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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大家都是很爱我的嘛。」 佐藤洋

    在星期日的夜晚,隔着安全帽护目镜见到的街景仍然是热闹非凡,虽然时间已经过了晚间八点,不过由于这里算是主干道,因此还是有很多成群结队的学生与回家途中的上班族互相擦身而过。而看上这些顾客的店家,就像是吸引蝴蝶的花朵般拼命地增加灯饰,明明现在是十一月而已,却甚至还有提早一个月开始做出圣诞节装饰的店家。

    在年纪还小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好像过待很慢,就算从学校回家后完成双亲给予的特殊教材,却还是觉得时间怎么花都花不完,那时候的一个月简直就像是几乎会让人等到头晕的未来。

    不过现在呢?虽然别人都说十八岁还算是相当年轻,实际上真的是这么回事吗?对自己来说只剩不到半年的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就必须向这个城镇……不,应该说必须向这个国家与『那个世界』道别,就算自己很想在时限来临前解决所有恩怨,不过心底却传出『或许没办法办到』的预感。

    他继续加快重型机车的速度,灿烂得几乎会刺痛眼睛的灯饰拉出残影流逝在视线角落,引擎声也将路边的喧嚣声完全盖过,原本已经做过消音改装的爱车已经恢复成平常的零件,由于机车在与自称《帝王》的《兽足》对决时曾经损坏,就算进厂维修也没办法恢复成先前的低沉引擎声,虽然自己并不太喜欢吵杂的声音,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眼前的交通信号转为红灯,『他』让机车前轮压在停止线停了下来,正当眼睛看着斑马线上来来往往的人潮时,突然有辆破破烂烂的SUPER CUB穿过后面车阵停在旁边,驾驶的男子还频频窥视着这里的状况,那是个拥有端正五官的陌生男子。

    不过,对方却惊讶地说出「还真巧呢」。

    「是我啦……真是拿你没办法,嘿咻……」

    那名男子如此说完后就脱掉安全帽,头发突然像是灌进高压气体的气球般膨胀起来,对方从胸口把银色镜片的太阳眼镜戴了起来,原来是顶着爆炸头的毛球,而『他』——金城优也同样把护目镜拉开把脸露了出来。

    「总算见到你啦,你回国后到底都在做什么?」

    「有几间大学找我过去,另外还处理了一些事情,前几天才刚回到家。」

    「那就是说总算稳定下来罗?时间点挑得还真巧妙……我刚好有件有趣的事要告诉你,听说乌头回到超市罗。」

    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个名字,原本以为她已经成为古狼或是完全引退了。

    毛球则是把有如缓冲材质的头发再度塞回安全帽里。

    「她从上个星期就回来了,还穿着鸟田高中的制服和佐藤一起行动,听说主要是在油神的店随意胡闹,之前好像还热身打算做某些事。」

    「……仙到底在做什么?」

    「那家伙正在参加修学旅行……就是俗话说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你刚刚说她和佐藤一起行动吧?那他们两个呢?」

    「详细情形我不是很清楚,两个人好像在超市曾经正面冲突过一次,然后就一直没有到超市露面,我后来只有碰到乌头一个人,虽然她没有明说,不过我想佐藤应该被修理得满惨的。」

    《狼毒草》,她不只是使用特殊战法的狼,同时也是金城退出社团的最主要原因。

    既然她与佐藤等人一起行动,那就表示那两人应该已经中了她的『毒』,她平常会使用速效性与缓效性的两种毒,佐藤和白粉应该还有办法对付速效性的毒,不过缓效性的毒恐怕就无计可施了……而且要是她用出那种毒的话,效果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并很有可能造成致命伤。

    要是乌头认真起来,佐藤和白粉很有可能会被完全击溃,因为那就连枪水都很难应付。

    金城回想起那段苦涩回忆并皱起眉头,双手则是紧紧地握起机车的方向杆。

    「然后呢?那你决定怎么做?」

    「和以前没有两样……就只是再度把她击倒而已。」

    信号仍然还是红灯,不过金城按紧前轮的煞车直接转动油门并向前压低身体,他让后轮发出空转并发出白烟,让整个车身直接做出一百八十度的回转。

    「我不觉得她只是过来捣乱而已,不过能够确定的是,她是刻意挑在魔女出国时出现,而且这时候你刚好回国……说不定那家伙的目标就是……」

    金城在安全帽里喃喃说着「我知道」,然后就发动机车驶进反向车道,并且加快速度向前急驶,虽然油神的半价标签时刻已经结束,不过还赶得上老叟的店,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到乌头。

    「……乌头,别把其他人连累进去,你的目标不就是我和仙吗?」

    1

    感觉好像有某个人正在呼唤着我,于是我也从床铺撑起身体。

    结果我刚刚又做了个有关乌头的梦,内容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坐在社办的椅子上……就是那个时候的梦。

    我已经连续四天起床都是这么不舒服,而今天当然也是一样。

    我一直没办法忘记当时手摸到她的身体,还有她跨坐在我大腿上的感触,甚至还觉得被她头发盖住时吸进的香味仍然留在我的肺部里。

    从上星期四以来改变的并不只有梦,还有我完全不想去社办与超市,我想乌颐应该还是会出

    现在社办,而超市也是同理可证,总觉得不管我到哪家店,都会很神奇地在那里撞见乌头并被她嘲笑一番,然后就会延续那晚的彰……要是再度被她诱惑,我实住没自信能够拒绝她。

    虽然我当煞很喜欢这种有如做梦般的调情场景,不过要是我接受乌头的诱惑就完蛋了,也代表我完完全全地输给乌头。

    而且之后就没办法再和枪水学姊在那间社办碰面……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嗯?话说回来,我怎么会醒过来?」

    当我搔了搔头后,就发现丢在床边的手机正在发出光芒,看来我应该是被收到简讯的铃声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就发现传讯者是枪水茉莉花。

    从校庆互相交换电话号码后,我和她就常常用简讯互相联络。

    最常出现的状况就是她身体不舒服向学校请假,简单说就是找我打发时间,不过这样就是最棒的,之前她甚至还传过「为了向学长见习,我也请家里买了一台DC给我喔!」的讯息,看到她将中古DC的照片附在讯息里,让我实际感觉到将她洗脑为SEGA信徒的过程越来越成功,就我的立场而言也是相当值得高兴的事……事到如今还让我有股微微的罪恶感。哎呀,我想同年级的小学生一定都在玩着最新型的掌机,让茉莉花玩中古DC好像也有点时髦过头了,SEGA信徒平常总是会被多数派攻击孤立,因此照理说对游戏的坚持度都会变得越来越敏锐,不过让那个孩子踏上这条荆棘之路真的好吗?一开始我只是想把优点告诉看扁SEGA的人,而且对传教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存疑,可是当我看到茉蓟花这么简单地全盘接受,也让我觉得有点内疚……

    『虽然时间还有点早,不过学长早安!学长起床了吗?不小心就传了一封能让学长清醒的简讯过去罗!』

    混有表情图案的可爱简讯里附有一张照片,我满腹狐疑地打开那张照片,发现那是额头贴着退热贴呼呼大睡的枪水学姊,她盖着棉被并用几乎能扯烂布料的力道将枕头紧紧抱在胸前,相较之下睡相却是安稳得几乎会让人看傻眼。

    据说她好像是在旅途中太过疲累,一回到家后就累得卧病在床,虽然从乌头发生那件事的隔天,我就已经收到学姊本人的简讯得知这件事,不过从脸色来看应该没什么大碍。

    总觉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学姊的脸,明明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没看到她,却让我有种兴奋难耐的感觉,不只是怀念的情绪,看到学姊毫无防备的模样时……该怎么说呢?就是有股想捉弄她那可爱睡相的好奇心……

    于是我对茉莉花做出『要拍得更近一点!』的指示,她也立刻传回『遵命!』的短短讯息,她那天真率直的个性确实会让人很有好感。

    毕竟茉莉花的个性就是这么老实,我想她一定会毫无恶意地拍到学姊的性感照寄过来。

    我转头看向贴在床边墙壁上学姊拍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在夏季集训时,另一张则是校庆时与茉莉花和白梅她们拍的照片,两张都是我很喜欢的照片……不过男生还是需要点性感照的。

    ……尤其现在更需要能把乌头的残影完全抵销的过激照片……呼呼……

    结果茉莉花又傅了一封筒雕过来,内容写着『学长!这张照片怎么檬呢!?』,里面还附着一张学姊额头退热贴的超大特写……最好是会拍那张里啦,我赶紧传了『拍下面一点!』的讯息过去,然后她就传了一张学姊脚底的照片过来。

    呃,我指的下面不是脚底啦……虽然我从上高中后也多少发现自己是个美腿控,或许该说是枪水学姊让我衍生出这种性向的……不过,我还没有抵达只看脚底照片就能兴奋的神之领域。

    ……嗯?该不会反而是我被茉莉花玩弄在股掌之间吧?

    『那我就再睡个回笼觉罗,学长掰掰~~对了,姊姊说晚上会打电话过去给你们,到时候还要麻烦学长罗!』

    看到那张照片里的简讯内容,也让我忍不住屏住呼吸。

    不只是在学姊出国时托付照顾的地盘上没有获得半次胜利,而且还为了逃避乌头逐渐远离超市……到底该怎么在电话里向学姊交代这件事呢?如果是旅行趣事的话,要我听一整晚都没关系,不过我想话题绝对不可能只聊出国的事,学姊肯定会询问她不在时发生过哪些事,到时候我该怎么回答……我又能回答什么东西?

    从学姊的个性来看,老实说出事实或许会比随便撒谎还好,可是乌头之前曾经说过,折磨我们就等于是让学姊留下不好的回忆。

    于是我用力「啪」地拍了一下右膝盖,然后走进洗手间不断用冷水泼着自己的脸。

    我和镜子里的自己稍微互看了一段时间,我的面容显得相当憔阵……简直就像病人或是被下毒的模样,虽然也有受到精神层面的影响,不过我想主要原因应该还是用餐的问题。

    从乌头面前逃走那晚吃完薯条和鸡块后,之后我每晚都是用垃圾食物果腹,再怎么说营养都是不均衡到了极点,只靠年轻的优势实在没办法完全弥补这个问题。

    我只好等社监做完餐点并提早用完早餐,然后比平常还早走出宿舍,感觉要是独自待在房间里,郁闷感就会不断地侵蚀着我的身体与心灵。

    这种时候如果能找个人商量,我想一定会变得轻松许多,虽然我最先想到的对象就是著莪……不过那家伙应该还在睡吧?就算已经起床也必须准备到学校上课,应该没什么时间和我慢慢商量事情,既然这样就只剩下白粉……可是找她好像有点微妙,我实在不太喜欢这种变成互舔伤口的感觉。

    至于宿舍的那群家伙就更不用想了,要是我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说出来,他们肯定会喊着「快把当时的感触尽可能地详细描违出来!」并抓起我的衣领,甚至能够猜想到几分钟后就会把我的制服裤子扒掉,最后当然就是进行背叛者的血祭。

    早晨的空气可说是冷冽刺骨,由于我穿着冬季制服配上著莪送的皮夹克,因此脖子以下的部分还算暖和,然而脸颊附近就有些冰冷,混着叹息吐出的空气也呈现一片雪白色。

    原本我以为眼前的白烟是自己吐出的空气,不过烟量实在太过浓密,而且还有股烧焦的臭味,抬起头仔细一看才发现烟是从经过的公园傅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感觉好像还有一股很像烤肉的香味……

    我满腹狐疑地沿着烟走进公园后,就发现某个曾经见过的人正在被清扫公园的大叔痛骂一顿,原来是师父山乃守晓。

    「你知道在公园乱烧东西是很危险的吗?要是引起火灾可是很危险的哩!小哥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被矮了一个头的大叔臭骂的山乃守师父实在是……该怎么说呢?简单说就是看起来很令人不舍,他的脚边还能见到波士顿包和水桶,以及似乎被水浇熄的火堆痕迹……

    虽然大叔还是怒气难消地说了一句「真是的!」,不过好像也不太想在尴尬的气氛中继续发飘,最后就咳着嗽清了清喉咙并离开现场,山乃守师父则是蹲在火堆痕迹前,就像是被老师骂过的小学生般缩着身子。

    「那个……山乃守师父,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喔?原来是洋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抬起头时的表情没想到还满普通的,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显得更加落寞……说不定这些都是装出来的,而且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把戴着手套的手伸进火堆的灰烬里。

    「没有,因为我的学校刚好就在附近……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原本想在这里吃点东西,当我把落叶收集起来升火的时候……就变成你刚刚看到的惨状了,原本我还觉得这样做没什么关系的……没想到居然被你看到我出糗的模样罗,要稍微吃点东西吗?」

    山乃守师父一边说着「好烫」,一边从火堆灰烬里拿着某个块状物站了起来,那个烧成焦黑状的物体还不断发出「噗咻噗咻」的声响。

    我和山乃守师父并肩坐在附近的长椅上,他用嘴巴叼着免洗筷,并且从口袋掏出某个简单的钥匙状物体抵在那个黑块上。

    这时候我才总算发现他拿的是牛肉罐头,那是平常常见的小梯形罐头,上面还能见到『混合肉』的字样,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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