”

    这就是暗号。黑犬使劲弯曲的身体猛然爆发,张大嘴巴朝我扑来。原来如此,在春日井小姐跟前展现的并非守护她的意志,而是歼灭我的意志吗?我真是有够眼拙。我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还大剌剌地跟她聊天,根本没有办法存活:虽然没有,但我的身体动了,比思考速度更迅捷、更快速地动了。

    连我自己也觉得那是异常的行动。我将左手对准黑犬的嘴巴伸出。讲得更精确一点,我将全身体重置于手肘,挥向那一大丛想要撕裂本人咽喉的獠牙.宛如要粉碎它整张嘴。狗的脚终究只有移动功能,若要进行狩猎动物的活动,武器只有牙齿——正如春日井小姐刚才的暗示,就只有牙齿。是故,十分容易解读对

    方的攻击路径,既能解读路径,封锁亦很简单。不过,真是悲哀啊,狗畜生的习性——一旦咬住,绝不轻易松口。倘若牙齿陷入其中,更是如此。

    如此这般,若用逻辑方式说明,大概就是这样。话虽如此,我当时并没有考虑这些,只是因为对方张开嘴巴,所以挥出手肘。

    然而,先发制人的我依旧被压倒在地。负载全身体重的手肘都无法扳倒这只超大型犬,动物与人类的体力终究相去悬殊。我的背脊惨遭猛烈撞击。沦为黑犬的踏脚垫。这番景象跟昨晚很相似,不过那时的对手有两只,而且比现在更轻松。成功扑倒我的黑犬,用前脚踩住我的胸口,陷入我左臂的獠牙也更加用力。

    黑犬的牙齿越陷越深,毫无松口之意。它不但戳穿夹克,还不停扭转布块。

    牙齿一时难以拔出,而这当然不是好事,因为既然拔不出来,就只能咬断。不过。人类的手臂也是肌肉构成,即便是大型犬的力量,也不可能一口咬断;但这家伙搞不好真有办法咬断我的手臂,它应该有这种力量,单凭它踩住我的前脚也能推知。痛楚令神经混乱,毫无招架之力,甚至无法思考,只能发出悲鸣。任对方为

    所欲为——普通情况下,大概就是如此。

    可是,此刻的我没有痛觉。

    即便被咬碎、被践踏,也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感觉,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对前阵子刚痊愈的左手又有一阵子无法使用略感遗憾。我举起右手.举起握刀的右手。这时不能心软。黑犬察觉了,但它无法应变。要咬得那么深的是你。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去!

    咱们彼此都挺辛苦的嘛。

    我将小刀猛力刺向黑犬左眼,那颗又黑又大的眼球。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小),破坏头盖骨,直抵黑犬大脑。黑犬并未哀号,反而更加用力,以逾越极限的力量紧咬我的手臂。肌肉也已毁损,獠牙仿佛抵达骨头。这样下去的话。我的手臂搞不好真会被它咬断。就算破坏脑髓,生物亦不会立刻死亡。妈的!还要多久?这家伙还要多久才会毙命?我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我的意识还能撑多久?妈的!破坏得不够,破坏得还不够。破坏。破坏破坏。要破坏。用破坏去破坏。必须破坏。一定要破坏。破坏破坏破坏。要加倍、加倍破坏。破坏极度无常、过分短暂的生命。破坏过度虚幻的梦境。破坏现实。我将全身力量集中于背肌,抬起上半身。“——哇啊啊啊啊啊!”右手重新握刀,接着从头盖骨朝身体笔直划出。左手则拉向背后,上半身呈螺旋状扭转。换言之,右手将小刀往前面一划,左手则将黑犬的身体——牙齿嵌入左手臂的黑犬身体——往后面一挥,对移动小刀的右手贯注大于平时的两倍蛮力。砍断骨头的声音、划开血管的声音、割裂皮肤的声音响起。我的鼓膜恢复正常了吗?那些声音非常不愉快地、非常愉快地、舒畅无比地响起。

    小刀划过那漆黑身躯的一半时,我猛然向外一拉。鲜血冷不防飞溅,朝我的头顶、朝我的全身。黑犬的内脏四溅,漆黑的内脏,犹如黑夜般喷出的内脏。

    闪闪发光。

    “……呼……呼……”

    砰咚!

    我的身体倒下。明明不想倒下,可是我倒下了。电池没电的感觉。我必须充电。然而,身体一动也不动。内脏四溅的黑犬倒在我身上。好重,非常沉重,眼睑好重。想睡,好想睡觉;非常想睡。不行,还不行,事情还没结束。

    啪!啪啪啪!

    鼓掌声传宋。

    “——你真厉害。我有一点点佩服。”是春日井小姐。“或许也可以说是感动。能够打败那么巨大的猛犬也很厉害——不过最厉害的还是能够若无其事地杀死动物。这种事啊——平常人是做不到的。啊啊不知生命价值的傻瓜可不算喔?理解夺取生命的意义仍毅然掠夺对方生命是非常厉害的行为。看来你并非不怕死的傻瓜而是理解生命价值的傻瓜。”

    “承蒙春日井小姐的谬赞,真是不胜光荣。”我气喘吁吁地应道。不晓得发音够不够清楚?我不晓得。“——好,你快点退下,让我们离开。你也不想死吧?”

    “是啊。难得遇见你这种奇人或许不太想死。可是我的狗既然被你杀死了我也不可能视若无睹……而且……”

    春日井小姐侧耳倾听。下一瞬间,我也明白了那个动作的含意。叮——电梯抵达地下室的铃声响起。我在四楼确认时,记得电梯是停在地下室。明明停在地下室的电梯,如今又抵达地下室,换言之就是已经来回一次。既然到过楼上.就是有人在电梯里。

    就是有人前来地下室。

    “时间到——了啊。”

    春日井小姐的那句话带着些微的慈悲,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我猛然抬头,注视牢笼里的玖渚,我看不见铃无小姐。她到哪里去了?她去了哪里呢?我只看见玖渚。

    我的眼里只剩下玖渚友。

    咦?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不是没办法摆出那种表情吗?你总是笑口常开,总是天真欢笑。不论何时都对我展颜.不论何地都对我微笑。非得喜孜孜地、乐陶陶地欢笑。为什么?我不懂啊,玖渚君。这种表情。你的

    这种表情——

    我只见过一次。

    明明只有一次。

    ……就只有一次。

    某人奔跑过来的脚步声。我微微侧头朝那个方向一看。不是一个人,有好几个人。走在众人前面的是斜道卿壹郎博士,跟在后面的是根尾古新先生、神足雏善先生。咦?后面那个不是大垣志人君吗?宇濑美幸小姐也在旁边。搞什么?原来已经醒转了吗?所以说,春I!t井小姐之所以到地下室察看。或许正是接获报告。尽管不知道正确原因,或许不该将志人君扔在玄关旁边。他们俩的后面是三好心视老师。啊啊,既然春日井小姐也在,那研究所的成员都到齐了

    没救了吗?

    我如此寻思。

    大概没救了。

    我心底明白。

    “你到头来——”

    春日井小姐说道。

    “——究竟想要什么?”

    她问我。

    那是极度确信、极度核心的问题,在这个既广大又狭小的世界里,恐怕就只有春日井小姐能够问我如此简单明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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