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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几个字。

    孔费德,亲爱的,是你太无趣。

    众人哄堂大笑。孔费德又开始兴高采烈地和亚历珊卓琳调起情来。德克瀚的一头灰发凑到林恩面前,轻声问:“说真的,林恩……你几乎一个字也没说。出了什么事吗?”

    林恩心里大为感动,轻轻摇了摇她的虫头。

    接了一个大案子,占去我很多心思。她用手语回答德克瀚。德克瀚熟悉手语,不用写下每一句话让林恩轻松许多。

    我想念以萨。林恩补上一句,装出弃妇的模样。

    德克瀚同情地皱了皱脸。她真好;林恩心想。

    德克瀚肤色苍白、身材高挑纤细——不过步入中年后小腹圆润了些。尽管喜爱萨勒克斯超乎寻常的离经叛道,但她其实是名严肃而温柔的女性,总是刻意避免自己成为注目的焦点。她的文章尖锐刻薄,若非她喜欢林恩的作品,林恩想两人也无法成为朋友——她在《灯塔报》上的评论严苛到近乎残酷。

    林恩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德克瀚坦承她对以萨的思念之情;她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一年多前,林恩有天与德克瀚一块儿漫步在萨勒克斯街头,德克瀚替两人买了啤酒,当她要掏钱付帐时,钱包不小心掉落在地。她赶紧弯腰捡拾,但林恩抢先她一步。一张破破烂烂的旧胶版照片从钱包里掉了出来,林恩看到时微微僵硬了一下。照片中是一名穿着男人西装的年轻女子,美丽而剽悍。照片下方用口红横写着XXX,代表唇印。她将照片交还德克瀚,对方从容收回钱包之中,但迴避了林恩的目光。

    “很久以前的事了。”德克瀚当时只留下谜般的一句话,沉浸在手中的啤酒里。

    林恩觉得自己欠德克瀚一个秘密。两个月后,有一天,她和以萨起了愚蠢的争执,负气夺门而出。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和德克瀚喝酒时,心情简直是如释重负。林恩趁此机会向德克瀚坦承她和以萨的关系,不过德克瀚也可能早已猜到。当时德克瀚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林恩的伤心流露关怀之色。

    从那时开始,她们就变得十分亲近。

    以萨也喜欢德克瀚,因为她是个反动分子。

    才想起以萨,林恩耳边就传来他的声音。

    “可恶!大家好,对不起我迟到了……”

    林恩转头,看见爱人壮硕的身影穿梭于桌阵间,朝他们走来。她的触角轻颤,晓得以萨一定知道那代表她的微笑。

    以萨上前,招呼声此起彼落。他对众人挥手回礼,独独正眼看向林恩,暗暗对她一笑,轻抚她背心。林恩透过衬衫,感觉他在她背上写下我爱你三个字。

    以萨拉过一张椅子,硬挤进林恩和孔费德之间。

    “我刚跑一趟银行,把几块闪闪发亮的小金块给存进去。”他放声高喊,“一份报酬优渥的合约会让科学家乐昏头,做出糟糕的决定——所以我决定请大家喝酒。”众人又惊又喜,鼓躁欢呼,随即异口同声大声召唤服务生。

    “展览还顺利吗,孔费德?”以萨问。

    “喔,棒极了,棒极了!”孔费德扯着嗓子回答,然后又怪里怪气地提高音量补上一句,“林恩星期五来看过了。”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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