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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版 转自 负犬小说组

    图源:濒危物种接坑狐

    录入:外来物种填坑滚

    一

    8月17日

    昨天在大学医院,我对瑞穗小姐说最近越来越不懂自己了,她就建议我可以写写文章,当作和自己对话,不用拿给任何人看,单纯是为了认识自己而写。

    所以,现在我要来试着写写看。

    许久没做的脑波检查,我却只对瑞穗小姐作了非常表面的说明,完全没有提到姬神。可是,瑞穗小姐丝毫没有显露不耐烦。她应该很希望我再敞开心胸一点吧,但她却没有对我说出口,瑞穗小姐不愧是医生。

    回到玉仓山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返乡那天到家时已经是下午,昨天又去了大学医院,所以今天是头一天我从早到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傚。可是,突然间空闲下来,无聊得令人心惊。

    明明以前都是这样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在不自觉间习惯了宿舍的规律生活。

    玉仓神社真的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深行和野野村先生一起去古道健行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虽然穿着像是夏季登山客的服装出门,但他的神情比以前更像山伏。

    之所以无法向瑞穗小姐说明太多,也是因为相乐先生一直跟在我身边。朋朋我以前从不在意是由相乐先生带我去医院,这次却在意得不得了。因为深行再三对我耳提面命,绝对不能向相乐先生说出户隐山上发生的事。

    深行好像在离关东京之前,就晓得相乐先生也会来玉仓山。

    不能说的事情,指的就是户隐山上不同于现实的另一个次元,以及深行咏唱锡杖经赶走了发光巨蛇的事。可是,用不着他提醒,我也不会主动开口,因为我完全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那样。

    而且我也无法对相乐先生做出比深行更多的说明。

    我有时也会想,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保密呢?

    我甚至突然觉得,都是因为我身边的人凡事喜欢保密,觉得保持沉默是天经地义,我才会成为一个不擅长问问题的人吧?

    可是,深行似乎因为拥有了父亲所不知道的秘密而心情很好。而且明明叫我不准说,自己却好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野野村先生,回到玉仓山以后,他就一直黏着野野村先生。

    ……我回头重新閲读自己写的内容。

    明明该写自己,结果都在写深行。

    所谓和自己对话,要介绍自己到何种地步才行呢?明明对象是自己,却觉得要写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真麻烦。但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写不可吗?

    我是铃原泉水子。

    现在是凤城学园高中部一年级的学生。

    今年15岁。

    生日是3月21日。

    血型是O型RH阳性。

    兴趣是——

    ……我停下来想了很久,这样一一说明还是太麻烦了,更何况这些说明也不有趣。我总觉得大多数班上同学看起来都比我成熟,是因为我是在学年末的3月出生的吗?我最近才知道深行十六岁了。他是4月出生的吗?

    在户隐发生的事情可说是非比寻常。

    我做的事情是脱离常轨的,真响同学和真夏同学做的事情也是,但也许我只是不想正视这些事实而已。

    即便是现在,最先浮现脑海的,都是黑色羽翼挡下白色巨蛇的画面,我非常清楚是那对翅膀保护了我。翅膀看起来像是长在深行背上,他本人却说这是我的错觉,但我一点也不觉得那是错觉啊。

    可是仔细想想,那可能是我受到在高尾山药王院里见到的天狗铜像外形影响吧,穿着山伏装束的天狗背上也长着类似的羽翼。说不定是因为深行拿着锡杖,我才会把两者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8月18日

    深行和野野村先生还没有从山里回来。

    深行明明说过回到玉仓山后,会好好向我说明他为何在户隐山的深层世界突然发挥出力量,这个约定选算不算数啊;只丢下一句「我之后再说明」就没了下文,都已经过这么多天了。他要是打算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当作没这回事,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他了!我是说真的。

    到了下午,我还在写文章。

    难得回到家了,真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无聊。

    明明从春天开始,我就一直很向往回到山上悠悠哉哉地生活。

    闲暇时间一多,我就会忍不住想真响同学现在怎么样了?但又想到这种诗候,一般人都是用手机传封简讯问候吧,不由得难过自己竟然做不到。

    不过,当时真响同学一脸认真地说过,她会在九月开学前好好想想这次在户隐发生的事,所以我也觉得不能只是为了想问她现在在做什么,就随随便便跟她联络。

    更何况,我自己也必须好好想想才行。

    晚上八点左右,相乐先生回去了。

    他接下来将搭飞机前往加州,听说之后还会去纽约。

    由于相乐先生到加州后会去见爸爸,我和佐和一起在行李中塞了许多想请他转交的土产,最后行李重得不得了,让我觉得对相乐先生有些过意不去。

    野野村先生和深行下午就回来了,好好地为相乐先生送行。

    父子两人并没有针锋相对,如常地闲话家常。我想是因为外公和佐和在场吧,但看见他们和平相处,我还是松了口气。

    可是,相乐先生用爸爸的口吻跟深行说话,真的很不适合他。跟外表的落差太大了,用同辈的语气说话比较合适,佐和也这么说。

    深行说既然雪政回去了,这下子就可以好好谈谈,我早有预感他会这么说。明天将和野野村先生三人在山顶上讨论。

    到时会说些什么呢?我内心忐忑不安。

    现在我已经十分明白,如果不向深行间清楚在户隐感受到的疑惑,我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睹,也会一直遇到瓶颈。

    8月19日

    我听到了让我非常震惊的事实。

    朋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今天可能会听到出人意表的话,但还是太出乎预料了。脑袋一片天旋地转,就算要思考哪一体事最让我吃惊,也无法顺利整理思绪。

    可能是听说了和宫同学还存在的这件事。但是,也可能是得知了和宫同学明朋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却与深行联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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