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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掌人士兵团团围在温室底座边商议,与幸存的长老大声争执。

    沙得拉伏在一条巷子内,藏身在仙人掌人的视野之外。他从某个秘密口袋中掏出一具迷你望远镜,将镜头拉到底,窥伺聚集的士兵。

    “看来他们是真的束手无策。”他若有所思地低语。其他入侵的同伴缩在他身后,身子平贴在潮湿的墙上。头顶上方的火炬劈啪燃烧,在地上拉出摇曳不定的影子,他们尽可能保持隐匿。“这一定是他们开始实行宵禁的原因,居民接二连三被魔蛾掳走。不过当然了,也可能他们一直都有宵禁。不管怎样——”他转头看向其他人,“情势对我们有利。”

    温室内的街道愈来愈昏暗,隐藏行踪并非难事。他们一路畅行无阻,跟在彭吉芬奇丝身后前进。她的步伐很奇特,像是青蛙在跳,也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她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宽阔的箭头上带有锋利的锯齿,可用来对付仙人掌人,但武器没有派上用场。雅格哈瑞克跟在她身旁,稍稍落后几尺,低声为她指示方向。偶尔她会停下脚步,朝后方打个手势,将身子平贴在墙上,或躲在推车与摊贩之后,查看上方有没有大胆或鲁莽的家伙拉开窗帘,窥视街道。

    五个猴子机械人踩着机器步伐在有机体同伴身旁蹦跳前进。它们沉甸甸的金属身躯很安静,只发出些微奇怪的声响。以萨相信,对圆顶下的这些仙人掌人而言,他们每晚都被强迫灌输的恶梦在这一晚会稍微有所不同,加入一些乒乒乓乓、鬼鬼祟祟的金属威胁。

    以萨发现走在温室内十分令人不安。即便矗立着那座红色金字塔、到处可见毕剥作响的火光,街道看起来还是很寻常;这里可能是城市里的任何一个地方。然而头顶上却笼罩着巨大的圆顶,玻璃帷幕在地平线上蔓延,仿佛某种密不透风的天幕般包围里头的世界,界定一切。闪烁的光芒穿透而入,被厚重的玻璃扭曲变形,朦胧中又透着一股隐约的恫吓之意。固定玻璃的黑色铁格将小镇禁锢其中,像是一张捕鱼网,又像一面巨大的蜘蛛网。

    一想到这儿,以萨突然感到情绪一阵翻涌。

    有一种晕眩的确定感。

    织蛛就在附近。

    他跌跌撞撞往前跑,抬头仰望。他曾经看过一个像蜘蛛网一样的世界,他曾惊鸿一瞥瞧见过世界织网,感受伟大的蜘蛛之神的存在。

    “以萨!”德克瀚低声斥唤,奔过他身边,拉着他继续往前。以萨动也不动站在街上,抬头凝视天空,焦急地想要找回那感觉。他蹒跚跟在她身后,喃喃低声解释,想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说不清楚,德克瀚也听不进去。她只是一股脑儿地拉着他穿过黑暗的街道。

    他们一路钻着巷子迂回前进,躲避巡逻士兵的视线,并不时抬头望向阴森森的玻璃天幕。最后,一行人停在一个荒凉的十字路口,眼前矗立着几栋密集的黑暗建筑。雅格哈瑞克等到所有人都上前,能听见他声音后才转身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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