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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以萨将装着精美虫蛹的箱子举到窗外，开口朝下，倒个一干二净，随后是水族箱里的水生幼虫。对这些幼小的生命来说，这短短几秒钟的自由与疾风不啻是种残酷的解放。
终于，当最后一个微小身影消失在下方时，以萨关上窗，转身打量仓库。他听到一阵微弱的振翅声，看到一些飞影在灯旁盘旋；是一只狮龙，几只蛾或蝴蝶，还有两只小鸟。好吧，他想，它们自会找到路出去。要不也坚持不了多久，等饿死后我再清理它们的尸体。
散落在窗前地上的都是些瘦小、濒死、孱弱，在能够展翅飞翔前便已坠落的动物。有些已经断了气，但大部分仍虚弱地东爬西窜。以萨将它们通通扫了出去。
他一面清扫，一面对那只巨大的毛毛虫说：“你有什么优势呢，第一，你很美丽；第二，你很有趣；我的老友。不，不，不，不用谢我，就当我是做好事吧。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吃东西？你可是我的研究对象啊。”他说，将畚箕里不住蠕动的孱弱幼虫倒入夜空中。“我觉得你应该撑不过今晚，不过去他的，你挑起了我的同情和好奇，我会再试最后一次，看能不能拯救你。”
楼下突然传来猛烈的撼门声，仓库大门砰地打开。
“格宁纽布林！”
是雅格哈瑞克。鸟人站在昏暗的大厅，双脚打开，双臂仅拽着斗蓬。那双假木翅的高耸轮廓左右摇况，有种超现实的诡异感，想来是没有装设稳固。以萨上半身探出栏杆外，皱眉问：“雅格哈瑞克？”
“你要弃我于不顾了吗，格宁纽布林？”
雅格哈瑞克像只受虐鸟儿般尖声质问，很难听懂他在说什么。以萨打手势要他冷静。
“雅格哈瑞克，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那些鸟，格宁纽布林，我看到那些鸟了！你告诉我过、还拿给我看过，说是要用它们来做研究……发生了什么事，格宁纽布林？你撒手不管了吗？
“你的屋顶，格宁纽布林。”雅格哈瑞克渐渐安静下来，镇定了些，全身上下散发无比的哀伤。“我一直栖息在你的屋顶上，夜复一夜，等待你帮助我，但我看见你放走了所有动物。你为什么要放弃，格宁纽布林？”
以萨召唤他上楼。
“雅格老小子……该死的，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以萨抬头望向天花板，“你他妈在我屋顶上做什么？你在上面多久了？算了算了。你大可下来睡觉休息啊，什么都可以……这太荒谬了。而且只要一想到我不管工作、吃东西、拉屎，任何时候你都在上面，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还有——”他举手阻止雅格哈瑞克插嘴，“——还有，我没有要放弃你的研究。”
以萨住口片刻，等他的话发挥效用。他等着雅格哈瑞克恢复冷静，从他替自己挖凿的小小自怜坑洞中回到现实。
“我没有放弃。”以萨重复一遍，“实际上呢，你刚看见的是件好事……我们现在进入了新的阶段，我想。旧法子就别管它了，那个研究方法已经……嗯……终止了。”
雅格哈瑞克垂下头，双肩微微颤抖，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不明白。”
“唉，好吧。你过来这里，我给你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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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以萨将装着精美虫蛹的箱子举到窗外，开口朝下，倒个一干二净，随后是水族箱里的水生幼虫。对这些幼小的生命来说，这短短几秒钟的自由与疾风不啻是种残酷的解放。
终于，当最后一个微小身影消失在下方时，以萨关上窗，转身打量仓库。他听到一阵微弱的振翅声，看到一些飞影在灯旁盘旋；是一只狮龙，几只蛾或蝴蝶，还有两只小鸟。好吧，他想，它们自会找到路出去。要不也坚持不了多久，等饿死后我再清理它们的尸体。
散落在窗前地上的都是些瘦小、濒死、孱弱，在能够展翅飞翔前便已坠落的动物。有些已经断了气，但大部分仍虚弱地东爬西窜。以萨将它们通通扫了出去。
他一面清扫，一面对那只巨大的毛毛虫说：“你有什么优势呢，第一，你很美丽；第二，你很有趣；我的老友。不，不，不，不用谢我，就当我是做好事吧。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吃东西？你可是我的研究对象啊。”他说，将畚箕里不住蠕动的孱弱幼虫倒入夜空中。“我觉得你应该撑不过今晚，不过去他的，你挑起了我的同情和好奇，我会再试最后一次，看能不能拯救你。”
楼下突然传来猛烈的撼门声，仓库大门砰地打开。
“格宁纽布林！”
是雅格哈瑞克。鸟人站在昏暗的大厅，双脚打开，双臂仅拽着斗蓬。那双假木翅的高耸轮廓左右摇况，有种超现实的诡异感，想来是没有装设稳固。以萨上半身探出栏杆外，皱眉问：“雅格哈瑞克？”
“你要弃我于不顾了吗，格宁纽布林？”
雅格哈瑞克像只受虐鸟儿般尖声质问，很难听懂他在说什么。以萨打手势要他冷静。
“雅格哈瑞克，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那些鸟，格宁纽布林，我看到那些鸟了！你告诉我过、还拿给我看过，说是要用它们来做研究……发生了什么事，格宁纽布林？你撒手不管了吗？
“你的屋顶，格宁纽布林。”雅格哈瑞克渐渐安静下来，镇定了些，全身上下散发无比的哀伤。“我一直栖息在你的屋顶上，夜复一夜，等待你帮助我，但我看见你放走了所有动物。你为什么要放弃，格宁纽布林？”
以萨召唤他上楼。
“雅格老小子……该死的，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以萨抬头望向天花板，“你他妈在我屋顶上做什么？你在上面多久了？算了算了。你大可下来睡觉休息啊，什么都可以……这太荒谬了。而且只要一想到我不管工作、吃东西、拉屎，任何时候你都在上面，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还有——”他举手阻止雅格哈瑞克插嘴，“——还有，我没有要放弃你的研究。”
以萨住口片刻，等他的话发挥效用。他等着雅格哈瑞克恢复冷静，从他替自己挖凿的小小自怜坑洞中回到现实。
“我没有放弃。”以萨重复一遍，“实际上呢，你刚看见的是件好事……我们现在进入了新的阶段，我想。旧法子就别管它了，那个研究方法已经……嗯……终止了。”
雅格哈瑞克垂下头，双肩微微颤抖，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不明白。”
“唉，好吧。你过来这里，我给你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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