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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还是先说声晚安。术研究部分室前室长,深廉寺华奈小姐。」

    远峰叫着纹风不动的女人。

    「你在六月闹出的事件,还想得起来吗?那时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强迫某位术者使用古代术。」

    女子无言,缓缓地眨动着眼睛。不过雾蒙蒙的眼珠,还是盯着窗外的景色没有移开。

    「为了让那位术者进入催眠状态,你还使用了药物——记不记得?」

    远峰抱着双臂继续说道。女医生夹在远峰和女人之间,视线不安地挪移着。

    「本家目前正在试着调配出那种药物,不过却很不顺利。虽然参考了你留下来的资料,还是无法成功。啊,顺便为你介绍,这位医生就是调配小组的负责人。根据她的报告,似乎还需要某种资料当中没有记载的材料。问题是究竟缺了什么,却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我们才来拜访,希望你能把正式的做法告诉我们。」

    女人并没有回答,远峰一住嘴,室内就陷入深深的沉默。女医生用力叹了一口气,伸手到手提箱里去拿新的器具。

    「我现在所做的事,或许跟当初的你有点类似。」

    远峰用眼神制止女医生,再向女人靠近一步。脚边的尘埃轻轻飞起,女人的发丝也无声地摇曳着。

    「不过跟当时相比,敌人和情势都不一样。就算没有进入完整催眠状态,只要想办法说服,说不定还是能让一条京介有攻击意愿。我就这样下过一次命令。问题是在这种状态下派他出去,有可能让精神崩溃得比肉体还快。虽然是颗迟早会保不住的棋子,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把他留着。至于敌人,当然不会只有砂岛礼子这个成员。」

    女人并没有反应。女医生拿起另一支针筒,将新的药品注入女人的手臂。确认女人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女医生又打开了其他药品。

    「我希望能在留住一条京介不死的前提下,将这事件做个结束。」

    远峰盯着紫色痕迹在女人皮肤上头持续增加的模样,然后说道:

    「重要的不是当事人幸不幸运,我有话想要问你。古代术是由巫女子嗣所开发的,才经过一代就被禁止使用。禁止的原因,纯粹只是因为危险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志在世界和平的光流脉,要创造出这样的法术?」

    女人什么话也没说。女医生脸上露出一丝焦躁,操作的动作变得生硬起来。针筒的针断了,女医生微微啧了一声。

    远峰用鞋尖将滚过来的针轻轻踢开。

    「虽然过了一千八百年,不过直到现在,虽然人数少,却还是持续出现具有古代术才能的术者,这是什么原因?本家以外的人对术者监视、遴选、试图歼灭,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根据解决的方式,一切有可能就此成谜,也有可能完全获得解答。要是可以得到所有解答,我总觉得会有某种转机。」

    手提箱里的用品已经用尽。女人的一只手臂内侧几乎整个变色,不过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女医生用力垂下肩膀,然后起身。

    「抱歉。看来语言中枢还是没有办法恢复。」

    「你不需要道歉。」

    远峰对女医生笑着说道,然后往后方倒退一步。

    「你打从一开始就说没办法,是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给一条京介的药物,试着想想其他调配方式吧。我想你也很辛苦。」

    「我想请问,能不能请当事人协助?」

    「要是当事人注射了错误药物,把身体搞垮,这下可就麻烦了。他还有别的任务。身体毕竟只有一个,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他妹妹的脸虽然跟他长得一样,不过内容物可是完全不同。」

    远峰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女人的侧脸说道:

    「既然你无法回答,那就算了。毕竟你的房间和玻璃对面原本就是两个世界,」

    远峰转往门的方向,和女医生一起往外走。

    「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要你陪我来这种地方。那间医院有没有深夜加给?」

    远峰和女医生从收容室走出来,门从外头上了锁。

    女人被留在房里,对着玻璃窗持续眨了两次眼睛。

    在玻璃对面,海面被风吹拂得摇摇晃晃。白色的海浪飞溅起来,瞬间坠入了黑暗。

    女人远远盯着这幕黑漆漆的风景,静静地微笑。像在缅怀过去,又像在嘲弄未来似地浮现暧昧的笑意。

    眼前的少女,身高既不高也不矮。如果有所谓十五岁少女的平均身高,那就差不多是这个高度。体重应该也是标准值。五官长得很端正,不过她本人似乎并不满意,常说「要是再漂亮一点就好了」。就连这句话也不稀奇,只是很一般的看法。

    周遭的人在笑的时候她会笑,看电影看到悲伤的情节也会哭泣。在任何场所都有办法融入,和谁都能正常对话,拥有恰恰好的人际关系。她就是这样子的少女。朋友虽然多,不过在群体之中并不算是领导者的类型。性格爽朗,不过也不是会带头让人追随的类型。有很多人都说她是「平凡人」,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这么说。

    不知道究竟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有那么一会,京介连眨眼都忘了,就这样盯着眼前的少女。礼子还活着。她还活着,现在就在眼前。就在猛然察觉时,不知道为什么既是无法呼吸。

    对方的外套下摆溅到了类似泥水的污渍。因为布料是白色的,所以特别显目。最近几天都没下雨,会是什么样的污渍?这样的疑问让京介再度思索起来。自己明明知道,那污渍是在攻击丰花时溅到的血。

    砂岛礼子在京介前方完全停下脚步。她表情平静,肩膀和手脚看上去也没有特别使力。长度大约和身高等长的武器,前端就停留在不知是否碰触到地面的位置。这样的姿势跟在等红绿灯的人没什么差别。目前也还没有杀气。

    京介正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明明是为了见她才拼命奔跑,现在对方来到眼前,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哪里说起。看到对方的发丝和外套下摆不再翻飞,这才发现风已经停了。

    「……你不会冷吗?」

    砂岛礼子率先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就跟她的站姿一样,声音并不特别用力,听起来是近乎柔和的嗓音。京介眨了眨眼睛。过了几秒,才好不容易咀嚼出话中的意义。不知何时已经遗忘了寒冷。风虽然停了,不过的确很冷。大半夜的穿得这么少在外面走,看在旁人眼里想必是很古怪。

    才刚留意到气温,身体就坦率地开始对寒气产生反应。京介抱着快颤抖起来的双臂,觉得有种加倍不协调的感觉。为什么礼子会留意到这种事?意图杀害的对象究竟是冷是热,对成员来讲应该无所谓吧。京介回望着礼子的脸。礼子接触到京介的视线,微微皱起眉头。

    「你气色很差……我只是想确认你是死还是活。对方如果是个死人,那就怎么砍都没意义。」

    礼子低着头,像要掩饰莫名不悦的阴沉表情。

    不过就从这个瞬间开始,礼子全身散发出一股看不见的力道。礼子重新握紧铁棍状的武器,白手套底下的金属发出坚硬的声音。铁棍前端磨碎了许多砂砾。礼子拨开拂在脸颊上的发丝,拾起头来,用沉稳的眼神凝视着京介。

    「你的武器呢?」

    礼子简短地问道。语气还是像之前那么冷静,不过语尾已经开始透出明显的杀意。京介沉默不语,礼子轻轻啧了一声,从嘴角挤出这句话。

    「是玲洗树树枝对吧?你好像没带武器。」

    「我把它摆在家里。」

    京介坦白回答,直直地看着对方。暌违两年的对话,遗憾的是并没有带来任何感动。这点对方似乎也一样,礼子叹着气「喔」了一声,挺直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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