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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

    “以萨……”德克瀚急切催促。恐惧又疲惫的安卓陷入半梦半醒之间,他开始呻吟,剧烈扭动,双眼恍恍惚惚地张开又闭上。

    “好了!”以萨低喊,向后退开。

    短暂的寂静笼罩屋顶平台,以萨的兴奋之情转眼间消散无踪。

    “我们需要织蛛!”他说,“它应该……它说它会来的!没有它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等,他们无计可施。

    从扭曲梦境散发出来的恶臭愈来愈强烈。全城各地,受睡梦折磨的人或者惊恐呻吟,或者反抗咆哮,急促的尖叫声此起彼落。雨愈下愈大,脚下的水泥地开始变得湿滑。以萨将油腻腻的布袋盖在危机引擎各部位,但没太大用处。他烦躁地来回踱步,努力不让机器被雨水打湿。

    雅格哈瑞克看着在雨中闪闪发亮的屋顶。他脑中充满可怕的梦境,心里愈来愈害怕,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于是他转过身,透过头盔上的镜子继续监视底下静止不动的昏暗人影。

    以萨与德克瀚将安卓拖到危机引擎附近(他们再次用那温柔又残酷的方法哄诱他,活像其担心他安危)。德克瀚用枪指着老人,以萨重新绑起他的手脚,并将其中一具灵术师用的头盔紧紧系在他头上。自始至终,以萨都没有看向他的脸。

    头盔已经过调整,顶端的喇叭状出口也是。上头共有三个插孔,一个连结到第二具头盔,另一个则是透过好几束电线,连结到危机引擎的计算中枢和发电器上。

    以萨飞快擦了擦第三个连接孔,将肮脏的雨水抹干净,然后插进一根从黑色断路器延伸而出的粗电线,这电线连结着一条巨大的电缆,一路延伸到焦油河南岸的机械议会那儿。电流将从议会的分析大脑流入,通过单向阀门,进入安卓的头盔。

    “好了。完成了。”以萨说,语调紧绷,“现在就只剩下该死的织蛛……”

    又是半小时的雨水以及急遽增加的恶梦,接着屋顶上的空间开始泛起涟漪,剧烈扰动,织蛛低吟的独白终于响起。

    ……正如你我所同意巨大的漏斗空间凝结在城市织网中央看见我们的谈话……神秘又飘渺的声音在众人脑中响起,雄伟的蜘蛛从空气的扭结之中轻盈踏出,踩着舞步走向他们,闪闪发亮的巨大身躯让他们显得如蝼蚁般渺小。

    以萨重重吁了口气,发出一声安心而急促的呻吟。看见织蛛他又是敬畏,又是恐惧,里不禁感到阵阵战栗。

    “织蛛!”他大喊,“快帮我们!”他递出另一顶灵术师用的头盔给那惊人的生物。

    安卓抬起头,吓得魂飞魄散,缩起身子拼命躲窜。他的血压一下飘高,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开始在塞嘴布后干呕。他死命朝屋顶边缘蠕动爬去,一种恐怖的异样恐惧驱策他的身体。

    德克瀚紧紧拽住他。他无视她的枪,眼中现在只有耸立在他面前的怪物,那只巨大的蜿蛛正用可怕的动作缓缓低头看向他。德克瀚轻而易举就制伏了老人,他逐渐腐烂的肌肉不停徒劳无功地扭动挣扎,她把他拖回原位,牢牢抓着不放。

    以萨没有理会他们,他哀求般将头盔举到织蛛面前。

    “我们需要你戴上这顶头盔。”他说,“现在立刻戴上!我们可以一举歼灭它们。你说过你会帮忙……帮忙我们修补蜿蛛网……求求你。”

    雨水从织蛛坚硬的甲壳上溅开。每一秒,总有一、两滴雨珠落在它身上,发出猛烈的滋的一声,蒸发不见。织蛛一如往常地用一种以萨、德克瀚与雅格哈瑞克无法理解又听不见的自言自语喃喃叨念。

    它伸出光滑的人类双手,将头盔戴在节状的头颅上。

    以萨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筋疲力竭地闭上眼,随即又睁开。

    “不要拿下来!”他紧张吩咐,“牢牢绑紧了!”

    织蛛如裁缝大师般优雅地移动手指,系好头盔。

    ……你手指动啊动……它如梦呓般喃喃道……当涓涓思绪流过烂泥般的金属混杂在泥沼之中我的怒火我的镜子无数爆炸的沸腾脑波还有编织的计划织啊织啊织不停我诡计多端的工匠大师……织蛛不停喃喃低吟艰深晦涩的梦呓。以萨看见它在可怕下领的系紧最后一个扣锁,于是打开开关,启动安卓头盔上的电路阀门,扳动一连串操纵杆,让分析电脑和危机引擎开始全速运转,然后向后退开。

    惊人的电流在眼前的机器中飞窜而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连雨水都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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