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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井川圣美        16:43 – 17:23

    我没有做出回应。

    或许说我没有空留言才是正确的表现。但要问我,如果有时问的话我是不是就会回复呢,这又难说了。我永远都在找借口,而时间永远都站在我这边——因为时问会不够。

    「姊姊!」

    我那可爱的法国洋娃娃的声音在中庭里回响着。你也犯不着如此惹人怜爱地逼问我吧。而在她的声音之后,是我的母亲登场,很难想象她会和贤美是母女。经年累月下,已经到达她载重的极限,也就是说,她的脸已经欧巴桑到无法再更欧巴桑了。可是妈妈仍然强烈主张说,贤美跟以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不下数百次了。

    「你是闲晃到哪里去了,圣美!」

    她吼叫着。

    「我在医院里找你找了老半天!你奶奶心脏都停了一次!好不容易所有家人全都来了,只有你不在是怎么一回事!?叔叔他们那边可是全员到齐了喔,连医生都偷偷瞄我的表情,真是丢死人了!」

    「我又不是故意——」

    「不要再说了!看看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你拿着手机呢!既然有那个,我又何必在医院里丰辛辛苦苦地找……你该不会是一直在玩吧!而且又用手机上网看了什么对吧!你是什么时候把手机偷走的?对你还真是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耶!你到底是像到谁啊?手脚那么不干净,如果是贤美的话,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是的,妈妈!」贤美可怜地控诉着。「手机是我……」

    「你不用说话!现在我是在对你姊姊做说明。当然你想包庇姊姊的心情我很明白,你啊,从以前就是这么温柔……喂,圣美你听好!你让这么可爱的妹妹为你操心,还包庇你,可是你啊,看看你那张臭脸!」

    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哭出来才对呢?

    或者是坦然地道歉说声「对不起」才对呢?

    很难抉择,不管选哪一个,都不是我的个性会做的事。要是人打算做他平常做不习惯的事,那可是会引起线路短路的。即便那是纯粹出自于直心想做的事也一样。

    所以我做出了自己最被期待的行为。

    什么也不说地,把手机往脚边的石块上摔。

    机器发出惹人疼惜到让人生气的声音,啪地从折盖处断成两半。细细的碎片四处飞散,但是那一点也不重要。总自己之,手机断成两半了。什么都映照不出来的屏幕,和连着圆润可爱的数字按键的机身部分。毫不相像的这两个部分,以前曾经是感情很好地合为一体的零件。就像我和妹妹一漾。

    我的母亲她用什么表情愤怒,又用什么样肮脏的话语开始痛骂我,虽然我很想要在这里好好地描写出来,但很可惜我做不到。因为我把脸转到一边去,所以完全无法观察她。

    不过,我只记得我那可爱的妹妹,在她微张成小小〇字的可爱嘴巴上,有可爱的双手捣住它,然后紧盯着我看。

    虽然如此,要我一直配合美少女扮演性格恶劣的坏姊姊也是有极限的。况且除夕的室外很冷。虽然我的库存中也没有其它我可以扮演的角色,在这个时候,那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问题。

    (想死的,应该是我吧。)

    这句话很唐突的在我心中萌芽。

    (真的想死的不是德永你啊。还有17。也不是你,应该是我。而且我和你们不一样。不需要特地找个结伴自杀的对象。)

    所以我无视我妈妈,低着头回到病房里去,为了和奶奶做最后的道别。虽然我的双亲和伯父母们好像在这之间进进出出的,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也一直无言地坐在她身旁,天空的混浊转成黑暗,直到变成无止尽的黑夜,这个先放着不管,17的留言最后足这样子的。

    >圣美小姐

    行动时间要往后延。

    明天早上,六点二十一分,这是我最后的底限了。

    请在这个时间之前,上来BBS跟我连络。

    如果你照做的话,我就告诉你怎么去「完美的地点」。

    你要告诉准这则留言也没问题,

    你本人出现在「那个地点」也可以。

    等你的回信。

    藤堂真澄        16:45 – 17:38

    下午四点四十五分,背后人群追赶。四轮车六辆,二轮车二十台左右。担任护卫的三班为了做掩护而散开。虽然使用附有GPS功能的手机确认彼此的位置有其可能,若要利用于挟击等等作战计划上则有所困难。随后,我觉悟出需要单独逃离。

    既然我们已经破坏了「约定」,后面追来多少人我也不会感到惊讶。「白」的地盘很宽广。

    从吉祥寺以西王横滨为止都应当看做敌人。放下折口小姐那一瞬间功夫,也代表着要和迅速包围上来的白军战斗。现在我所率领的手下,包含我自己仅仅四人。即使能平安救下她,也有可能害她被当成我们的同伴而被抓走。我分析不如照目前情况让她同行似乎更安全。

    下午四点四十六分,我想起井之头公园也是恩赐公园。这是本日第二次失态。我认真地抱头懊恼。

    下午五点零二分,从明治通前往春曰通,池袋现在仍然维持中立立场。

    下午五点十七分,在驹込小学南方终于甩开追杀者。紧急回转。

    下午五点三十分,抵达后乐园Spa LaQua再度与二班会合。因为一、三、四班现在正在环八以西展开扰乱作战计划,所以我于设施内外配置二班当警卫,并向马桥警部补报告现状。委托折口小姐告知『搜索队』的各位已经平安找到笨水少年一事。但足并不让他们知道有关任何我们目前的所在位置。该位小姐理解之后拿出手机。

    ——喂,西小姐吗?是的,我是折口步乃果。是的,是的。现在托藤堂先生的福已经平安找到准并看住他了。是是,因为我们所在地仍然有点危险,所以不能说。是的,就是那些小混混们。嗯,就是这样,是的。那么我会再连络的,好的,再见了……那个,我已经连络好了——这样啊,谢谢,

    稍微安下心来。让挣扎的少年脱下衣服,把他丢进浴缸里。时间是下午五点三十八分。

    折口步乃果        17:25 – 17:40

    啊——当初的作战计划到哪儿去了!我明明打算一个一个去说服的……人生真的一堆意料之外的急转弯呀!

    实际上,我在逃亡的车子内往右往左地大闹了一番,就算我想说话也会咬到舌头。不过只要结果好一切都好,因为我终于能和准重逢了。

    他如我所想象股,变成了一个眼神正直的好青年。颜色是差丽的浅绿色,身形瘦长(虽然我觉得他有点过瘦),身高比我高了十五公分,胸前抱着一件红色外套,我紧抓着他的手臂。已经没事了,准。我会救你的。

    ……才这么想,我和他之间却有这一道「男浴室/女浴室」无情的墙壁竖立着!

    而且还被藤堂先生命令说:「连络其它人我们已经平安找到他了,但是不准告诉他们地方。一为什么要我……啊,对了。一定是藤堂先生不知道大家的手机号码。好吧,没关系。

    「……那个。我已经连络好了。」

    「这样啊。」

    「接下来该……啊,准!」

    没空好好地说话,我亲爱的他被暴走族的老大揪住衣领,消失在女人止步的世界里。只留下我手里的红外套(而且仔细瞧发现是女用的)。

    「为什么……为什么……而且为什么要在这么巨大的公共澡堂?」

    不顾我的大叫,五分头的班长先生眉头动都不动一下。我明白的,他这是拿我出气。

    「这是团长的判断,所以是他深思熟虑后所做的决定。」

    「什么,是这样吗?想法?什么样的想法?」

    「不知道。」

    「………………………………」

    「……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不过这个班长还真给人不可思议的印象。他的颜色也是蒽绿色。眼尾一股酷劲,皮肤也很光滑。和其它团员比起来外表好上好几百倍。准虽然也很帅,但这位也相当不得了呢。而且他从刚才开始就狠狠地瞪着我。难道是记恨我刚才用膝盖踢他下巴的事吗?但是那只是我不小心踢到的,是不是跟他道个歉比较好。或者只是他单纯地讨厌女人呢?

    哈哈哈,原来如此。他是那个藤堂先生所养的小姓(注1)呀。在车子里他所散发的氛围也非常的和风。要说是茉莉老师还不如说是鸥外老师(注二)的世界呢。所以就让我为他取名为兰丸(注3)吧,因为他们都姓森。

    「那么,请。」

    兰丸眼神依然冷酷地将我推进女浴室。

    「啥?」

    「请你进来是按照团长的指示。费用你不用挂心。这是寄物柜的钥匙,这是毛巾,还有这个是……」

    「可是我并不需要。」

    「这是指示。」

    「怎么有这种事!」

    「这是指示!」

    哎呀吓死人,我原本以为兰丸先生一定会在外面的休息室等我的,结果他大大方方的和我一起进到脱衣问,打开寄物柜开始脱衣服,哇,这家伙是变态!在我发出尖叫之前,他,不,是她开始解开自己的缠胸。

    「喔,是女的……」

    「……有什么问题吗?」

    ——————————————————————————————————————————

    注1:小姓为以前跟在将军身边打杂、眼侍的侍童。大多数为少年担任,实质地位为男宠。

    注2:森鸥外(1862 - 1922)呈日本明治至人正年间的著名小说家。其女森茉莉(1903 - 1987)同样是日本著名小说家。从小在鸥外的溺爱之卜长大。

    注3:森籣丸(1565 - 1582)茫尾张国大名织田信长的侍童。非常受到织田信长的宠爱。而在一些电视及游戏里,森兰丸常被设之岛长桐白净神似女陆的少年。

    「不,没有!一个都没有!」

    哇!哇!这种像深夜时段卡通的剧情竟然真的发生了,呜哇,我的心脏狂眺。

    原来如此,我懂了!这个人一定很仰慕藤堂先生,但是义警团的规炬不收女生,她怎么也无法死心,所以「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弃女人的身分」,把一头乌黑秀发给剪断,之后便贯彻自己影子般的身分。

    但是藤堂先生也是因为爱着这个人,所以才紧急捏造出严禁女性加入的规炬,结果这反而造成反效果,目睹在眼前被剪断的女性第二生命,如果把此番真心践踏掉的话就愧为男子汉,所以便放开心胸允许她入团,了解情况的团员们也纷纷暗地里拍手叫好,但是为了维持团内的纪律,藤堂故意对她态度恶劣。哇,太厉害了,这是纯爱偶像剧呢!这我一定要告诉安昙才行!

    藤堂真澄        17:38 – 17:45

    下午五点三十八分四十秒,德永少年从热水里露出脸来。

    ——噗咳!你、你干什么啊,这么突然!

    ——我要说服你。

    ——什么!?

    ——也就是说……

    我将从早上开始的一连串骚动,和自己的失态毫无隐瞒的全盘托出。

    ——所以现在,估计约有三百到四百个品行不端的坏学生在整个东京都内徘徊,只为找出那个其实你并没有却被认为拥有的「宝物」而来。这里本来应该是中立区的,可是……既然「约定」已经被破坏,那么很快就会被「白」发现吧。

    ——这……这算哪门子的说服啊,

    ——他们的事和那无关。我要在那些家伙来之前亲自说服你,阻止你去自杀或结伴自杀。

    ——这……不管要死要活,那都是我的自由吧!

    ——原来如此,你根本不打算听我的说词。那么就把你放回吉祥寺让那些家伙抓住好了。让他们无穷无尽的责难,逼迫你说出那个不存在的「宝物」地点来。

    ——这……完全是威胁啊,而且为什么非得在这样的露天浴场中谈不可呢!

    纯粹只是因为我喜欢泡澡而已。

    因为气氛太过险恶,我也不好随便多说什么,只好沉默。少年的愤慨也有一番道理。因为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让事情趋向恶化的正是我。

    ——我明白了,来一决胜负吧。

    ——咦?

    ——从现在开始四个半时辰之间,让我们互相辩论吧。自杀是对是错,只要能驳倒对方便得胜。输家遵照赢家指示。只要你赢,我就负责将你送到「17」的身边,也不会让「白」出于。但

    是如果我赢的话,你就停止自杀。怎么样?还是你没有自信能斩钉截铁说明自己的自杀是有道理的话?

    沉默回响着。

    今天第一次感到不安。并非我对论战没把握,而是我原本就不打算赢。只要能争取时间就好。

    现在「约定」已经无效,如果固守在自己地盘反而很容易被找到。只能先躲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依『搜索队』所云,今日晚上九点是结伴自杀的行动时刻。那么我只要把德永少年浸泡到热水里约三个小时就好。至少这两者其中一方可以阻止这场自杀。而且这个设施,乍看之下虽然毫无防备。但是工作人员都是值得信任的熟面孔,经营团队也是祖父大人的老友。靠少数人来抵御也是有十足可能的。

    不过,虽说是为了阻止他自杀,却也等于我欺骗了德永。这是正确的吗?这是否违背了我的尊皇敬天精神呢?没有其它的路了吗?我没有任何确信。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吉与凶,会是哪一个。

    终于。少年说了一句话。

    ——那个……「四个半时辰」是几分钟呢?

    枯野透        17:45

    嗯。

    应该是三十分钟左右吧?

    德永准        17::4 - 18:45

    四个半时辰,听说这是古代的时间计算法。

    一个时辰大约两个小时,四分之一就是四个半时辰,也就是说大约三十分钟。我必须在这之内说服这个男人,为什么我可以去死,为什么我可以不用活到明天。

    泡在太过舒服的热水里,在我心中某处响起开始辩论的铃声。

    「为什么人不能自杀呢?为什么阻止想自杀的人才算正确呢?首先请你先告诉我。」

    「原来如此。」藤堂先生在蒸气之中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一番道理——这样好了。」

    下一个瞬间,我便在热水里挣扎。因为他突然抓住我的脚踝往上提。我的上半身被拖进浴槽里,好多气泡在视线里舞动,分不清哪边才是上面,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呜呃!」空气,终于吸到空气了!我把从鼻子吸进的热水,吐到宽广的清洗场的磁砖上。「你再闹我要生气了,真的!这次又怎么了!」

    「为了证明。」

    「证明什么啊!我告诉你,就算现在我挣扎了也不代表我不想死!这只是脊髓反射,是本能,而且严格说来我是预定要结伴自杀,所以不能一个人死在这里!」

    「不对。」

    「什么?」

    「不对。」他的口气很冷静,但是并不冷酷。「——现在你的身体动了,并非来自你的意志,而是他人的意志。是别人擅自动用了你的身体。所以你生气了,是吧?」

    「虽然可以这么说,但这和那并没有关系……」

    「不对吗?」

    「因为……所以!」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生气了呢?因为突然无法呼吸吗?因为结伴自杀的计划被打乱了吗?那么为什么光想到有可能不能结伴自杀就生气呢?」

    「因为这是我自己所做的选择!」

    啊——

    原来如此。

    「那你试着把它说完。」

    「……因为原本应该是自己决定就好的事,却因为别人的千扰,变得可能无法完成。」

    所以我生气了。

    「对了。」藤堂先生继续说下去。「你的身体按照你的选择行动。你认为应该是如此的。那在你意志所及的范围应该是如此……好,那么,你的身体真的是属于你的吗?」

    「反正你想说我的生命不只属于我是吧。」我抢先识破他的理论。「因为父母亲生了我,你要说的是这种没意义的理论。我又没拜托他们生——」

    「这不只限于父母亲。」

    「咦?」

    「你的父母亲也曾经是孩子。他们的父母亲也一样。而他们父母亲的父母亲也是。没有一个人是按照自己的意识而被生下来的。」

    「所以『生命诚可贵』吗?那算什么啊,又不是哪个学校的校长在说教!」

    「不对。」

    「哪里不对!」

    「生命是否可贵是另外一回事。有可贵的时候,也有不是那么一回事的时候。面对真正重要的事情时,也有应当舍去性命的时候——重点并不在此。」

    他突然往上看。可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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